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六大尚书齐齐针对自己,朱世济脸上一片铁青,怒声大骂:“一帮谄媚之徒,以妖言惑君,简直枉为读书人!”
可刚一开口,方孝孺便迈步出列,摇了摇头,说道:“朱世济啊朱世济,要点脸吧!”
“别人说一句程朱错了,你恨不得诛杀其人、毁其学说……”
“怎么,南北士林是你的一言堂?”
“党同伐异!”
“说穿了,什么学问之争,你分明是为了一己之私而谋私!”
闻言,朱世济登时面色大震!
不是吧?
堂堂翰林院大学士,为何也要力挺心学?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振振有词地道:“方大学士,此言差矣!”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老夫不屑党争,不过是谏言陛下,勿以心学为读书之正统罢了!”
“程朱理学,才是维护天下社稷安稳之根本!”
“黄观!”
“夏原吉!”
“朱寿!”
“此三大妖言祸国之徒,尽皆罪该万死!”
话音刚落,解缙迈步出列,冷声说道:“朱夫子,依吾来看,罪该万死之人,乃是你这个老匹夫!”
“孔孟之道,在于百花齐放!”
“你程朱理学,连一个新立之学说也不容,也配妄称圣人门下?”
“南北士林,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迂腐之儒?!”
听着入耳的一片骂声,朱世济满脸的不敢置信:“老夫迂腐?”
“笑话!”
“心学之害,公道在于天下人心!”
“别说老夫看此学问乃是妖言惑众,南北士林也是如此,大势所趋,水滴亦不可石穿!”
大势所趋?
对于这个说法,解缙脸上充满了不屑一顾,转而跪倒于地,叩首道:“陛下!”
“心学之利,天下共敬之!”
“臣解缙,联同国子监两千三百一十四名学子上奏,请陛下为心学正名!”
说罢,掏出一封厚厚的奏本,上呈御前。
群臣瞬间一片哗然!
今,乃洪武二十四年,文道正昌!
国子监学子,共计三千余人!
岂不是说,一大半的未来臣子,力挺知行合一之心学?!
朱世济整个人几乎要疯了,放声高呼:“不、不、不!”
“你们这是以权势裹挟读书人!”
“程朱理学断无大错!”
“是你们错了!”
方孝孺一点也不急,慢悠悠地道:“程朱门下之郭恒,酿出空印案了!”
朱世济气的面色一片涨红,怒声斥道:“程朱理学,乃万世之读书正统!”
方孝孺笑呵呵地道:“郭恒酿了空印案!”
“心学大错之有,程朱理学乃……”
“郭恒酿了空印案!”
“程朱不可辱!”
“郭恒酿了空印案!”
一下子,朱世济心态都炸了!
他恨欲疯癫,眼神死死盯着方孝孺,毫无涵养的破口大骂:“方孝孺!”
“你无耻,你简直有辱斯文!”
方孝孺摇头晃脑,笑眯眯地道:“噢,这样啊……”
“郭恒酿了空印案!”
朱世济心中气急,转瞬失去了理智,竟抬手怒指坐于御案的朱元璋,恨声道:“郭恒没错,错的乃是陛下!”
“洪武一朝,官不聊生!”
“若非郭恒走投无路,岂可违背程朱忠君之根本,成了一介贪官污吏?!”
闻言,朱元璋眼神一眯,心中充满了滚滚杀气!
呦?
敢把脏水泼到咱的头上,朱熹莫不是想断子绝孙?!
正要发火,奉天殿外忽然传来朱标一声震怒之吼:“官不聊生?”
“朱世济!”
“孤看你的屁股,坐的歪到姥姥家了!”
说罢,太子朱标,缓步走入奉天殿!
群臣双眼顿时瞪大,连忙拱手行礼,齐声宣道:“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朱世济行礼之余,出于自己之利,忍不住壮足了胆子,拱手问道:“敢……敢问太子殿下,老臣何错之有?”
太子朱标迈步上前,目光之中说不出的淡漠,暴喝道:“汝之错,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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