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她作对,走得慢到极致,烦躁与焦急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不能自持。
胡老师给他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什么结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又过了一会儿,诊室的门终于开启,胡老师从屋里走了出来,蒋正南紧跟在他的后面。
“情况如何?正南的腿能治好吗?”她拽着胡老师的胳膊,焦急地询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胡老师轻轻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始终不发一言。
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如波涛汹涌般难受,那种深入骨髓的失落,伴随丝丝忧伤潜入心底。
还指望胡老师能够能治好他的双腿,结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努力克制着心头即将失控的苦涩痛楚,向前一步走到蒋正南身边,温柔地握着他的手,安慰他道:“正南,没关系,以后医学越来越昌明,肯定会有医治你的办法,我们不要放弃!”
蒋正南心底一软,浅笑着没说话,只是回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在她的掌心捏了几下,既有安抚的感觉,又带着点儿撩人的意味。
“妙雨,情况没有那么糟糕。”胡老师突然开口说道。
“真的吗?”她的眼眸里亮晶晶的,潋滟着一抹异样的光彩。
胡老师瞥了一眼蒋正南,见他浓郁的眉毛微微上扬,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只要坚持按摩,一定会好的。”胡老师立即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正南,你听见了吧?你的腿会治好的!以后我每天坚持给你按摩,争取让你快点儿站起来!”
女人清澈的声音洋溢着喜悦之情,一张娇嫩的小脸,红得像一朵初开的桃花,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那就拜托老婆大人了。”蒋正南俊美深沉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惬意的微笑,就连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
离开医馆后,赵树将蒋正南推上了车,她依旧坐在男人的身边,向他讲述中医有多么厉害,既是为了帮他增加信心,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妙雨,我不想让你太辛苦。”蒋正南的话像一只羽毛搔在她的心湖上,瞬间漾出无数的波纹。
“没关系,一点儿都不累,比我以前干的那些家务轻松多了。”她笑着回应道。
蒋正南一听,觉得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带出一阵揪心的疼。
小丫头以前在沈家应该吃了不少的苦,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但是我舍不得。”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温情。
女人听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偏过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直到车子停在饭馆前,两人始终保持着这个甜蜜的姿势。
赵树被他们撒了一把狗粮,悲伤之余还是尽职尽责地将他俩带到了包间里。
三人刚刚落座,寂静中响起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她掏出手机一看,是薛珠佩的电话,赶紧走到包间外面去接听。
“妙雨,我找你有急事,必须马上见到你。”薛珠佩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妈,我跟正南正在外面吃饭呢,不太方便。”她耐心地解释道。
薛珠佩不依不饶,厉斥一声:“有了老公,就不拿我当回事儿了?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
听到这话,她沉默几秒,想了想,答道:“好,哪里见?”
薛珠佩说了一家咖啡馆的地址,挂上电话前,还撂下一句狠话,“你可别忽悠我,否则要你好看。”
她轻叹一声,皱着眉沉思了片刻,便返回了包间。
“正南,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吃饭了,回家再补偿你,好吗?”她不想对蒋正南撒谎,只好避重就轻含糊其辞。
蒋正南浓郁的眉毛轻轻上扬,波澜不惊地说:“你去吧。不过,今晚怎么补偿,我说了算。”
她从男人的话里听出一丝诡计的味道,但是此时顾不上和他计较,轻声应了一下,随即走出了包间。
房门关上的刹那,男人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刺白的灯光照在脸上,折射出淡淡的阴影。
她根据薛珠佩说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咖啡馆,特意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须臾,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走到她面前,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
“还记得这张欠条吗?”薛珠佩用食指戳着白纸上的几行字。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当初,养母逼她写下这张500万元的欠条,说是算作二十多年的抚养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她觉得欠条上的每个字,都像淬满了毒液的刺,深深的扎进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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