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感觉窜上他紧实的大腿,裤子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着实触目惊心。
眼镜蛇并不急于将叉子收回,而是不停地向下用力,使叉子扎得越来越深。
蒋正南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厉声问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说话的声音极冷,周围的空气仿佛已是十里冰封。
“天哥让你死,你必须得死!”眼镜蛇怒目圆睁,脸上的伤疤像蚯蚓一般的突起。
听到这个名字,蒋正南即刻明白过来,眼镜蛇所做的一切,都跟这个叫“天哥”的人有关。只要抓到藏在暗处的“天哥”,离真相便又近了一步。
然而,蒋正南刚想追问“天哥”到底是谁,看守所里的三名警察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为首的警察看到眼镜蛇手里的叉子,连忙举起手中的警棍,低吼一声:“把叉子放下!”
眼镜蛇自知在看守所里跟警察正面冲突的话,自己肯定讨不到便宜,于是识相地扔下了叉子,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以示不再抵抗。
下一秒,另外两名警察给眼镜蛇戴上了手铐,把他带到了审讯室里。
“你怎么样?”警察盯着蒋正南被刺伤的腿,表情凝重的问道。
蒋正南疼得脸色煞白,但是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在装残,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忍痛答道:“腿上流了好多血,麻烦您请医生来处理一下。”
他这话说得客气,警察也很配合,马上把他推到医务室去治疗。
确认警察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蒋正南悄悄地将手放进轮椅的隐秘夹层里,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
虽然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是总算从眼镜蛇里套出了真话,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查找“天哥”的下落,进而将藏在暗处的人一网打尽。
王玉海很快得到了他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看守所。
“你伤得严不严重?”王玉海焦急地问道。
蒋正南的腿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只可惜眼镜蛇下手太重,想彻底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他怕王玉海担心,故作轻松地答道:“一点儿皮外伤而已,不要紧。”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他脸颊上的肌肉依然不淡定的抽跳了几下,声音沙哑的像是打破的锣鼓。
善解人意的王玉海并未继续追问,诙谐着口吻说:“没伤到你最重要的那条‘腿’就好,否则会影响下半生的性福。”
蒋正南勾了勾唇角,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偷偷地掏出录音笔递给王玉海,轻声说:“我和眼镜蛇的对话都录下来了,他的上线是一个叫‘天哥’的人,我们要尽快找到他。”
“嗯,我马上去办。”王玉海郑重其事地答道。
看守所的会客室里。
律师放下做工考究的公文包,面带微笑地坐到蒋正清对面的椅子上。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经过调查取证,这件案子被判定为正当防卫,马上可以无罪释放。”
然而,蒋正清听到这话,并未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反而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律师以为他有何为难之处,紧声追问道:“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蒋正清的眉宇沉沉的敛起,低垂着眼睫毛陷入了沉思。
自己答应过要帮沈妙雨把蒋正南救出来,若是这么快离开看守所,既不能继续在这里照应他,也没能很快将他救出去,可谓什么收获都没有。
如此一来,自己便会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更何况,沈妙雨先后两次被窦文靖伤害,都是由自己引起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助她让堂弟尽快离开看守所。
此外,看守所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不如趁自己还在这里,做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事情。
思来想去,蒋正清终于做出了决定,淡声道:“我现在不着急出去。”
闻言,律师一下子愣住了,对此感到大惑不解,这世上还有愿意待在看守所里的人?
他的双眼写满了困惑,试探的问道:“您在这里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
蒋正清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沉声说:“我要见警察。”
律师被蒋正清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您找警察有什么事?”
蒋正清扯了扯嘴角,悠然地浅哼一声,“还债。”
须臾,律师叫来了一名警察,自己则坐在蒋正清的旁边。
警察挑了挑眉,沉声问道:“蒋正清,你的案子已经结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蒋正南不是杀人凶手,那件事是我做的。”蒋正清说得云淡风轻,不带任何语气。
警察和律师同时瞪大了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律师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蒋正清,小声问他:“大少爷,杀人的罪名极其严重,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吧。”
“不用。”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眼见有人主动承认罪行,警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即使感到不可思议,仍然坚持问个明白。
他向前探了探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蒋正清,正色道:“死者是你杀的?”
“可以这么说。”
“什么意思?”
蒋正清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线,语气中带着点儿不耐烦。
“我买通了佣人,让他在蒋正南的面前自杀,造成他是凶手的假象,从而达到陷害他的目的。”
这个所谓的“真相”实在有些耸人听闻,就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警察依然怔了几秒。
等到回过神来,警察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他:“蒋正南是你的堂弟,你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钱。”蒋正清回答得理直气壮,邪肆地扬了扬眉,嗤笑道,“蒋正南手中掌握着蒋氏集团15%的股份,超过了蒋家所有人。我和他都是蒋家子孙,凭什么他得到的股份最多?”
说到这里,他还嫌力度不够,鄙夷地冷哼一声,“他是个残废,早就成为蒋家的弃子,要不是因为娶了个媳妇,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的股份?”
这些话令在场的两个人瞠目结舌,这样血淋淋的事实,他竟然说得如此坦然,仿佛他所说的一切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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