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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小说网 > 楚嫣然秦天 > 第104章 钦差出城!
 
宽阔的皇家大道上很静,除了远处不时响起叛军巡逻时整齐的脚步声,已经很难听到任何声音,只有街道两旁豪门大宅,商铺酒肆前挂着灯笼,洒下静止如水的灯晕。

楚嫣然和秦雨莎身上穿着叛军的铠甲头盔,小心翼翼地走在皇家大道上,还没有走多久,忽然从后面皇宫那个方向,传来一阵磷磷的马车声。

楚嫣然和秦雨莎都停下了脚步,聆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声,秦雨莎眼里闪着光芒,低声对楚嫣然说道:“这马车应该是从皇宫出来的,这么晚了,皇宫派出马车,一定是有急事!”

楚嫣然点点头,就在这时,后面马车车轮辗动在大街上声音,已经十分清晰了,两人转过身,顿时看到一辆明黄色,显得极为华丽马车,迅速地往两人这边驶来。

“这是父皇身边大总管张乐平张公公的座驾,平日张公公为父皇出宫宣旨,坐的便是这马车!”秦雨莎毕竟是大秦八公主,深居宫中,对皇宫中一些重要人物座驾十分了解,所以一下子认出这马车来历。

楚嫣然听了,心头忽然迅速地闪过一个念头:皇上已经死了,那这张公公出宫宣旨,自然也是受杨氏母子指使,那他这么急坐着马车出宫,难道也跟自己一样,急着去找太子?

想到这,楚嫣然果断无比地对秦雨莎说道:“妹妹,我们把张公公的马车拦下!”

这时,那辆明黄色华丽的马车,离两人不过几米,秦雨莎忽然听到楚嫣然说拦下这马车,心里虽然十分疑惑,但仍然依照楚嫣然的话,迅速抽出腰上鞘中的长刀,对着驶过来的马车叫道:“来者何人?停下马车!”

而楚嫣然也抽出鞘中的刀,奔到街心拦住马车去路,明黄华丽马车上,驾车的是一个年轻太监,忽然看到前面两个秦兵抽刀拦住去路,连忙勒住马匹的缰绳,将马车停在了楚嫣然和秦雨莎面前。

楚嫣然见马车停下,示意秦雨莎拉住马车的马匹,这才走上前,装出一副凶横的模样,对驾车的太监说道:“这么晚,你们驾着马车乱闯干什么?想去哪里?”

驾车太监见楚嫣然说话样子凶狠,倒没有怀疑她是一个假的叛军士兵,脸色微现苍白,说道:“这位军爷,车里坐的可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我们奉皇上旨意,急着出宫前往龙云关,迎接太子进京,还请军爷能够放行。”

楚嫣然听了太监的话,心里暗惊:果然如雨莎妹妹所料,这马车里坐的正是皇上身边太监总管张乐平,幸好自己及时拦住了他的座驾,不然这张乐平出城前往龙云关,为杨氏母子假传圣旨,将太子骗入京中,那时太子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楚嫣然不动声色按下心头震惊,一副叛军盘问可疑人物模样,对这太监说道:“就算马车里坐的张公公又如何?我们杨大将军说过,子时一过,街上任何出来乱走乱逛的人和马车都需要仔细盘问,小心有奸人在京城捣乱!”

显然听到了外面楚嫣然的为难,这时,马车传来一声显得几分深沉的咳嗽,接着一个苍老而不失气势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说道:“小春子,给本公公将帘子打起来,本公公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拦我的马车!”

那叫小春子的太监听到车里张公公的话,立刻恭敬地答了声是,然后将车帘子打了起来。

借着街上淡淡灯光,楚嫣然顿时看到打起帘子的马车里,坐着一个五旬年纪,脸色肃穆,目光幽冷发亮的老太监,身上华丽高贵的太监服饰,即便不说话,仍然让楚嫣然感到这个在皇帝身边得宠多年太监总管的气势。

没错,这车里衣饰华丽高贵的老太监,正是太监总管张乐平。

张乐平本是秦皇身边太监总管,可自从秦皇病倒之后,杨氏母子把持了朝中大权,这个在皇宫活过了大半生的太监头子,一下子敏锐地意识到杨氏母子将会篡位,为了保住自己荣华富贵,加之秦皇这颗大树已经倒下,他便识时务地投靠了杨氏母子,而他这次出宫,就是杨氏母子为了以免夜长梦多,特地派他这个昔日秦皇身边的太监总管,出京催促太子尽快进京,可现在出宫不久,便在街上被两个蛮狠的秦兵拦下,这位平日高高在上,人人尊敬的大总管,顿时动了气!

