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忌情喝止他的前进,狠狠剜他一眼,愤然咬牙:“转过去!”
“夜夜相拥,如此这般的亲密了,还需要羞涩吗?”他邪气调侃着,却难得的配合转过身。
一会,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好了吗?”
“急毛啊!”她嘟嘴啐了一声,没啥耐心的扯着繁琐的服饰。“靠,真麻烦……”
身后的小东西没耐烦的低咒,接着又轻叫道:“呀!你转过来干嘛?”
“我帮你。”凤君绝走过去,好笑的瞧着她,一头秀发被她拨得凌乱。柔丝布料,合身包裹着她,没扣好的盘扣,她优美的颈线及肩胛大方呈现……
他重重吐纳,平息身体那股骚动。尔后温柔替她整理好后,顺势将她简单的发束散开。
看着眼前的女人,凤君绝如黑墨般的眼瞳射出灼人的光芒,难以自制地锁住装扮完毕的小女人。
她长发及背,犹如上好丝绸柔美,直亮乌黑的发没有半点毛躁,彷佛正诱人将手指探进其间,享受它的柔腻细致,而青丝流溢下的容颜,展现出女人的风情和女孩的娇俏。
他一向知道她的美,但穿上嫁衣的她,没想到她竟美得让他想一口吞了她,美得让他想将她锁起来,不愿与人分享。
什么眼神嘛,好像想吃人似的!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可以脱了吧?
“嘘,别动!”大掌扣住她蠢蠢欲动的小手,往后锁在她的腰后,将她香软的娇、躯拥在身前,闪亮的晶眸贪婪地紧盯著她绝美的脸蛋。
“你穿这样美极了,简直教本王舍不得眨眼睛。”
“油腔滑调。”小脸微臊,被他目光盯得口干舌燥,心悸不已。虽然很讨厌他的霸道强势,但他的赞美教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飘飘然。
看来女人都喜欢被称赞。
她被他推到一面铜镜前,当她看到镜中的人儿,也不禁怔住。
“这、这是我吗?”
“是你。”他笑笑,侧首亲了亲她的颊畔。“很美,对不对?”
忌情不敢相信,里面的人儿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情眉目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妩媚风情,艳灿流溢。
她以为,她从里到外,就是个男人婆。
她有些困惑的望着铜镜里身后的男人,“你怎么突然让我穿这玩意?”
他半眯着眸,深诡的笑眼中透着神秘的光芒。在她耳边低哑道:“当本王的新娘。”
呆!
静~
大脑呈现空白,整个人像被点了穴,怔愕的瞠目,一动不动,像个木头娃娃被他从身后环入怀里。
她迟迟一句话没说。接着,她做了唯一的反应——落荒而逃。
只是,她连一步都没踏出,就被一双铁臂给搂回,跌入炙烫的怀抱,那微张的唇瓣,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被烙下的吻给封缄。
“跑什么?”
怀中的人儿没有出手反抗,没有开口怒骂。看样,被吓得不轻。
他恶意一笑,也不催促她,好整以暇欣赏着她呆怔的模样。
忌情冷不丁回过神来。
凤君费尔巴哈盯着她身穿嫁衣的样子,愈看愈喜爱。
“小情儿,咱们再成一次亲吧。”
“你……”仿佛这嫁裳有魔力似的,一穿在身上,竟觉得忽然间对他的抵抗力大大减半。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被他抚触的地方,都像着了火儿。
小手无力的握住他的手,睁着半迷离的眸子看着他。“你果真是在生我的气,对吧?”
“为什么这么说?”
努力拉回濒临涣散的意识,她试图冷静分析:“嫁给你的女人,都会被被你克死。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对不对?”对了,一定是这样。她终于找到原因了。
她只是个替嫁的,名不正言不顺,又没与他真正的洞房,所以,她才一直没事。但,却也不能说是平安无事,这段时间,不也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么。只能说,她的命比较硬。
可是,这要名正言顺了,她是否还真个的这么命大,就很难说了。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态度不明确,那边有个婉儿,这边又将娶个尚书府小姐,现在又逼她穿嫁衣,诱哄她再嫁?靠,这男人是要坐享齐人之福,一下娶两个?
不带这么玩的!贪心变贫没听说过啊?
“本王是该赞你聪明还是罚你的自以为是?”眸色倏沉,他冷冷的说。
“难道不是吗?”
