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瞪着儿子,突然心跳有点快,就好像一种心虚的感觉,她猛的转回脸,竟然察觉自己脸红了。
什么啊,臭儿子在影射谁呢?
凌嗣南才不像是会动男女之情的人。
而她,她才不……
苏绮捂了捂有点失了节奏的心,猛停思绪,甩甩脑袋,低头逼着自己认真做饭。
把菜都勉强切好了,苏绮按照苏可乐念的菜谱,一份一份下锅,皱着眉头问,“鸡丝要不要用淀粉拌一下?”
“放多少淀粉?”
“完了,我好像酱油放多了,可乐,你快念菜谱啊,怎么没声了?”
身后陡然安静了,两只小鸭子都没声音了。
苏绮纤细手指端着砧板,疑惑的一脸凶样的回头:“可乐!”
“……”
门口,男人极高大的身影倚门而立,他身边两小只,一左一右地乖乖站着。
他一身黑色衬衣黑色西裤,病容明显,越发衬得人深沉无底,肤色在灯光映衬下,更显出一种成熟的衿贵,卓然干净,轮廓立体。
光影下那双眸子投视过来,漆黑淡淡的看着她。
苏绮的刀差点掉了,悠长的眼睛也瞪圆。
“你,你醒啦?”她未察觉,声音好温柔。
男人睨着她,高度是俯视的,他略看了眼她小锅里不成颜色的菜,视线重新放回到她脸上。
薄唇,微勾,眉宇因为不舒服蹙着,嗓音低沉,“放点水,稀释颜色。”
“……”苏绮的双颊红了,回头咬着唇,照办。
“你妈咪好笨。”
男人侧眸,单手插袋,对苏可乐说的。
那声音就更低沉了,还有点悦耳。
苏绮的耳朵,莫名的都红了一丝丝。
她咬着下唇,听见儿子说,“厨艺是笨点,可是人是好甜的!上次在海岛,美男大叔你不是知道了么?”
说完,别了个眼色。
男人的大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低咳一声。
余下的几分钟里,苏绮做饭做得心不在焉的。
终于把一锅粥两碟清淡小菜端了出去。
苏可乐领着小面包布筷,放碗。
他们四个人,竟是距离上次在苏绮的公寓后,又一次坐下来一桌子吃饭了。
灯光柔软下,气氛也有些莫名温馨。
苏可乐给小面包夹了个清蒸鸡腿,小面包幸福地扬起小脸笑,“我们这样,好像一家四口哦!”
“本来就是法律上的一家四口。”苏可乐鬼精地咬文嚼字,抬头用灯泡大眼睛努力给妈咪甩眼色。
苏绮瞪他,微咬着唇看了眼对面,深沉五官优雅用餐的男人。
苏可乐见她不动,又在桌子底下用脚踢她,势必要把她打造成一个温柔小意的‘小娇妻’。
苏绮冷脸俏红,一点点的媚不经意间羞赧荡在眼尾,她十分不情愿地夹起一块鸡肉,伸手放去男人的碗里:“不介意吧,三爷?”
他看着她,眸深,“不介意。更深入的也接触过。”
“……”
苏绮蓦然岔开话题,“粥还可以?”
“喜欢。”男人面不改色,低醇声线,说那一锅颜色略黑的粥。
“……”
苏绮被夸的有点找不到北,原来他只是不肯嘴甜,惯常冷肃,稍微场面话一下,苏绮都有点受不住。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被他叫去城南路的别墅给他做饭吃,因为做得太难吃,他脸色阴沉把她摁在桌子上强行亲她,把味道渡入给她,实实在在的人狠话不多,用行动治人,还训了她好一顿。
对饭菜口味那么严格的男人,味觉是变得包容了吗?
竟然没有挑她的刺,还捧场的吃完了一碗。
苏可乐看着一桌子的温暖氛围,高兴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淡淡雾霭,他的小手停了下来,低声心心念念道,“小面包,你还是说错了,很快,一家四口会变成一家五口哦,到时候说不定是五个人一起用餐哦!”
他小小的心里,有坚定的笃定和期待,漆黑澄亮的大眼睛看向妈咪,眨巴眨巴眼。
苏绮的筷子微微顿了下来,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眼睛里深得像海,有温柔的水色浮动,她快被儿子的一遍一遍,燃起了奢望。
她的雪碧,真的还会在吗?
对面的男人,投来深沉探究的视线,问可乐,“为什么是五口?”
“还有可乐哥哥的,哥哥。”小面包甜甜地抢着回答。
男人闻言,朝苏绮深深的看过来一眼,他未曾说话。
吃过了晚餐,苏绮要送小面包回她的病房,她在裴氏医院接受长年的心理复诊,凌嗣南的目的是鼓励她开口说话。
也担心她三岁时被绑架,留下了心理阴影,肯定是有的,可小家伙说不出来,看到了什么,或是被吓到了,也无法表述。
苏绮一路都抱着肉嘟嘟的小家伙,不舍得放她走路。
“快到了哦,小面包,今晚和刘姐睡个好觉,明天再来看望你爹地,和可乐玩,好不好。”
小家伙亲昵地趴在她的肩头,苏阿姨很瘦,肩部骨感细腻,身上很好闻,有淡淡的香气。
总是给她一种莫名温暖的感觉。
她不想下去,赖在她身上,甜言蜜语,“苏阿姨,你要是我妈咪就好了。”
苏绮惊诧,听到这句话时,不知为何心理有本能的波动,她笑了笑,“你的妈咪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肯定也是爱着你的呀。”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爹地和易叔叔都不肯透露她的信息,我任何线索都没有。”小家伙苦恼,可能是刚才跟可乐也提过一次自己的妈咪,勾起了她渴望的心思。
苏绮沉默,心底微微一叹,易北鸣跟她提过的,小面包的妈咪已经去世了。
被凌嗣南身不由己伤死的。
这件事,凌嗣南肯定也忘不掉。
她不能告诉小家伙。
“苏阿姨,我不想回去,虽然有刘姐和很多保镖,可我觉得……最近总有人在看着我。”
“什么?”苏绮微微低头,凝眉。
“就像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看我。”小家伙抓紧她的衣袖,抿了抿粉嘟嘟的小嘴,比划说,“医生说我有应激障碍,说我会过于警惕,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不想让爹地担心,他生病了,我就不告诉他,也许是我的错觉呢!算啦,虽然很想要你陪,不过你陪我爹地更重要哦,可乐哥哥交代的任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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