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此刻深受鬼片的干扰,一边走一边不时地要叫一下身边的男人。虽然是被牵着的,但她怕睁眼时,就变成其他的了。
凤君绝倒是很有耐心,她叫一声,他便不厌其烦的应一下。
两名暗卫是走在前头的,心想,他们可以把耳朵也闭上么?为毛就是叫一下名字,一个淡淡的嗯一声,他们都有种被虐到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这不久前,王爷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人家,故作那些亲密举止时,他们也没这种感觉啊!
两名暗卫实在想不透。不明白,不明白。这男女间的关系,变化得太微妙,太复杂了。
忌情觉着自己不能再继续想象那些恐怖片了,她得转移注意力。
于是,她问了句:“你的腿还行么?”他们貌似走了蛮久了,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除了满头大汗之外。
这要伤在别处也还好,偏偏伤在腿上,走太久了会不会有问题啊?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废了,以后你就当本王的双脚。”
“你特么就想变着法的奴役我一辈子是吧?”
“本王就喜欢你这般有觉悟。”一辈子么?听起来似乎不错。
两名暗卫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们打情骂俏,却经忌情姑娘提醒,便也担忧地开口:“王爷,要不休息会?”
“继续走。”凤君绝淡淡地道。
他们听王爷口气仍强势,便也不好说什么。
又走了一会,忽闻一股异香飘来,奇香无比,蛊惑人心,诱使他们张开眼睛。
只见他们置身于绿意深处。碧水潋滟,百花争妍,蝶儿纷飞。
紧接着又听一串少女银铃般的娇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白衣少女在百卉中翩然起舞,身段婀娜,面容姣美,云发如瀑飞扬,宛若花仙子一般。
白衣少女翩跹旋转间,忽而冲他们展颜一笑,那抹笑,恍若百花绽放,令人心醉神驰。
别说那月眠和追影这两个大男人了,就连忌情也看得是两眼发直。
雾气缭绕间,美人如画,奇香扑鼻,令人身心陶醉,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要上天似的。
这时,少女温温柔柔看了他们一眼,好似在邀请他们。见她转身走开,他们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了上去……
忽然,他们各自颈上传来一阵刺痛,猛然间醒了神。
待他们再定睛一看,这哪还是什么花丛绿意?四周阴暗,也没有什么奇香,有的,只是一股恶臭。
忌情清醒过来时,差点没被熏得吐出来。
月眠和追影忍住了,他们拧紧眉头,面色凝肃。
几人当中,只有凤君绝没有被迷惑住。
他们望了眼王爷手上的扇子,便明白刚才他们颈上的刺痛,是从王爷扇子里打出来的。月眠和追影心头暗惊,有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忌情吐完后,顺过气来,抚着胸口问。
“你们应该是中了幻术了。”凤君绝低沉道,他凝着眉心,锐利的眸子警觉地看四周。
忌情大惊:“我们还没走出来?”
“走出来了,但,恐怕又进了另一个阵法。”
刚才他见他们神情有异,精神恍惚,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给操控着一直往前走,怎么叫都叫不住,他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唤醒他们。
忌情摸了摸脖子,仍觉得有些刺痛,估摸着是破了皮,但这会儿她没功夫理会。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臭啊?”她捏着鼻子皱起小脸。
凤君绝略略沉吟,尔后道:“尸气!”
此刻他们正置身于一个山洞口。
“爷,要不要进去看看?”追影问。刚才他们的幻觉委实古怪,他想要一探究竟。
凤君绝点头。
月眠则去砍了两截油脂木头,从怀中取了随身携带的取火器,燃起了火把。
他们一人拿一个走在前头。
忌情也没说什么,抓着凤君绝手臂,乖乖跟着。他们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处处都是未知的危险,找不到躲避的方向,那就大踏步往前,说不定能另辟一条生机。
凤君绝侧眸看了她一眼,这般安分冷静,令他很是满意。
既是他要的女人,那便得有些胆识,他讨厌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弱不禁风的女人。
他们一步步都极为小心翼翼。山洞阴风阵阵,脚步声都带着回音,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他们越走越深,所幸,这段路相安无事,没有碰到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
可是,他们越往里走,便越觉得不对劲。
忽然,一阵阴风猛地袭来,火把上的火苗子被吹得左右晃动,几欲熄灭。
走在前面的月眠和追影脚步倏然顿住。
“怎么了?”忌情按捺不住问。
月眠回头,脸色有些怪异,看着凤君绝,低低开口:“爷,前边有口棺材。”
“过去看看。”
那是一口石棺椁,石棺四面刻有浮雕,那些图形很奇怪,似兽又似什么鬼魅,张牙舞爪的,看不出个具体来。
这山洞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口棺材?
