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百姓万苦!
正因如此,爷爷这辈子再不喜文官的奸佞、抱团,也要忍着、让着、哄着,叫他们好好造福天下的生民!
还有你的这帮藩王叔叔,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咱得先把路给你铺平、铺好了,坏人爷爷来挡,该杀的爷爷来杀,你从爷爷手里救人也好、坑人也罢,终究是你立下的无穷功德!
等百官厌弃爷爷、忠心拥立于你之时,大明的天下也就稳固如泰山了!
转念一想,他心中所有的情绪,尽数化作一句话:“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一坯黄土罢了!”
“将来史书上记一笔,咱朱元璋是千古暴虐之帝王,儿孙尽是仁君、明君,足够了呐!”
阳光下,老人的身影,充满了落寞,孤寂。
以乞丐之身,再开华夏之正统,万苦不足道!
闻言,朱标面色一痛,迈步上前,连忙劝慰道:“爹,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莫要太过操劳了!”
“身子要紧啊!”
朱元璋摆了摆手,笑道:“有雄英的太极拳,咱少说还有一二十年可活,死不了!”
“咱啊,还要亲眼看着重孙子长大呢!”
“毕竟,雄英这娃子八字缺德也就够了,万一重孙子也随了这兔崽子……”
“咱们老朱家,家门不幸呐!”
朱标顿时眼前一亮,赶紧说道:“爹,正所谓,未雨绸缪!”
“不如,咱这就回去抽雄英一顿,叫他长长记性,省得他教坏了后代之子嗣?”
朱元璋脸色一黑,顺势踹了过去,骂道:“混账!”
“你敢动雄英一根手指头,咱把你和老四吊起来抽八遍!”
“屁话少说,赶紧回宫!”
说罢,拎着朱标上了马车,一路回宫。
刚来到谨身殿,兵部尚书秦达奉旨前来,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见到父子二人,他立马迈步上前,拱手行礼:“臣叩见陛下、叩见太子殿下!”
“不知陛下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朱元璋收敛心绪,坐于御案,淡淡道:“倭国,藏银山而不朝贡,万不敬我大明!”
“朕欲督造三百宝船,挥师入海灭倭国!”
“秦达!”
“你乃兵部尚书,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吧!”
银山?
一下子,秦达眼珠子都红了。
呀!
这么说来,大明的国库要丰盈了?
好事啊!
可很快,他便皱紧了眉头,拱手道:“陛下,灭了倭国虽好,出征却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啊!”
“以马和出征之船队为例,一艘宝船,造价七千两百余两!”
“若配辎重、火炮、粮草,足足上万两!”
“三百宝船,光是督造之银,合折三百多万两,若再计入民夫之饷银等等,少说五六百万两呐!”
“这……”
朱元璋大手一挥,淡淡道:“咱的内帑出这笔银子!”
不料,秦达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陛下,非臣不敬,我大明要兴水利、通运河,光是这一项,定耗去无数银子!”
“再说,出征大漠、平定安南,钱粮不计,大捷之后的抚恤、封赏,这又是一笔银子啊!”
“万一中间出了岔子,耽搁宝船督造是小,损我大明天朝之威,可就不妙了呐!”
“臣以为,不如督造一艘宝船……”
“等钱粮上来了,再行督造也不迟!”
一下子,朱元璋听得头都大了。
银子、银子,还是银子!
于洪武一朝,行天下大治,何其难也!
难道,倭国死活灭不得了?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一个太监迈着小碎步入殿,恭谨地道:“皇爷,商税司主事联同户部尚书赵勉求见!”
赵勉?
商税司?
难道说……
朱元璋心头一跳,连忙道:“快,叫进来!”
“遵旨!”
须臾之后,两人迈步走入谨身殿,恭敬行礼之后,便无比激动地道:“臣等为陛下贺,为大明万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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