春天的夜晚虽然不似冬日漫长,却也来的极快,不知不绝夕阳西沉换上了另外一番美景。漫天的星辰不停的眨着眼睛,弯弯细细的月牙在这夺目的苍穹里依然最显眼,可惜已经在赫连琼楼背上睡着的清歌看不到了。
“太子殿下,你已经背着姑娘走了许久,姑娘睡着了,不如把姑娘放在马车上吧。”
碧落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很清晰,自然不难听清,赫连琼楼没有停下脚步,依然迈着原来的步调不紧不慢的走着,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将头趴在他肩上的清歌,俊逸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尽然不知清歌什么时候睡着了,从他轻不可闻平缓的呼吸中可以察觉到似乎睡的很安稳。
“你真的这样信任我吗?”
赫连琼楼知道睡的很熟的清歌自是听不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语气看似在问清歌,与其倒不如说在问自己。
客栈的床铺的很厚,躺在上面很软,清歌安稳的睡着,赫连琼楼打开了窗子,浅淡的星光自未知的远方长途跋涉而来,却被房间里昏黄的烛光遮掩干净,仿佛从来都不存在。
从外面传来的打更声虽然轻微,却还惊了沉睡的清歌,如蝉翼一般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翻了一下身又睡着了,此时刚好将睡颜正对了赫连琼楼。
赫连琼楼淡淡一笑,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将她一张精致白皙的脸颊完全露出来。
“小可爱,太想把你留在身边了,怎么办?”
赫连轩朗的指尖顺着清歌的脸颊轻轻的滑过,软软暖暖的触感给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心安,出于私心,他很想让清歌永远这样迷糊下去,却又怕封了身上八大穴道久了会不会影响她的健康,他第一次发现这世上原来也有他堵不起的。
察觉到莫名事物的接触,清歌半睡半醒的睁开了眼睛。
“碧落,几时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碧落听到声音,顾不得赫连琼楼在里面,迅速的推开了门。
“姑娘,碧落在。”
清歌还没有说话,赫连琼楼皱了皱眉,邪魅的眼中尽是不满。
“出去~”
赫连琼楼的声音很凌厉,碧落吓了一跳,为难的看着清歌,清歌侧眸看了赫连琼楼一眼,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碧落如蒙大赦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关好。
“你……”
清歌浅淡的眼光依然迷离,细柔的声音刚说出一个你字,白天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中浮现,迅速的垂下眼帘将窘迫压在眼底。
赫连琼楼俊逸的嘴角淡然轻笑看着清歌一系列的小动作,没有做声,也没有打算起身。
清歌向一边挪了挪,绕过赫连琼楼坐着的地方,想要下床。
“你做什么?”
清歌一怔,斜目一瞥。
“太子殿下把我的婢女轰出去了,我不得自力更生了。”
“我帮你。”
依然霸道不容忤逆的语气,清歌撩了一下头发,惬意的靠住床。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帮我倒杯茶吧”
赫连琼楼完全不在意清歌的毫不客气,潇洒的起身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拿过来,清歌伸手去接,赫连琼楼一下绕开,从新递到清歌嘴边。
“太子殿下这样喜欢喂别人喝水吗?”
赫连琼楼邪魅一笑,故意凑近了清歌几分。
“如果是你,我当然喜欢。”
说话传来的热气,让清歌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她不得不承认论无耻的程度她远远及不上眼前这个人。
对于清歌的躲闪,赫连琼楼只是挑了挑眉,把端着杯子的手向着清歌所在的方向移去。
清歌看了看乘着水的杯子,又抬头看了看赫连琼楼邪魅的笑脸,最终妥协,将嘴唇擒住杯沿喝完了里面的水。
赫连琼楼很满意的抽回了手,看着清歌淡淡一笑,拿在手的里的杯子向着桌子的方向一投,杯子稳稳的落在桌子上,只有很轻微的声响。
清歌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
“武功好了不起呀。”
“我怎么记得我这点雕虫小技远远不及某人呢。”
清歌仰头满脸的骄傲。“当然~”说完便后悔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清歌从脸上努力的挤出一堆假笑。
“你能不能尽快送我去潋滟谷”
赫连琼楼挑挑眉,似笑非笑。自然知道清歌已经发现这一天他们并没有走多远。
“小可爱,这不能怪我吧。”
“那还不是你多事点了我的穴道,让我白天思维混乱。”
赫连琼楼靠近了清歌一些。“这就是你不肯动手的原因。”
清歌低下了头,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算是默认了赫连琼楼的问题,然后淡淡的回答。
“我五天内赶不到潋滟谷,就不止思维混乱了”
“我答应你。”
清歌轻微的抬了一下头,却没有直视赫连琼楼的眼睛。
“谢~谢”
清歌这句谢谢说的很中肯,她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加上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碧落,确实很难平安到潋滟谷,所以她才会不得已相信眼前这个人。
“那我倒想听听,你会如何谢我。”
清歌并不觉得赫连琼楼是在说笑,反而觉得他的要求合情合理,迷离的眸子闪了一下。
“若日后你有用得着清歌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清歌做得到,定义不容辞。”
一抹悠然莫测的笑意浮在赫连琼楼邪魅俊逸的脸上。
“哦,任何事吗?”
清歌对上赫连琼楼的笑意滋生的眸子,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任何事。”
“好,你的承诺本太子记下来。”
清歌沉静的目送赫连琼楼走到门口,他的步调轻缓优雅,却带着一丝潇洒的快意,正当清歌以为他将要迈出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能问你个问题吗?”
清歌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你白天为什么会唤我娘子?”
清歌面上一阵窘迫,眼神不断游离,似乎在思索怎样回答好,她十分清楚,门前等她答案的人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事实自然也不是她白天说的娘子是会陪她一生的人。
赫连琼楼见清歌迟迟不肯回答,深不见底的眸子忽明忽暗。
“若你不想回答,我不为难你。”
清歌眼睛猛然放大瞳孔,缓缓的垂了一下眼睫。没有做声。赫连琼楼了然于心,苦涩一笑,伸手将门慢慢的关上。
“我告诉你答案,你会不会介意?”
门只剩下一条细缝,清歌已经看不到门外人的表情,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说,但不知为什么,看到刚才赫连琼楼眼神里的落寞,有些不忍,才开口。
“若你说的是事实,就不会。”
清歌呡了一下嘴唇,眼睛左右游离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在那细细的门缝上。
“我把你错人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赫连琼楼听到清歌的答案,抓着门框的手慢慢收紧,砰地一声关上了,两边的门框边缘都被抓了出一个坑来。
清歌微微叹了口气,苦苦笑了一下,这答案恐怕比不说更伤人吧。但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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