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臣赵勉有本要奏,户部夏原吉有报,说京师爆出天花之疫,臣请……”
话没还没说完,朱元璋便挥手打断,沉声道:“行了,不必说了,咱早知道了!”
“叫你们过来,正是要应对天花之爆发!”
“赵勉!”
“臣在!”
“筹措钱粮、草药诸物,依魏国公府徐妙锦当初献的治疫十疏,速速开办!”
“是,陛下!”
“沈溍!”
“臣在!”
“工部工匠,依治疫十疏,速造隔离之屋,聚病患于一地,以免蔓延四方!”
“家中男儿患病去了隔离之地,以至于妻儿老小无人赡养者,朝廷遣人去养!”
“告诉百姓,什么不要怕,一切钱粮,朝廷来掏!”
“臣遵旨!”
“秦达!”
“臣在!”
“兵部联同五军都督府,巡游各街,镇压京师内外之乱!”
“詹徽!”
“吏部严查严管京师六部、应天府衙门诸官吏,胆有借天花而违王法者,皆狱!”
“杨靖!”
“天花一出,刑部有罪科者入监,严审!出刑而可归家者,延缓三月!事后朝廷可补偿其钱粮!”
“李原!”
“礼部监察京师内外之人言,凡有蛊惑人心者,皆斩!”
话音刚落,六大尚书面色尽带肃然之色,齐齐拱手行礼:“臣等遵旨!”
朱元璋微微颔首,冷声说道:“你们且记好了!”
“京师内外,敢有哄抬物价者,杀!”
“高屯草药等治疫之物者,杀!”
“蛊惑百姓,言天花乃上天治罪朝廷者,杀!”
“京师内外,以天花之名栽赃残害无辜百姓者,杀!”
“六部官吏,以治疫之名,叫百姓不可收割庄稼者,杀!”
“以治疫之名,粉饰功绩以求升迁者,杀!”
“内外诸政一刀斩、以至民怨四起者,杀!”
“内外百姓,隐病而不报者,杀!”
“不服朝廷治疫之计而胡乱闹事者,杀!”
“故意乱跑以至于天花蔓延者,杀!”
这一刻,十大杀策,响彻整个谨身殿!
六部尚书低垂着头,听得心神巨颤,连忙拱手:“陛下圣明!”
“臣等立马操办!”
“臣等告退!”
说罢,六大尚书如疯了一般,回到各自的部堂,依策而行。
一国之机器,彻底运转开来!
而望着六大尚书离去的背影,朱元璋眉头紧皱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转身回到御案,提笔挥墨。
一刻钟之后,刚放下笔,太子朱标带着淮王朱允熥,疾步跑入殿中,气喘吁吁的放声高呼:“爹,不好,大事不好了!”
“孔讷散天花……雄英,雄英他……”
此时的朱元璋已经逐渐回归冷静,挥了挥手,淡淡地道:“不必说了,朕已经知道了!”
朱标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啊?”
“爹,您都知道了啊!”
“十万火急,咱们赶紧去看看雄英咋样了!”
说罢,拉住朱元璋的衣袖,作势欲跑。
不料,朱元璋寸步未动,直接撒开了他的手,道:“标儿,你过急了!”
朱标满脸错愕,忍不住道:“爹,您老这是啥意思?”
朱元璋微微凝眸,面色平静地道:“雄英是你的大孙子,是咱的大孙子,可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还是天下的君父?”
“咱们一起去看雄英,万一全染上了天花,天下万民咋办?”
朱标顿时瞪大眼睛,道:“爹,您老的意思是……”
朱元璋想也不想,便脱下龙袍,顺势披在朱标的身上,洒然一笑道:“早在你娘离开咱的那一日,所谓的生死,咱就看开了!”
“咱自己一个人去看雄鹰!”
“你和允熥,留在宫里理政吧!”
“咱一个人去照顾他,雄英这娃子就算有事,把咱也染上了,最多就是我们爷俩作伴去地下见你娘!”
“万不至于咱们爷们四个全搭进去了!”
望着披在身上的龙袍,朱标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道:“爹不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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