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之所以断言此事,乃是每逢大雨将临,老道膝盖必疼,非是八卦堪舆之功……”
“王爷!”
“我道家清静无为,修的是道法自然!”
“容老道斗胆,玄学之怪力乱神,莫要轻信也!”
话音刚落,朱棡一下愣住了。
不是吧?
堂堂一个道家修玄之人,竟奉劝别人莫要轻信玄学?
是本王听错了,还是这老道患有脑疾啊?
他心中诧异之余,也长叹了口气,抱拳道:“居士之言,本王受教了!”
“来人!”
“送一万两银子于居士,当作本王的谢礼!”
见他出手如此阔绰,老者竟是后退一步,婉拒道:“王爷,三清泥身塑,钱财之物,于老道无用也!”
“入冬在即,王爷大可用这笔银子,施粥于民!”
“既无别事,老道告辞了!”
说罢,脚下一转,嗖了一下就没影了。
朱棡一下惊呆了!
卧槽!
本王养的汗血宝马,都没这厮跑的快啊!
这神霄派的老道,还有脸说自己不通玄功?
糊弄谁呢?
他忍不住满脸感慨地道:“道家的爱信不信,还真叫本王开了眼界啊!”
“也罢也罢,本王倒要看看,今夜是否可降雷雨!”
说罢,转身回了正堂坐下,手上不停摸着腰间的温润玉佩,心乱如麻。
朱寿啊朱寿!
本王的好四弟!
你一定要是雄英啊!
倘若你真的是本王的大侄子,拜了把子又如何?
三叔这一辈子,何曾要过脸面?
再说了,有老二、老四这两个兄弟陪着,这脸丢就丢了,怕个屁啊?
不过……
话说回来,你若真是大侄子,三叔脸面丢就丢了,此事却万万不可叫你老爹朱标晓得啊,不然还不得抽死三叔呐?
在他的左思右想之中,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很快便淡下来了。
等到了子时,天上轰然传来一声巨响!
咔嚓!
一道道惊雷,响彻整个王府,倾盆大雨,也随之砸落!
“打雷了,下雨了,快收衣服啊!”
“王爷,下了下了!”
听着下人的激动之声,朱棡豁然起身,面色大喜地道:“道家之莫测,诚不我欺!”
“快!”
“掌灯!”
“本王倒要看看,可否天雷劈棺!”
“遵命!”
随着下人掌灯,在火烛的映照之下,花园中的昏暗渐退,逐渐看清了诸多事物。
朱棡站在廊下,目不转睛盯着坑中的棺材,状若疯癫,激动地道:“劈!”
“老天爷开眼,一定要劈中呐!”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直直砸落而下!
轰!
随着滚雷下落,花园之中,兵部架上的诸多刀枪,应声而倒!
可偏偏,坑中的棺材竟是毫无动静!
朱棡看得都要气死了,骂道:“偏了、偏了啊!”
“老天爷失了准头啊!”
“劈兵器干啥,倒是去劈棺材啊!”
说罢,又是一阵耐心苦等。
可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天上大雨渐消、滚雷不降,也始终没等来棺材的炸开。
一下子,朱棡整个人的心态都炸了!
为何?
为何啊?
老天爷,你为啥要跟本王作对?
本王不过是想求证大侄子的身份罢了,何至于此?!
也就在这时,他望着倒地的兵器,又瞅了瞅棺材,顿时皱了皱眉,喃喃地道:“咦,奇了怪哉!”
“为啥天雷劈铁而不劈木头?”
“是木头压根不引雷?”
“不对、不对!”
“倘若如此,世上岂有雷击木?”
“等等!”
“本王没记错的话,雄英下葬之棺,乃是金丝楠木啊!”
说罢,瞬间陷入了沉思。
金丝楠树,非帝王之家不可用!
放眼天下,唯有老朱家的太庙尚存有金丝楠木!
要不……
本王把老朱家的太庙给扒了?
随着胆大的念头升起,朱棡心里纠结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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