“你是哪位杨将军手下士兵?若是本公公跟你们将军说,你们拦下本公公的车驾,耽误本公公出城迎接太子,你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张公公坐在车里,就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动,沉声怒斥道。

张乐平虽然一副气势十足,好像叛将杨氏四兄弟,都要听他的话一样,但楚嫣然知道他越是装出一副有权有势样子,就越知道他虚张声势,想唬住自己和秦雨莎这样叛军小喽啰,可惜,张乐平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两名叛军小喽啰,竟是靖安王王妃楚嫣然和八公主秦雨莎所扮,又岂会上了他的当?

楚嫣然一脸平静,毫不为张乐平的话所动,冷冷一笑,说道:“对不起,张公公。我们将军有令,除了我们四位杨将军,还有贵妃娘娘和靖安王,就是靖安王王妃都要仔细盘问,所以张公公,我们也要例行检查!”

张乐平听了心中一凛,杨氏势力欲图篡位,这京城戒严自然森严,可他没有想到竟到了如此严格地步,连靖安王王妃都要检查,防范之严,令人心惊!何况他还是杨氏势力之外的人呢?

当下,张乐平脸上的威严荡然无存,从怀中慢慢摸出一块金牌,说道:“这是杨贵妃所赐出入京城金牌,请小兄弟看清楚了!”说罢,张乐平将手中金牌,递给小春子,示意将金牌给楚嫣然看。

楚嫣然接过小春子伸过来金牌,借着街上灯光,她看见这是一块巴掌大小金牌,上雕精致花纹,中间刻着四字“杨媚金牌”,上面还烙有一个印章图样,大概是杨贵妃印章所盖,看来这块金牌是杨贵妃所赐不假。

看着手中杨贵妃所赐给张乐平的金牌,楚嫣然心中不由一动:自己不是正为出城而无计可施吗?现在有了这块杨贵妃所赐的金牌,岂不是可以顺利出城?

想到这,楚嫣然眼中顿时闪起喜悦光芒,脸上浮起一个欢喜的笑容。

张乐平忽然看见楚嫣然盯着手上金牌,脸上现出难以捉摸,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对楚嫣然说道:“小兄弟,这下可看清了这是杨贵妃所赐金牌了吧!小兄弟,现在金牌是不是还给本公公,然后可以放行了?”

拉住马匹笼头的秦雨莎,从张乐平让小春子递给楚嫣然金牌时,就认出了这是皇家御用金牌,除了皇子公主,皇后嫔妃,别人是不可能有这样金牌,听到张乐平要索回金牌,当下对楚嫣然出声提醒:“楚大哥,这是皇家御用金牌没错!杨将军说过,凡是有杨贵妃金牌者,可以出入京城!”她这是告诉楚嫣然有了这金牌,就可以轻易出城。

楚嫣然听了秦雨莎一语双关的话,岂能不明白,抬起头对秦雨莎会心一笑,两人这一刻可谓不谋而合!

楚嫣然看了看手中金牌之后,忽然一把手中金牌放入怀中,马车内的太监张乐平见了,顿时一惊,连忙叫道:“小兄弟,这可是贵妃娘娘所赐金牌,如何能擅自收取,快还本公公!”

楚嫣然唇角勾起一个笑弧,说道:“对不起,张公公,这块金牌暂时我有用处,还不能还给你。”

张乐平听了,坐在车里气得双手颤抖,恨不得上来掐断楚嫣然脖子,可见了她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只得强忍心头之怒,心中暗骂杨氏四兄弟带的士兵都是土匪痞子。

“小兄弟,这可不能开玩笑!这金牌可是贵妃娘娘所赐,何况本公公还要这块金牌出城去迎接太子。”张乐平尽量做到心平气和说道。

可楚嫣然偏偏就好像听不懂,口气戏谑地说道:“张公公,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金牌由我收下,暂时还不能还给你,至于出城迎接太子,那更巧了,我们正好要出城,不如就让我们代替你出城迎接太子吧!”

张乐平听了,忍耐多时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从心底蹿了上来,放出狠话道:“小兄弟,你拦住本公公的马车也就算了,还敢抢走贵妃娘娘赐给本公公金牌,本公公告诉你,出城迎接太子,可是头等重要大事,若有耽误,就是你们的四位杨将军也担当不起!”