“爷,要打开么?”追影询问。
凤君绝微点头,也许布阵的正是跟这口棺材有关。
月眠和追影二人合力,运掌将石棺盖给推开。
一道红光倏然从棺材里闪出,伴随着方才那股奇香,萦绕在空气中。
他们有所警觉,及时闭了气。追影瞥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竟然就是他们方才在幻觉中所见的少女。
她是死了么?死了多久了,为何容貌肉身竟还能保持得这般完整无损,整个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而已。
千手门什么都偷,遇上特殊雇主时,偶尔也盗墓。忌情跟着师兄们出过这样的几趟任务,见到棺材死人什么的,倒也不是很害怕。只是当她探身过去瞅时,却被凤君绝给吓了一跳。
他大掌密实的捂住了她的口鼻,随即,在她身上封住了两个穴位,这才松手。
“别莽莽撞撞的。”凤君绝曲指弹她额头,似是成了习惯动作。
忌情想起方才被香气蛊惑,便老实了。她乖乖在凤君绝身边,一双大眼却好奇地打量着棺椁里的人。
这姑娘可生得真漂亮!还这么香,这躺的不会是传说中的香妃吧?
她天马行空的想着,眼儿却不经意瞄到她颈间露出的一块东西。忌情觉着颇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爷,您看这壁上似乎还刻了什么符字。”月眠忽地开口。
凤君绝和追影走过去,忌情难得没好奇跟去凑热闹。
趁着他们看别处,忌情便大着胆子伸手去拿出来仔细打量。待她瞧清楚时,眼眸微眯,眼里跳跃着一抹诧异。
这、这是……
忽地她手背被拍了下,“别东摸西摸的。”
那拍的力道可不小,忌情转过脸看他一眼,嘴里嘀咕:“大惊小怪。”
见他又想弹她额头,她赶紧护住。
他嗤笑:“再不安分,把你一块关这棺椁里。”
“你才舍不得。”忌情学他之前的自恋嚣张。
凤君绝定看了她几眼,她反倒是被他瞅得不自然的,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两暗卫身边,“你们发现什么了?”
“这些符文似乎不像是中原汉字。”
忌情看着月眠火把照亮之处,抱肩研究,喃喃自语:“好像是梵文……”
“梵文?”
“你认得?”
“上面刻的是什么?”
三双眼睛同时向她看过来。
忌情微怔,随即放下手,讪笑:“我只是说像而已,这鬼画符似的,谁认得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以前还不觉得,是因为她总依赖于师兄师姐们,可到了这,她觉得自己跟个废柴似的,真丢千手门的脸。
“那姑娘的衣着看起来也不像是中原人士。”月眠说道。
“可她为什么会被置放在这山洞里?而且尸身不腐。”
正在这时,洞外忽然有异响,是一种“沙沙沙”的声音。
他们互望一眼,得到主子示意,便疾步而出。
凤君绝走前两步,发觉那丫头没跟上,回头,竟见她还在那儿磨蹭,上前一把拽住她,“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忌情在被他拽走时,另一只手顺势一伸,扯住女人颈间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藏入怀里。
却没等他们走多远,忽然一股令人呼吸滞塞的恶臭再度袭来,熏得人胸口窒闷。
紧接着,棺椁开始震动起来,剧烈的震动好似连带这山洞都要跟着震踏下来。
他们顿住脚步,回头看去,棺椁倏然静止,下一秒,那具尸体突然立起。
忌情瞪大眼睛。
卧槽!诈、诈尸——
凤君绝很快回过神来,拽着还在发呆的她迅疾的往山洞口奔出。
月眠和追影出来却没看见可疑之人。正转身,见王爷他们神色异常,身形急促。
“王爷……”他们上前,还没来得及问。
“走!”凤君绝沉声一喝。
可来不及了,那女尸已经追了出来。
他们看过去,哪里还是那仙子般的惊艳容貌,此刻女尸的脸正一点点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那股尸气便愈发的浓烈。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们见过千奇百怪,这诡异的一幕,还是头一次见。这世上还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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