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听得外面的喊声正自犹疑,转过头来看到身后的谢景飒。一袭白衣温润如玉,许久不见其如此轻松,便把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若是累了,我抱你进去!”谢景飒低头看向怀中人,一双星目闪烁。白蘅顿觉温柔入骨,乖巧的闪了闪眉睫,伸双手环抱其脖项身子便抱的更紧。
谢朝暮蹦跶的累了无力瘫坐门槛外,没想到自己有一日进不得谢氏的大门,他不知道今夜若是真的进了灵沫泉只会更加狼狈。
“两位师兄,你们就让我进去吧,府里有大事。”
“什么大事不大事的,这次看好少夫人才是我们灵沫泉今晚头等的大事,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迈过这道门槛!”
两位守门的弟子握了握宝剑,说的咬牙切齿,好像随时要同人拼命的架势。
“完了,饱暖思**,连正事都忘了。”一觉醒来,白蘅坐在床前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
谢景飒紧皱眉头扭头看向身后的某人,捡起地上丢下的衣衫送至床前边帮着穿衣边道:“谢氏家规森严,有些话......。”
“停停停,有些事情你做都做了还不许我说,哼!”
“蘅儿!”
“我偏要说!”
“教你两招谢氏仙法如何?”
“不必,祖父自然会教导蘅儿的,就不劳驾仙尊大人了!”白蘅大摇大摆的走出暖阁,跟自己耍流氓,真当清风里小霸王徒有虚名!
“白姑娘!”谢朝暮脑袋都要被门缝挤扁了,拼着命往里面挤,苦苦喊道。
白蘅立刻跑向门外去分开众人,但见谢朝暮衣衫褴褛满脑袋的脚印,刚才打他的下人却都跑个精光。
“少夫人,你们送回去的那个公主殿下有难,弟子前来报信却被他们拦在门外。说你和少主子有要事,闲杂人谁都不准进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谢朝暮可怜巴巴告状。
“哦!”白蘅露出尴尬的笑容,不自在的拍了拍额头回想昨晚自己与谢景飒的大事。
难道真有下人们说的那般重要?
谢氏宅院内,大师兄谢容冉刚刚从老尊主的房内退出,围在门外的一众弟子便围了上去。
“大家不必担心,老尊主只是有些累了,歇息一下便无碍。”
白蘅见此情形便能猜出昨夜一定是祖父帮九公主挡了射天宝镜,他老人家虽然法力无边,可是毕竟年老力衰经不得太多磨折。心有愧疚的叹了口气,都是自己太任性了,否则也不能连累到老爷子。
“祖父若是挡不住射天宝镜自然会再想法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谢景飒虽然跟着回来了,但是并没有留下的打算。
白蘅慌忙着谢景飒喊道:“谢景飒你不是说要教我两招,我答应了!”
“我忘了!”
“喂,你不厚道!”
“也可以厚道!”谢景飒依然是冷冷冰冰的样子,回头看向白蘅。
白蘅立刻瞪大了眼睛,这厮越来越猖狂了,不由环抱双臂在胸前恶狠狠回答:“不必了!”
谢氏别的都好就是地方太大,白蘅撇开众人晃晃悠悠四处闲逛。一边排解心中烦忧,一边想着找个适合自己发挥的场所,哪天引诱了谢景飒来此比试。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看他天天就想着欺负自己。
“白蘅,你霸占着谢景飒不让他帮我是什么目的,难道你忘了当初是我救了你?”唐洢从山石后闪身出来,拦住白蘅质问道。
白蘅本就心怀歉意,此刻面对唐洢更是无话可说,确实自己与谢景飒的不是。
“如果我被母妃抓回天庭受罚,你以为你就能够与谢景飒在凡间成双成对逍遥快活吗?”
“公主您误会了,昨夜确实是我们疏忽大意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定随叫随到保公主殿下平安无事。”
“哼,你倒是个识时务的,可是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便能解决的,你想清楚了?”
“先保你眼前平安再说,璇玑娘娘既是你的母妃总不会真想害孩子,等她气消了,你自然就会无事。”
唐洢立时无语的瞪了白蘅一眼,“你放聪明些,若是我再有危险一定饶不了你。”
“明白!”白蘅忙知趣道。
唐洢满意的点了点头,见白蘅就要溜走,随即又道:“玉罗绮的女儿果然聪慧过人,也不枉她把自己困在半阴山的石棺中这么多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活了,记住一定要死在半阴山的石墓前,那样就可以换你娘的幽魂出来,也算你这个做女儿的一片孝心。”
“你说什么?”白蘅不明白的返身回来,娘亲死在半阴山的事情天下皆知,可是从来没人告诉自己她的幽魂被困石棺。
“玉罗绮甘愿被困石棺以换女儿在凡间做个自由自在的凡人,这事天庭的大小神仙都知道。哪里像我那个老娘,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就要追杀女儿,我羡慕你还来不及!”
“她是甘愿被困的?”
“所以你该珍惜自己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唐洢说完,自嘲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徒留失魂落魄的白蘅蹲在山石后。
半日不见蘅儿,谢景飒于山顶独处之后下了山,山脚的谢氏弟子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散去。就连谢容冉也失望的埋怨道:“不是让你们看好白姑娘,人呢?”
“刚刚白姑娘和九公主在那边说话,我也不敢打扰啊!”
谢南天没好气的抬手就想揍谢朝暮,“你笨啊,应该早拦阻九公主,告知其谢氏修炼仙法之所在外人不得入内。”
“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敢!”
“好了,人家毕竟是公主,初来乍到我们先担待些,过几日再给她立规矩不迟。”到底是谢容冉有主意,师弟们满意的点头赞成。
谢景飒匆匆忙忙进了揽月阁却不见白蘅,慌忙就要再出门去找,却见白蘅正从外面回来。
“蘅儿?”但见白蘅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连见到自己也好似完全没看到,径自进了卧房躺下发呆。
谢景飒忙上前将其扶起,一双星目担心的盯了半晌,白蘅依然呆呆的不说话。
“蘅儿,你怎么了?”
“你知道我娘吗?”
“为何问这件事?”
“九公主说我娘是为了我才会甘愿被困石棺,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前去换我娘出来过几年,否则是不是有点自私啊?”
谢景飒大惊失色,忙制止道:“哪有生魂换幽魂之说,旁人胡言乱语岂能相信,从此再不可单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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