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说话的声音很轻,但鲁裔生能听出来他言语里那种隐隐期待的感觉。
不是威胁。
不是哀求。
是一种让鲁裔生很难理解的......期待。
鲁裔生并不知道陈闲的身世背景如何,也不知道陈闲在这十几年间都经历了什么,所以他理解不了陈闲那种想试着去信任别人,又期待别人能让自己信任的感觉。
“嫂子没去登记?”鲁裔生细声问道。
陈闲点点头。
“这样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这事......但老大你都提出来了,我肯定不会大嘴巴乱说!”鲁裔生脏兮兮的脸上挂着笑容,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就像是农村里的那种大傻子,“咱们是朋友!”
“朋友?”陈闲突然愣了一下,不禁多看了鲁裔生一眼,“你确定?”
鲁裔生挠了挠头,很郁闷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陈闲沉默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说话,眼里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想什么。
“曾经我们只是同事。”
陈闲突然开口,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来跟鲁裔生握了握,动作有些僵硬也有些不自然,好像握手都是不情不愿的,可他嘴角忍不住露出的那一丝笑容却在告诉鲁裔生,他现在真的很开心。
“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鲁裔生朋友有很多,但真正能理解他的朋友却没有一个,所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闲比他更惨。
在遇见木禾之前陈闲就没有一个朋友,哪怕遇见了木禾,他也并不认为木禾是自己的朋友。
如果真要说起来,她应该算是一种变相的家人。
“生命体征稳定......应该只是晕过去了.......”陈闲细心检查着木禾的伤势,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松了口气。
鲁裔生站在一旁,远远看着水池边那具黄巾力士的残躯,似乎也不敢随意靠近,生怕那个怪物再诈尸活过来。
“老大,你下手可够狠的,直接给它剁成肉泥了......”鲁裔生咂了咂嘴忍不住感慨道。
“它那是活该。”陈闲说话的声音很轻,鲁裔生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很难听清他说了些什么,“我都舍不得欺负她,它凭什么?”
不等鲁裔生感慨这口狗粮来得真特么突然,只听陈闲突然说道:“你留在这里看着她,我出去看看。”
“咱们不一起出去?”鲁裔生一愣。
“我一个人就行了,外面没什么危险。”陈闲摇摇头,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重,“现在她的状态很差,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她右臂的骨头已经全碎了,身上还有好几处骨折的地方,所以我们不能随便移动她,必须让分局的人进来增援把地窟通道炸开。”
听见这话,鲁裔生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老大,你准备怎么跟局长交代?”
“交代什么?”陈闲反问道,然后突然意识到木禾的问题,皱了皱眉说,“我就说她想进来找我结果迷路了,被你意外.遇见救下来,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受伤也很合理吧?”
“这倒是......但就不知道他们信不信......”鲁裔生嘀咕道。
“不管他们信不信,我们信了就行。”陈闲笑道,在鲁裔生肩上拍了一把,“如果想要编造一个谎言,那么就要让自己先相信这个谎言,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怎么骗别人?”
鲁裔生双眼冒着星星不停地点头,对于他来说,陈闲认真的每一句话都是富含哲理的金玉良言,可以学习的地方太多了......这就是学海无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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