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听完之后,惊喜之余,也不禁沉吟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女婿啊,陛下之所以饶过咱们全家性命,非是念在老夫的颜面啊!”
“全是看在那位的份上呐!”
对于他的哑谜,赵勉感到一头雾水,问道:“那位?”
“敢问岳丈,此人是谁?”
刘三吾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道:“那你就莫要管了!”
“记住,往后好好把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给夏原吉,等他接任你的户部尚书大位,你定可功成身退!”
“赵家的门楣,也不至于三代而断了!”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皇长孙啊皇长孙!
老臣欠了您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放心!
老臣纵是穷尽心力,也要把洪武大典编纂成了!
正想着,赵勉已是恍然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岳丈之言,小婿记下了!”
“不过……”
“既然咱们全家死不了,诗的事,是不是再好好掰扯掰扯?”
见逃脱不得,刘三吾顿时恼羞成怒,抬手便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骂道:“诗什么诗?”
“老夫传授了你一个门楣存续之道,你孝敬老夫一首诗文,咱们翁婿扯平了!”
“你们夫妇再提五万两银子之事,莫说老夫跟你们急啊!”
话音刚落,蒋瓛带着一队锦衣卫迈步闯入府院,喝道:“陛下有旨,速速听宣!”
一下子,众人也顾不得纠缠,忙是跪倒在地上了。
蒋瓛打开圣旨,冷声说道:“奉陛下谕旨,赵勉夫妇教子无方,户部尚书赵勉罚俸三年,申饬刘氏!”
“赵吉印刷假钞而祸国殃民,罪当凌迟,今下旨赐死!”
啥?
凌迟?!
赵吉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放声大叫:“蒋指挥使,小人愿告发,告发啊!”
“小人手里有提举司郎中、江南士绅的罪证,还有京师的造假作坊,散钞门路,小人全都门清啊!”
“倘若小人如此的将功赎罪,可否换个死法啊?”
蒋瓛瞬间愣住了。
咦?
这家伙知道的东西,这么多呐?
锦衣卫省事了!
于是,他常年冷冰冰的脸上,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那就看你交代多少了!”
“来人!”
“押入昭狱问罪!”
“遵命!”
说罢,几个锦衣卫迈步上前,作势欲擒。
也就在这时,见儿子真要死了,刘氏瞬间泪如雨下,扑上前去,痛心地道:“儿啊,我的儿啊!”
“你这一死,痛煞为娘,简直要了娘的半条老命啊!”
“儿啊!”
说到这,她竟是话锋一转,苦口婆心地道:“你且记着,等下辈子投胎,爱去哪家去哪家,莫要投生赵家、刘家了呐!”
“赵家造的孽够多了,娘和你爹,实在是经不住你再坑一把啊!”
话音刚落,赵吉嘴角疯狂的抽搐。
娘!
儿子都要死了,咋还扎儿子的心呢?
转念一想,他立马翻身而起,摆出一副急着赶去投胎的样子,忙道:“蒋指挥使,快带小人走吧!”
“这个家,小人一刻也不想待了!”
“不用上刑,小人啥啥尽是知无不言,只求别叫小人再回家了!”
对于赵家的家风,蒋瓛心里也是敬佩不已,于是便道:“走吧!”
说罢,便押着赵吉,一路回了锦衣卫镇抚司。
等轻轻松松问完了供,他忙是火速入宫,把一切奏报给了陛下。
朱元璋听完之后,忍不住震惊地道:“这帮混账,竟在京中偷偷开设了这么多造假作坊?”
“去!”
“命锦衣卫,把这几处全都给咱端了!”
“程、何、魏这几家,诛族!”
“是,皇爷!”
“等等!”
蒋瓛停住脚步,回首抱拳问道:“皇爷,还有何吩咐?”
朱元璋摆了摆手,说道:“命人去雄英府上一趟,把允熥叫回来,叫他过过诛族之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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