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韩星然看着他，左手抚在他的脸上，点了点头。
顾千初靠在韩星然的手上，让她抚摸自己的脸颊。
“千初。”
他的名字，无论如何，她说起来都不会断续。
顾千初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回去了。
可是现在她的情况刚刚好转，他不敢冒这个险。
“我想回家。”
一听，顾千初立刻摇头拒绝了她。
在她叫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当然也希望可以快一点回家，可他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
“我……”
韩星然刚刚开口说话，顾千初的手指就放在她的嘴唇上，没有让她在说话了。
“星然，我知道你想回家了。可你现在刚刚好转，我们等你好了我们在回家好嘛？”
顾千初安抚着韩星然的情绪，现在他可不能让她思虑太多事情。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韩星然点了头，随即费劲气力说出这话。
这么长时间了，她说话还是这样困难。
明明就只是几句简单的话，可她说出来就是这么困难。
——
精神病院。
“你以为你咬舌自尽，就真的可以解脱了吗？”
这个时候，黎悠以及睁开眼睛，站在她身边的云凡轻蔑的说着。
从她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未相信她是真的疯了。
一个真正疯了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事情来。
他不知道黎悠为什么要装疯，他现在能确认的就是她对韩星然做的那些事情，包括楚绪是她害死的。
黎悠睁着眼睛，她的眼眸里有云凡的身影，可是她却一句话不愿意说。
原本以为自己装疯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云凡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从云凡把她关进精神病院起，她就一直计算着时间。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楚绪，更知道自己对不起韩星然。
她也没脸在回去见自己的父母，更无脸见姑姑了。
“黎悠，你的爱就这么令人害怕吗？你说你爱楚绪，可是最后楚绪却是因为你死的。”
云凡想起当初他和黎悠在一起说的话，她说她爱楚绪，为了楚绪她可以付出一切。
就算知道楚绪的心里只有韩星然一个人，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为楚绪着想。
他想保护韩星然，他想照顾韩星然，他做不到，她帮他。
可最后的结局，怎么就成了黎悠害死楚绪？
云凡的话像是一点也没有刺激到她一样，如今的她像是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痛了。
在亲眼看见楚绪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已经是麻木了的。
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楚绪被她害死了之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可以继续活下去？
“你给我起来，你没疯装什么疯。堂堂黎家大小姐，被关在这精神病院中，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想想刚刚认识黎悠的时候，她多肆意。
那个时候，她还敢和顾千初对着干。
可看看现在的她，简直和泥土没什么区别。
“饶了我吧，为什么要救我？”
她给韩星然下药，可那药却不会真的让她死。
到了时间，只会让她呈现出一种死亡的假象。
她曾经是很想杀了韩星然，让她永远的陪着楚绪。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自己的内心是过不去的。
在病发的时间，她选择咬舌自尽，不给自己留后路。
可云凡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偏偏救下了她。
她做了这么多错事，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黎悠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黎家大小姐，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在楚绪被她害死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一生注定了要孤苦。
“你做了这么多害人的事情，想要这么容易的解脱，没门。”
云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他就只知道，黎悠不能死。
她害死了楚绪，又害了韩星然，她不配这么容易的就死了。
“云凡，你站在什么角度来恨我，你以为你是完全无辜的吗？”
黎悠看了眼云凡，他不是没有做过伤害楚绪的事情，现在他却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在她的身上，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胡说什么，我从未做过伤害楚绪的事情。我对他，自然问心无愧。”
云凡不理解黎悠话中的意思，在听见她说的话，当时他有些生气。
“问心无愧，你又何必这么生气？”
黎悠扫看一眼云凡，他如果真的问心无愧，又何须这样生气，他大可不在意。
黎悠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云凡，这段时间，他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胡说，我从未对不起过楚绪。”
黎悠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双眼瞪着云凡。
“从未对不起他？当初顾千初让你找楚绪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他在哪，却一直说寻不到他的踪迹。若非如此，楚绪怎么可能一直受困于韩少卿。”
这件事情黎悠也是后来从韩少卿那里听到的，当时云凡已经知道楚绪的位置，可是他一直没有告诉顾千初。
任由楚绪在魔都，他以为是对楚绪好，却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想离开。
楚绪在魔都三年，就被韩少卿困住三年。
明面上都说楚绪是为了韩星然而留下，可实际呢，是韩少卿不让楚绪离开，他只好留在韩星然身边。
至少，那个是他最爱的人。
“不是，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他确实知道楚绪在魔都，可他确实不知道他被韩少卿困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任何人可以留住楚绪的。
那个时候，他只是想着韩星然死了，让楚绪在魔都待着或许是对他最好的。
若是让老大把他找回来了，他也许就不会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不是这样，你以为让他留在魔都是最好的，却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想离开。你以为韩星然从一开始就十分依赖他吗，若非他用命去保护韩星然，他怎么可能会在那三年的时间里获得那一丝丝的欢愉。”
一开始的时候，韩星然根本就不记得楚绪是谁了，她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的。
那个时候，楚绪心里的伤又有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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