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平初,莫平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太给九的礼物非上把锁,我也不知道他送的什么,怎好就那么给九,就先自己留了下来,准备等回头问他要了钥匙再。”
老爷没好气的看了莫平初一眼,示意他接着,莫平初又道:“今天我在荷花丛外找到九后,九一直嚷嚷是神仙救了她,我问过九,那人的年纪相貌,跟太相仿,加上这把钥匙,我敢确定,今日出现在荷花丛处救了九的定是太李恒。”
到这儿,莫平初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对老爷道:“有一事孙儿想不明白,我看了看四周,也派人将湖边里里外外都查了查,太殿下救下九应该是离开时偶然碰上的。祖父,您太若是不想被人知晓,自己悄悄来便是,多的是办法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为何偏偏要从入水口那儿进来呢?”
邢国公府的内湖入水口与护城河相连,入口狭窄暗流涌动,极为危险,如此万不得已,一般人是不会从那里进入的。莫平初想不明白太若是想进邢国公府,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老爷沉思片刻笑了笑道:“他不是来咱们府上的,只是碰巧路过罢了。”
莫平初不由愣住,老爷勾了勾唇角笑道:“当初重修这护城河时,皇上曾在一处留了个密道,从那密道可以潜入宫中,这条密道据就在咱们湖这入口附近,但具体哪个地方只有皇上知道。”
“祖父,您是,太他秘密潜入了宫中,那他难道是去见皇上?”
老爷不置可否,莫平初疑惑丛生,想到那晚宫宴后皇上叫他去问的话,想到皇上大发雷霆,想到他离开时皇上的背影,莫平初忽然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让他控制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老爷看着莫平初的反应目露赞赏,莫平初想了又想,很是艰难的开口道:“祖父,您,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皇上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让太回宫。”
话一出口,莫平初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的这都是什么鬼话,怎么可能是这样,太可是皇上的嫡长,曾是皇上唯一的儿,被皇上亲手抚养长大的继承人啊!
可这念头却像被深深扎入脑海中一般,不受控制的肆意疯长起来,让莫平初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荒谬。
老爷的声音彻底击碎了莫平初仅存的一丝幻想,只听老爷道:“据我所知,邢州武将被弹劾之事本就是无中生有,皇上不会不知道是有人想借机铲除太仅有的势力,但数年不曾管理政务的皇上,却大发脾气,下令严查,五,你觉得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莫平初心砰砰直跳,嗓干干的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莫平初才低声道:“是皇上!”
那个步步紧逼,让太无处藏身的;那个向世人昭示自己对幼宠爱有加的;那个甚至要抢夺太唯一嫡身份的,不是旁人,正是太的生父,当今的天!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亲手培养长大的嫡长,莫名其妙被送到宫外代发修行,数年不得回宫且不提,现在竟然还要被逼的无处藏身?
莫平初想到即将返京时,他曾询问太可有什么话要他转达给皇上时,李恒那孤寂清冷的眼神,和淡淡的两字“无话”,不由心中酸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对父父不像父,不像,竟活似一对仇家死敌呢?
虽然那位是天,可跟李恒数年同袍情谊,让莫平初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皇上若是想见太,让人下道旨意便是,何必用这种手段,亲生父,皇上这般,岂不寒了太的心?”
“哼!下旨,你以为太会遵旨?寒心?那的心早寒成万年坚冰了!”老爷很是不屑的了句。
莫平初听得一愣,心中很是怪异,他总隐隐感觉老爷对当年宫中变故知道点儿什么,可就是不肯,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老爷想了想对莫平初道:“既然知道太在京都安好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此时不管朝廷里如何闹腾,咱们都先静观其变,太殿下没有表示之前,绝不要轻举妄动,你也不可私下去寻找太行踪,以免引人注意,知道吗?”
“孙儿谨记,祖父放心!”
“还有一事我需叮嘱你,此次经考你切记务必要落榜!”
莫平初愣住了,落榜?怎么会让他务必落榜呢?
老爷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轻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五,风雨欲来之时,你要先学会韬光养晦啊!”
莫平初心中一颤,低头沉思起来,老爷不再言语,握紧拐杖,慢慢走了出去。
两日后,九被徐静娘放了出来,没等她在马场上跑个痛快,便被莫平初拎走是还有她一份礼物。
九一脸好奇的从莫平初手里接过一个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串狼牙项链,九拿起来看了看,摸了摸那狼牙不由问莫平初道:“五哥,这是你打的狼嘴里的牙吗?”
莫平初看着那颗尖利的狼牙,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我,是大营里的一个,哥哥,他托送你的。”
九愣了下,笑呵呵的把狼牙项链挂到脖上,对莫平初道:“我喜欢这个,五哥,你替我谢谢那个哥哥。”
莫平初微微一笑道:“好的,我一定带到。”
九蹦蹦跳跳的走了,莫平初看着九脖上因为跑动而甩来甩去的项链,那枚尖利的狼牙在阳光下微微闪烁,就像那晚在夜幕中出现时那般锐利刺眼。
那是莫平初刚入伍的冬天,他奉命去凌云关送信,李恒正和他一起下棋,听他要去凌云关,便笑着自己从没去过凌云关,就去跟大将军请命要求同行,大将军不知怎地竟然准了。
于是,莫平初和李恒两人便带着一队人马从大营出发去凌云关,经过沙漠时他们遇到沙暴,队伍被冲散,莫平初和李恒被埋在了沙堆里,等醒来时不见旁人,也不明方向,他们在沙漠中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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