眼见楚嫣然毫不讲道理,金牌又被夺去,对方手上又有兵器,张乐平思忖再三,眼下唯有返回皇宫禀报杨贵妃,便气恨地对小春子叫道:“小春子,驾车回宫,本公公要把杨将军手下抢走金牌事情,好好禀告贵妃娘娘!”

小春子听到张乐平的吩咐,答了声是,便要拉转马头,驾车回宫,可驾车的马匹却被秦雨莎牢牢拉住,小春子气愤地对秦雨莎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赶马踏死你!”

小春子说罢,一脸凶狠之色,蓦地手中马鞭高举过顶,就要鞭打下来,若是这一鞭打下来,驾车的马匹吃疼之下,必然一下子奔跑出去,非踏伤秦雨莎不可。

就在小春子手中马鞭将落未落之际,只听楚嫣然冷冷说道:“本姑娘倒要看看是你赶马先踏死妹妹,还是我先割破你的喉咙!”

小春子高举着马鞭还没有完全落下,眼角便看到刀光一闪,嗖地一声,连叫声都来不及喊出,他的人头已经滚落地上,就如一个皮球一样滚出老远,那双眼睛还是睁着的,而他的身体还保持原来姿势坐在车上,尤其诡异的是他手中握着马鞭还停在半空,欲落未落,然后,咚地一声,这具无头之尸倒在地上。

车中张乐平见了,饶是车内较之外面黑暗,仍然可以看见他苍白如雪的脸庞,他坐在里面全身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对楚嫣然连声乞求:“军爷,不要杀奴才,你要金牌便取去,奴才不要军爷还了,只求军爷能放奴才一条生路!”

楚嫣然挥手之间便砍掉他差遣太监小春子的人头,让这位贪生怕死的太监头子一下子吓得魂不守舍,非但称呼楚嫣然从小兄弟变成军爷,而且自己也从本公公变成奴才。

楚嫣然并不理会张乐平的哀声乞求,将地上小春子身上的太监衣服剥下来,然后对秦雨莎说道:“妹妹,你在这里先看着这位张公公,姐姐先去换身衣服。”

秦雨莎点点头,笑着说道:“姐姐尽管去换,我会好好看着这位张公公,若是他敢不老实,那小春子下场就是他的下场,嘿嘿!”

张乐平听了这话,浑身一个哆嗦,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楚嫣然见了,唇角勾起一个笑弧,看来秦雨莎这个八公主,真是一个人见人怕的小魔女,连张公公这位皇宫里见惯了生死的太监总管,都被她几句话吓住了。

楚嫣然看了看大街两边,发现她们所处位置,相对其他地方,较之阴暗,无形之中,也方便了楚嫣然和秦雨莎行事。

楚嫣然将小春子的尸体拉到黑暗的地方,然后,将身上秦兵的衣甲解下,穿上小春子的太监衣服,这才回到马车旁,对秦雨莎说道:“妹妹,快上马车,现在我们出城,还能赶得上阻止太子进城!”

说罢,楚嫣然已经跳上马车,手中握着从小春子手上取来的马鞭,秦雨莎听了楚嫣然的话,喜悦地答应了一声,也飞快上了马车,楚嫣然手中马鞭啪地一声挥落在马臀上,三匹拉车的健马,顿时飞快地奔跑起来。

秦雨莎一钻进马车,手上的刀一下子架在张乐平的脖子上,冷冷说道:“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本公主脱下来!”

虽然车内阴暗,但车帘子被挂起后,外面灯光却可以照进来,听到秦雨莎的话,加之两人相距十分之近,张乐平听到秦雨莎自称本公主,这时一下子认出了眼前这名秦兵就是八公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张乐平,你不要命了吗?是不是没有听到本公主的话?”秦雨莎厉声说道,手中已经用上些许力道。

张乐平顿时感到颈脖上阵阵疼痛,有鲜血留下来,这位贪生怕死的太监头子,一下子以为自己喉咙被割断了,一阵眩晕,吓得昏了过去。

驾车的的楚嫣然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又转过头去看前面的路,同时不无讽刺地说了一句:“想不到这太监这么贪生怕死!妹妹,快把他身上衣服剥下来穿上,我们就假扮杨贵妃派出京城迎接太子的钦差!”

“嗯,姐姐,雨莎知道了!”

与此同时,楚嫣然忽然驾着马车拐进了一条幽静小巷,在马车行驶在这条小巷时候,秦雨莎已经迅速地从张乐平身上剥下了太监的衣服,并穿到了自己身上,就在穿戴整齐时候,楚嫣然驾着马车从小巷出口走出,在马车就要离开小巷,辗上皇家大道时候,楚嫣然对马车里的秦雨莎说道:“把那位张公公扔下车去!”

