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把他抱到了剧组,就坐在导演的身边,通过一个小电视机,看着每个演员挥洒着汗水也要在闷热的棚里将所有动作都做到完美。
“当演员很累。”
这是当时那个导演跟他说的。
可他不怕累,他只是怕被别人否定一切价值,即使他再努力,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完成的一件事,到了别人眼里,就成了“纪宿就是纪宿,纪家的大少爷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他不是纪家大少爷,他是纪宿,是纪宿!纪宿!!
再累再苦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哥能撑过来,他也一定可以!
所以,他最害怕的,就是来自他哥的否定……
纪宿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豆大的汗水顺着颊侧下巴滴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累,好累……
“喂……纪宿,纪宿!”
耳边逐渐响起某人的呼喊。
纪宿睁开眼,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糊在眼睛上的汗水,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蒙面女人正朝他跑来。
“你耳朵聋啦!?”徐慕婵气喘吁吁地跑到纪宿跟前,两手插着腰直接蹲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纪宿缓了缓,喉咙干得冒烟,“姓徐的?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徐慕婵累得不想说话。
她是在过红绿灯的时候看到纪宿的身影,当时离绿灯还有十几秒,她给优优打了电话,把位置报上,就去追纪宿。结果这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加快速度,大街上当时又有很多人,她不能直接喊纪宿的名字,就这么一路跟着,两条腿都快跑断了,就在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纪宿停了下来,附近也只有些打太极拳的老爷爷老奶奶,她就直接张口喊人了。
纪宿看着徐慕婵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弯腰抓住徐慕婵的胳膊,提着她走到公园某处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下。
徐慕婵软塌塌地靠着椅背,双腿都用不上劲儿了。
树叶沙沙作响,微风吹过,带走两人身上的燥热。
“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话你听过没?”纪宿伸脚踢了踢徐慕婵的脚,“就你这两条腿,还想着追上我?要不是我累了停下来,你跑到猴年马月都追不上我。”
徐慕婵没搭理纪宿,伸脚踢了回去,“我说你幼稚不幼稚?不就是纪子珩说你两句吗?你还往心里去了,他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毒舌,专门就盯着你的心窝子戳,你要是认真就输了。”
纪宿:“……?”
徐慕婵没注意到纪宿怪异的表情,继续发着脾气,“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我也不装清高了,我现在就想拿到我的片酬,我很缺钱你知不知道!要是再因为你这样幼稚到家的行为耽误整部戏的拍摄进程,我告诉你……我弄死你!”
“……”纪宿从头到脚把徐慕婵审视了遍,眉头一挑,眼里带着质疑。
弄死我?
就凭你?
呵,搞笑呢!
“诶不是,我哥教训我这件事,你从谁那知道的?”
徐慕婵理所当然地回答:“邓导啊。”
这下纪宿就更加疑惑了,“邓导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因为——”徐慕婵顿住了,一脸懵逼。
是啊,邓导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呢?
还不是因为她跟纪子珩不得不说的二三关系嘛!
纪宿眯起眼凑近徐慕婵,“因为什么?”
“因为……”在这么大的压力下,徐慕婵舔了下嘴唇,硬着头皮说:“因为……我们都是皇娱的艺人!”
纪宿:“……”仅仅只是这样?
徐慕婵害怕纪宿继续问下去,她说多错多,何况她还在气头上,于是甩甩手,摆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你问完没?还能不能回去了?身为同公司的艺人,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话纪宿听着就不乐意了,“嘿——我说你这女人别蹬鼻子上脸啊!出道比我早怎么了?进公司的时间老子比你早!在公司里,老子就是你的前辈!你就是这么跟前辈说话的呢?”
徐慕婵腾地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宿,“那你就是这么跟娱乐圈的前辈这么说话的?”
纪宿也腾地站起,俯视徐慕婵,“得了吧小矮子,还前辈呢?前段时间你不刚出去吗?你现在比我晚进,那你就是后辈了!来,叫声纪前辈我听听。”
“……”
纪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下一秒,就被徐慕婵拽住了耳朵。
“啊——!徐慕婵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放开我耳朵!”
“我看你就是欠揍!你哥就该骂你!还要多骂你!你这皮糙肉厚的,只有多骂骂,脸皮才不会那么厚!”
“靠!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你、你你送不松手!你信不信我跟我哥告状!”
徐慕婵冷笑一声,“你能告状,难道我就不能吗?!”
纪宿一听,忽然想起来徐慕婵的经纪人是袁哥,袁哥跟哥的关系好,要是徐慕婵跟袁哥告状了,到时候袁哥肯定要跟哥提一嘴,到时候玩球的就是他了!
一想到这么复杂的关系,纪宿倒吸了口冷气。
“行行行……我道歉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徐前辈,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成不?不告状,绝对不会跟我哥告状的!咱回剧组吧,来来来,我扶你我扶你。”
纪宿伸手去扶徐慕婵,被徐慕婵嫌恶地拍开,还躲得老远。
“幼稚鬼。”
“行行行,我幼稚鬼。”纪宿厚着脸皮凑上去,“只要你别跟袁哥告状,咱之间的爱恨情仇,都好商量。”
闻言,徐慕婵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纪宿。
什么玩意儿?
她干嘛要向袁易告状?
“咱俩之间没有爱恨情仇,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别挨我!”
徐慕婵快步离开,纪宿快步跟上,“那说好了啊,你不能跟袁哥告状!今天你说我哥的坏话,我也不告诉我哥。”
徐慕婵:“……”蛇精病!
“徐慕婵,听见没有!?”
“姓徐的,你别装聋!”
“……徐前辈,徐姐姐,行不行一句话啊!”
声音逐渐远去,林荫道上,女的像躲瘟疫似的躲着男的,男的跟狗皮膏药似的,明明一脸嫌恶还要粘上去,怎么看怎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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