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逆子呢?”上神唐津怒气冲冲进了寝殿叱问道,“老子让他在阴曹地府好生反省,他胆敢独自跑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璇玑娘娘独自坐于妆台前出神,夫君埋怨了半晌她好似全未看见,面上泪痕虽然尚在,可嘴角却显见得有几分释然。
“爱妃,是不是那逆子又惹得你不开心?你且消消气,为夫我这就前去教训于他!”唐津越说越上火,旋即就要出门。
璇玑娘娘没好气的,“我看你就消停点吧,一个被你贬入凡间,一个被你打入地府,你若是看着我们娘几个不顺眼干脆一并处理了。也省得你啊今儿一个,明日再一个的麻烦!”
原本想在爱妃面前讨个好,谁知又惹得佳人不悦!
唐津立刻堆起笑脸来近前抚慰道:“爱妃这是哪儿的话,我怎舍得罚您,但是那逆子却着实该打。”边说边伸手拂去旋即娘娘面上的泪痕,恩爱之意浓浓。
“你说我们的儿子从小到大挨了多少打,有用吗?”璇玑娘娘仰着一张粉脸问道。
唐津想起这事就恼火,有心要埋怨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自责道:“子不教,父之过,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好好教导他啊!”
“沚岸啊随了你的脾性是个倔脾气犟驴,仅仅靠打是不行的,还得另想办法!”璇玑娘娘说的意味深长,好似已经想出对付儿子的方法,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
唐津自是求之不得,天庭之中上神大仙百家,就唯独唐氏的独子不争气丢尽了自己的老脸。
若是真的让儿子改邪归正,他宁愿弃权退位,总算是对得起唐氏的列祖列宗。可是要想浪子回头谈何容易,那小子软硬不吃,不是个能够轻易糊弄的主啊!
璇玑娘娘见夫君一脸的绝望,忙拍了拍其手背,意味深长道:“也不是全无办法,这事就看我们怎么想,今日我倒是就遇见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遂将儿子如何偷偷返回天庭,怎么来看自己,娘俩又起了口角,一一说来。
“你能想到沚岸被那姑娘拎着耳朵一顿训,他连个大气也不敢出,竟然口称老大任凭处置。最后不仅给我道歉,更许诺再回来看望为娘。他那副乖巧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没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竟然能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璇玑娘娘此刻说来仍然如做梦一般,双目迷茫,如入玄幻之境。
唐津也傻了眼,就自家那头犟驴,平时挨老子一顿打还要尥蹶子蹦跶半天。
有些不相信的看向璇玑娘娘,莫非是做娘的太过思念儿子一时走了神,看花眼了也可能。横竖自己是不信的,只是嘴上又不好当即反驳,好言安抚几句便借口有公务处理离了寝殿。
“回禀殿下,太华老君有信前来,说十公主已经入住清风里白氏。且白氏儿子白泠夕对公主呵护有加,二人情意日深,恐佳期将至矣!”
唐津听言不觉面上浮出喜色,汀儿果然得偿所愿,也不枉她人间委屈几日。随即吩咐道:“让太华老君多留意十公主在凡间的日子,一并那白泠夕之事也要经常来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闹的那出!”
“奴才知道,只是太华老君还有其他请求,他想问问咱们宫里近些时日可有甚喜事。说是许久未曾来上神天宫做客,有些馋璇玑娘娘亲自酿制的琼浆玉露了。”
唐津立时有些不高兴,老家伙才办了多少事就想要好处,可是转念又觉得没必要这么小气,勉强能道:“捡着宫里剩下的给他送一壶去!”
云谷谢氏府邸,太华老君与谢文泽谢老尊主两人围着一壶酒发呆。
看了半天,太华老君终于笃定道:“虽说唐一澂就在地府受罚,可是也不能说他就将白蘅骗入了天庭,毕竟这种事情想瞒也是瞒不了的。”
谢文泽摇了摇脑袋:“不然,若非唐一澂别有用心,他也不可能捡着枫儿刚好入地府寻人的时间故意将白蘅带离地府。”
“你怎知就是唐一澂所为,枫儿入地府寻人本就是触犯天条之事,阎王有意将白蘅藏起避免横生是非也是极有可能的。”
谢文泽依然不认可,“枫儿已经看到未收起的天梯,所以一定是唐一澂将人带走了,我现在就是怕夜长梦多啊!”
太华老君却深不以为然,区区一个白蘅罢了,真当谁都把她视作珍宝啊?
唐氏什么地位,唐一澂又是什么身份,唐津与璇玑夫妇是绝对不可能看上那么个毛丫头。但是这话自然不能跟谢文泽说,若非看在自己徒孙的份上,自己才懒得管那白蘅在哪里又去了哪里。
谢景飒步入润墨堂来见祖父,自地府归来,他倒是更加勤谨于修炼仙法未曾一日怠惰。
这让谢文泽十分满意,忙示意孙儿近前说话,祖孙二人已经好久没有一块品茶。可是谢景飒明显没有要喝茶的意思,他来就是想知道有消息了没有。
谢文泽虽然有些扫兴,可是孙儿能亲自前来已是难得,便道:“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你尽管安心等待,蘅儿之事上神已经做了妥当安排。”
“孙儿领命!”失望之情显而易见,谢景飒告辞出去,落寞的背影让人望之不忍。
“白蘅,千年狐妖玉罗绮与白展心之女......,除暮阳雪域之败类,所累,坠于地府,半年后返!”唐津翻阅着手边的问卷。
白蘅应该就是那个与沚岸一同前来的女子,就是她把儿子制的服服帖帖?怎么想都有些不信,可是越觉得不能信就越是想亲眼见见,一时心中烦乱便扔开公务步出殿门散心。
“听说了吗,昨儿个小王爷回来,身边还带个姑娘。”
“何止听说,小王爷还被那姑娘打了。”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打我们小王爷?”
“我当时就在娘娘的宫门外当值,亲眼所见,绝非信口雌黄!”说话的宫女指天发誓。
“咳咳!”唐津不自在的故作咳嗽两声,吓得宫女们四散躲避。
看来儿子真的被那丫头揪了耳朵,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把那小子打服了,当真他能听一个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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