秦雨莎轻松口气答道:“姐姐,雨莎知道了!”

话声才落,张乐平已经被秦雨莎像扔垃圾一样,从车上扔到了地上,而此时,楚嫣然也驾着马车驶上了皇家大道,秦雨莎放下车帘子,便靠在座位的软枕上稍作歇息,而楚嫣然手中马鞭轻松而有节奏地打在马臀上,马车往京城南门奔跑而去。

楚嫣然赶着马车很快便到了京城南门,只见南门城门紧闭,叛军手持刀枪弓弩,拦阻在城门前,而城楼上灯笼照耀之下,兵甲列开,刀枪如林,中间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虎背熊腰,一身铠甲,相貌凶猛的大将,怀里搂着一个妩媚美丽,身段姣好的青楼粉头,身前一张案几上摆满酒肴,这时,这大将正抓起酒杯吸了一口酒,然后粗鲁地含住怀里女人的嘴唇,来个暗渡陈仓,将嘴里的酒液送进女人嘴里,那女人嘴里吱吱呜呜,发出销魂的叫声,这大将见了,顿时仰头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声:“哈哈哈……骚娘们,是不是很爽?”

这大将正是镇守京城南门的杨雄,他排行老大,是杨贵妃的大哥,性格火爆,粗鲁,更是十分好色,虽然杨氏母子谋逆篡位,关键之时,这杨雄也不忘风流取乐。

“来者何人?可有贵妃娘娘和靖安王手令?”紧守在城门前的叛军见到一辆明黄华丽马车驶近,顿时上前拦住,一名叛军的将领对赶车的楚嫣然高声叫道。

楚嫣然对这将领说道:“我们是奉贵妃娘娘之令,出城迎接太子进城的钦差!还望将军能够放行。”她说这话时,为了不使叛军怀疑,故意模仿太监的声调,因为她本是女子,声音尖细,所以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将领听了楚嫣然的话,并没有立刻放行,而是详加盘问:“这位公公,你说你是奉贵妃娘娘之令出城迎接太子的钦差,那一定有贵妃娘娘的手令了,还望公公出示。”

楚嫣然从容地从怀里取出那面张乐平身上抢来金牌,扔给那叛军将领,说道:“这是贵妃娘娘所赐金牌,将军好生查看,若是没有问题,还望放行,免得我们耽搁了贵妃娘娘的差事。”

那将领接住金牌,看了一遍,眼中顿时一亮,显然已经认出这是杨贵妃御用金牌,当下,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说道:“这确实是贵妃娘娘的金牌没错!本将这就跟大将军说一声。”说罢,他用手指了指城楼上搂着妩媚女子取乐的杨雄。

楚嫣然知道这打开城门放行,还需要经过这杨雄的同意,便点点头,说道:“那有劳将军了!”

“公公,不用客气。”这将领说罢,便沿着上城的阶梯往城楼上杨雄走去。

楚嫣然坐在马车前,看着那将领拿着金牌上了城楼,然后走到杨雄跟前,躬下身子说着话,不时地用手指着城下楚嫣然,显然是告诉杨雄,她是奉贵妃娘娘之令出城等等。

那杨雄漫不经心接过将领手里金牌看了看,然后递还给那将领,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将领便连连点着头退下,而杨雄又一头扎进怀里女人那两团高耸丰满里,像一头饿狗一样刨着。

而那名将领从城楼上下来,回到楚嫣然面前,将金牌恭敬地送上,说道:“公公,大将军已经看过金牌,也确认是贵妃娘娘御用金牌,同意放公公出城!”

楚嫣然接过这将领手里金牌,说道:“多谢将军!”

这将领转身对叛军下令:“大将军有令,打开城门!”

顿时密集的叛军一下子从中让开一条道路,几名叛军上前,抬起城门的门闩,嘎嘎声中,城门慢慢地打开了。

楚嫣然见城门已经打开,手中马鞭挥落,轻快地喝了一声:“驾!”

马车顿时往打开的城门驶去,道路两旁全是叛军的刀丛剑林,当楚嫣然驾着马车走出南门时候,迎面而来是天边一抹耀眼的曙光。

天就要亮了,而她们也终于冲出了黑夜重重封锁的京城,迎接她们的将是充满希望的黎明。

楚嫣然赶着马车奔跑在曙光之下,奔向充满希望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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