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对话结束后,沉默了一阵,被门外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
等韩青歌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南宫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巧儿见状先行离开了,毕竟南宫盈盈是来当和事佬的,说不定她一出马,南宫辰和韩青歌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
“盈盈,你怎么没休息?”
“青歌姐姐,你都和王兄吵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休息?”
韩青歌粲然一笑:“我们没吵啊!”
“是没吵,但是闹别扭了!有什么事不能说一说吗!王兄又不是多么不讲理的人,姐姐你要是受了委屈,我替你去找王兄算账!”
看着南宫盈盈义愤填膺的样子,韩青歌突然开始嫉妒起南宫辰了,他能有这么好的妹妹,一个至亲的人,心里再怎么凄凉的时候还是会有温暖的吧?
可是她就不同了,她不属于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现在就只有巧儿一个能说得上话的贴心朋友,好不容易以为南宫辰也属于自己的家人,可到头来发现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盈盈,你是从你王兄那里来的吧?”
南宫盈盈瞬间有一种被戳破心思的感觉,害羞的埋下了头,不过很快就抬起来。
“我王兄他也意识到错误了,姐姐你去找王兄好好谈一谈,你们肯定能和好的。”
“他意识到错误?可他没做错什么啊!”韩青歌到现在也不觉得是谁的错,谁都没有错,只不过彼此出现的不是好时机罢了。
“青歌姐姐,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原谅我王兄一回好不好?”
“他什么都没做错,要我怎么原谅?”
南宫盈盈也有些着急了,毕竟她年纪小,还不太清楚这样的关系究竟该怎么解决,但是她的初衷是好的,刚才去找王兄也是,声称自己什么都没错,要说他们两个不是一家人恐怕都没人信。
“青歌姐姐,这是我王兄从玉塘关给你带的礼物,我听说了,王兄他为了这个拜访了那个匠人六次,才让人家同意打造出来的,可见王兄心中还是有你的。”
看着南宫盈盈递过来的盒子,盒子已经摔得不成样子,就连里面的玉也是,本来好好的一块,虽然有锦缎包着,但却还是摔成了两半。
韩青歌拿起摔断的玉,拼接起来才发现这是她和南宫辰手牵着手的样子,以前她只见过泥人,还真没见过在玉上能雕琢的这么完美的。
一瞬间觉得有些可惜,摔断的地方偏偏是她和南宫辰牵着的手。
南宫盈盈看着韩青歌的样子,心里偷偷的笑着。
“青歌姐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嫂嫂,我也只有你一个嫂嫂。”
韩青歌本不想多求,哪怕这样的日子安分的过下去也好,但最终不过黄梁一梦罢了。
深陷梦境中不出来的人,要么痴情,要么是傻蛋。
可这两者又何尝不是同一种人呢?
南宫盈盈走了后,韩青歌不知怎么想的,拿起东西,竟然把盒子和玉人都修复好了粘在一起,只不过这礼物,却被她深藏了起来,就像是个秘密一样,不容他人戳穿。
月黑风高,皇宫里,一片压抑。
丘素衣坐在大殿上方,看着站在那里的南宫文轩,运着气。
“南宫辰已经回来了,可你却还这么大意,是等着太子之位被夺走了你才能清醒吗?”
“母后,我们为何一定要在这个位置上,儿臣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一次快乐,每天就只知道怎么做才能讨父皇开心,难道母后都不在乎儿臣想做的究竟是什么事吗?”
南宫文轩说到这里,眉间渲染着悲伤,他的心事隔了这么多年才被说出来,很舒畅,但也很痛苦。
痛苦的是,他说的太晚了。
“都说你和辰王府上的侧妃有染,起初本宫以为你只是玩玩,等收心就好了,可不成想你居然让那小狐狸精迷得只会在这里胡言乱语了!看来本宫若是再这样坐视不理,是不是连本宫的命都让你给搭进去了!”
“儿臣只想离开这里,辟一处幽静的地方生活,不问世事,难道这样也有罪吗?”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你是太子,你知道太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位置吗?”丘素衣的眼睛突然变得猩红,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儿子,而是仇人:“只有死的时候!”
南宫文轩当然知道,可他也明白只要自己拱手相让,南宫辰必然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他真的累了,原来他不知道,厌倦这种繁华富贵的生活只需要一瞬间。
“我不会死的,只要我不是太子,我就能活着!”
“你觉得辰王能放过你是吗?可现下并不仅是个辰王,在孟幽府守着冥峡关的琉王、在西南侯的御王,你的敌人远不止一个。”
南宫文轩对上她猩红的双眼,心里已经凉透了,他本期望母后能够体谅自己,可换来的不是体谅,而是这犹如威胁一般的较量,叫他怎能不心寒?
丘素衣现在已经把南宫文轩变成这样的缘由归罪于娄归真的身上,她紧紧攥着双拳,她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扶持了一个丘家那么强大的势力来辅佐南宫文轩,不是让他走下太子之位的!而是让他有朝一日能坐拥这万里河山!
“母后先休息吧,儿臣改日再来。”南宫文轩知道自己现在就算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他知道丘素衣的野心,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可他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他知道这样的危险,也知道自己如今坦白了对娄归真造成的危险。
他望着凄凉的月色,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在月色下站立良久,再次睁开眼睛时,那漆黑的双目中,多了些坚定不移。
随即,他抬起脚步,迈向了正阳宫。
南宫凌云刚从杨茧芸那里用了晚膳回来,在掌事太监的陪同下,批阅奏折。
他也没想到南宫文轩会在这时过来,而且神色凝重。
掌事太监俯身问候:“太子殿下。”
南宫凌云这时放下奏折抬头问:“可是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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