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杰一行人不仅接了到曲镇拿回数据硬盘的任务, 同时也领了其他可以一道完成的任务。果然如季明礼所说,他们在任务大厅门外的宣传栏上张贴了招人启事。上面写明了是暂时性的,任务中得到的物资归自己所有,不需要上缴,只要保证任务过程中服从队长命令即可。
跟过几次任务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招炮灰的,但也不算黑心,在执行作业时会尽量保证大家的安全。而且新来的幸存者多的是, 小组行动大部分情况还是比单人行动来得更方便,至少后勤保障多,幸存者认为自己有能力就可以加入。
加上陆征和长生, 这临时小队共有十三人,九位是何杰原本的队友,四位是新加入的。三辆车先后出了基地,走上往南的公路, 陆征他们在第二辆。
“新来的,你俩叫什么名字?介绍下呗。”副驾驶座上戴着眼镜的青年回头问道, 他以前是个技师,负责小队车辆和其他器械的修补工作,今早出发时还看到他在修车。
这辆车改装过,后备箱与车厢的隔板被拆开, 增加放物资的空间,季明礼一个灵体憋屈地缩在后排,别提多无趣了,眼下听见有人说话, 眼睛都亮了起来。
“喂,陆征,快说自己是雷锋,保证让他们笑到天昏地暗。”
那笑点是有多低?陆征选择性忽略季明礼的发言,他之前已经解释过假名这事的乌龙,没暴露突发任务的情况,只说自己在开玩笑,季明礼这会儿提起这事绝对是因为太无聊了。
简单说了自己和长生的名字作为回答,戴眼镜的青年也没在意他的话少,转而介绍其他几人的信息。
“我叫庄晓,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个修车的。”庄晓指了指其他几人,继续说道,“开车的叫林达,你叫他琳达也行。”
林达是个肌肉壮汉,闻言臭骂道:“庄晓你个瘪犊子,再叫我一句琳达试试?”
林达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庄晓充耳不闻,又介绍独自坐在第二排的马尾女生:“这是小铁,别看她年纪不大,又是个女生,之前是在体校练铁饼的,力气贼大。”
外号被迫叫小铁的女生瞪了庄晓一眼,转头冲陆征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向暖,别听庄晓胡说,叫我向暖或者暖暖就行。”
向暖是个颜控,喜欢长相英俊轮廓深邃的男人,第一眼见到陆征就感觉心跳加速,有些移不开眼。她不是扭捏的性子,想到就问、喜欢就追,因此介绍完毕后,她转身靠在椅背上,直接道:“陆征,问个问题,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庄晓和林达一同发出起哄的声音,这可是向暖这姑娘第一次主动出击,转头的转头,偷瞄后视镜的偷瞄后视镜,十成十的看热闹模式。
季明礼也饶有趣味地看过来,一副八卦的样子。
长生之前看了那么多电视剧,自然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闻言脱下帽子,挡住向暖的目光,抢在陆征说话前果断道:“不行,阿征是我的。”
陆征低沉地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他对这句话并不陌生,长生一直都很坦率,喜欢和宣示所有权的话经常想到就会脱口而出。
向暖愣了一愣,之前观察陆征时就发现对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青年,她自认长得不错,但见到眼前穿黑色大衣的人脱下帽子露出全脸后,脑海中只有一个形容词,那就是漂亮。
不是指容貌像女生的漂亮,而是说他的五官组合起来精致绝伦,犹如一幅姝丽而清冷的水墨画,让人移不开目光。
见向暖不说话,长生气闷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反正阿征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让美人露出苦恼的模样,向暖良心都要不安了,她不好意思地伸出两手的大拇指碰到一起,尴尬道:“那什么,我不知道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虽然看他们两个动作亲密,但向暖只以为两人是关系好的朋友,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傻到问陆征有没有女朋友的!
长生蹙眉,也学着她的动作拇指相碰,问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向暖一拍大腿解释道:“就是处朋友的关系啊,你们是吗,男朋友和男朋友?”
车里的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竖起耳朵。
长生坐在自己左侧,陆征不禁偏头看他的脸,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想知道长生会怎样回答。也许感情真的会让人患得患失,哪怕心里认为长生与自己心意相通,但还是担心若是自己误会了怎么办,他一直没有告白,既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也是怕一时冲动会将两人的关系变得疏离。
“不是啊,我不是阿征的男朋友。”长生摇头,很奇怪为什么对方会这么问。
向暖脸一歪,诧异道:“那你干嘛说那么奇怪的话,还不准我做他女朋友。”说完她瞥了陆征一眼,发现他表情僵硬,暗自脑补了一个暗恋不得的悲伤故事。
长生挨近陆征,自动挽上他的手臂,无辜道:“我不是阿征的男朋友,可我是阿征的相公啊。”以前阿征说过要和他成亲的,虽然还没有拜堂,但也是盖过章的,不会变。
向暖和其他人:“……”所以是有什么不一样吗?狗粮也不是这样吃的,摔!
陆征狠狠咳了一声,为自己刚才的失落感到哭笑不得。
正巧这时经过一个加油站,何杰让人停下休整,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吃的喝的用的都行,出门一趟,绝不放过一点油水。
陆征拉着长生走到白顶建筑背后,季明礼想跟着一起去也被无情赶走。
庄晓看着他们两人走远,用肩膀碰了碰向暖,嘴贱道:“唉,要不要说说失恋感言啊?我洗耳恭听,也可以多借个肩膀给你。”
向暖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那座白顶建筑是个废弃的工厂,后面杂草疯长有半人高,天色虽灰蒙,但绿意盎然、生机勃勃。陆征把人推到墙上,手掌扶着长生的脑袋不让他磕到,沉声道:“长生,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长生眨眼,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意思?”
风拂过,将几缕发丝吹到长生嘴边,陆征一边伸手替他整理,一边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我相公了?”说到相公一词,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长生皱眉,语气既伤心又谴责:“你不承认了?难道你不想娶我了吗?”
陆征眼里都是笑意,揉揉他乌黑的发丝,柔声道:“怎么会?”
长生抬头,看过来的眼神缀满星光,真挚而依恋。
陆征想,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知道他同长生之间有过怎样的约定,但此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紧张得不像话,但又好像正浸在平静的湖水中,安心惬意,两种矛盾的感觉填满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手都不禁有些发抖。
牵起长生的手紧紧与他十指相扣,陆征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哑声道:“我想,长生,我想娶你。”
长生灿烂一笑,扑进陆征怀里表白道:“阿征,我也想娶你,比你还想。”
连这也要比,真是……陆征既无奈又宠溺,低头亲了亲长生的发顶,笑道:“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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