他勾唇冷哂,不予置否。薄唇沿着她的嫩颈,一寸一寸的亲吻吮咬,刻意的力道令她微感疼痛又难以言喻的酥麻。她十指捏着他的衣襟,好紧好紧……
“既然你这么以为,那么,就让本王见识一下,来自花果山的你的那份顽强吧。”
陡然间听到这地名,忌情差点要爆笑出来。可是,这会儿笑,又实在不合气氛。
这男人,还真把花果山当一回事了。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她急着扯掉嫁衣,仿佛这件精美华贵的嫁衣带了诅咒似的,谁穿谁倒霉。却忘了里边没穿多余的衣服,胸襟前的盘扣一扯开——
“小情儿真是心急,这么快就想提前洞房花烛夜了么?”他故意戏谑地拥着她,当然不会放过送到眼前的美食,就势俯首。
“才不是——”她羞恼的推他,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
“小情儿,咱们一定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上天安排你到了这里,你已经逃不开也无路可逃了。此生你是注定属于我,除非我不要,否则你的抗拒和挣扎都是多余的。顺从我吧,只要你乖巧听话,我对你的呵疼、宠爱将会超过任何人。”
命中注定……
恍惚之中,她思绪游离。当回过意识时,人已经横躺在他臂弯里,被他狂热的气息乌黑着。
有什么梗在喉咙间,想要说出来,却被他将意识给一点点的腐蚀。
一触及发之际,忽地,他仅存的一丝警觉,依然能在细微处中,察觉到异状。
他倏然停住了动作,拉起她的衣衫,撑起身子,全神警戒的望着四周。
他戛然而止,亦令她神智清醒了些。见他脸色微凛,她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了。
“怎么了?”
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连忙拢好衣裳,静待片刻。
凤君绝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但他可以很确定,有人在偷窥他们。
“出来!”他沉声一喝,随即掌间运气往屋顶上打去。
啊,不好!又被发现了!屋顶上的人懊恼不已。
是因为呼吸声还是咽口水太大声了?
“讨厌,又功亏一溃了。差一点就可以看全套了,真是的……”
瓦檐上,一抹身影一边抱怨一边开溜。
原来是个偷窥狂!
察觉到对方想开溜,忌情率先一跃而起,“小贼,哪里跑——”
她喝斥着便追出。
最后,旖旎的房间里,便只留下男人一个,轻怔片刻,凤君绝赫然惊觉——
那狡猾的小鬼,居然趁机开溜了。
……
尚书府,气氛僵凝。
尚书夫人一脸忧愁。一想到即将与九王爷结亲的日子愈来愈近,他们心中就愈忐忑。想到每个女人嫁过去,没多久就无端丧命,就连娘家也像受了诅咒一般,灾祸连连日益衰败。这让他们对未来的命运堪忧。
“老爷、夫人不好了……”一名丫鬟神色慌张的跑过来。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心情沉重的尚书大人面色不豫的瞪过去。
“夫人、老爷不好了……”
“我们好端端的,你这死丫头叫唤什么!”尚书大人斥道。
“不、不是……是小姐,小姐她……”丫鬟摆摆手,气喘吁吁。
“小姐怎么了?”一听到宝贝女儿,尚书夫人连忙紧张地站起身来。
“小姐、小姐她想不开,她、她……”
“她怎么样?”尚书大人惊急地一个箭步上去,用力拽着丫鬟追问。这成亲之日快到了,上一次逃婚,难得九王爷放了他们一马,这次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小姐她、她说要她嫁给九王爷……不如留着清白在人间,一死百了。”丫鬟怯怯地将小姐的话传达给他们听。
“放肆!”尚书大人怒拍桌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不知轻重的东西!”
“老爷,您先别生气……”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九王爷忌惮三分,就连皇上也是……”白锦荣嘀咕道。
“闭嘴!”尚书大人喝斥。受了几次教训还不够,还不懂得祸从口出这四个字?这一双儿女,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爹,你是不知道瑞王府那女人有多粗野嚣张,多暴力蛮横,姐姐要是嫁过去,别说九王爷那得不得宠,就是那女人那一关,估计也难过。”白锦荣一直对她耿耿于怀
“好了!事已成定局,说什么也没用。”尚书大人气愤拂袖,冷脸沉默片刻,旋即又无奈的说道:“夫人,你去看看她,好好劝一劝。”
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惹上这尊神。他虽说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一直安份守己,即便不施恩济人,也不曾做过大恶害人之事。
除了二十年前那件事……
闺房中,传来哭哭啼啼的声。
“娘,我不嫁!你们若执意要逼我,那我干脆死了算了……”白晴雪抿着红唇,红着眼眶,一脸倔强地坐在梳妆台前,抽噎着声。
“雪儿啊,女大当嫁,能嫁给九王爷,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命,你就认了吧。”
白晴雪腾地站起身,激动道:“这算哪门子的福气!根本是晦气!”
“雪儿,不可胡说!”白夫人脸色大变的惊惶制止她。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九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出了名的阴残冷酷又野心勃勃,越来越不将皇上放在眼中,女儿嫁给他,莫说不死于非命,万一以后他的行径惹怒了皇上,咱们说不定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住嘴!女孩儿家不要乱说话!”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尚书大人斥责出声。
“老爷。”
“爹……”
“女子无才便是德,瞧瞧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自古儿女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要你嫁便嫁,由不得你!这两天,你就给我安份呆在屋里,不准踏出去一步!”
白晴雪不敢置信的惊呼,“爹,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把我关起来,快放我出去!娘——”
“小菊,你就好好陪着小姐,若小姐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小菊惶恐应道:“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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