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从一阵钝痛中醒过来。
睁开眼,却被光线刺痛了眼皮,再度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光线后,方才睁开。
她幽幽扫一眼,却惊觉这不是她的房间。
忌情猛地坐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陌生的环境令她心生警惕,皱眉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事儿。
她明明是睡在自己房间里的啊。她是被人绑架了么?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不可能睡得这样死,头有些疼,莫非是被人下药了?
可有谁敢在王府里将她掳走?
“醒了?”
乍然响起一道低凉的声音,忌情蓦然转头看去,怔然地瞪大眼睛。
这不是那个面具男,林思月的大哥么?
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意外的没有惊声尖叫,没有张皇失措。
“是你把我掳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让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他双手环胸,淡淡说道。
忌情沉默,沉默的表情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男人亦不开口,颇有耐性般的坐在桌前悠然喝着茶。
好半晌,忌情才再度开口问:“你有什么目的?”
“林思月在哪?”
原来是找妹妹来的。
忌情心思松动,可转念一想,他找妹妹,何故又如此大费周章的冒险将她从王府里掳出来?
思及此,不由又心生几分戒备。
“你就只为了找林思月?”
他亦不避讳的直接道:“这是其次。”
果然。
忌情想着自己现在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这样实在有些尴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衣衫不整,这无礼的男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非礼勿视。
这般没礼数,难怪林思月这样世惊骇俗的。
“人呢?”
忌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却有些纳闷。他既然能将她从王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掳来,却查不到林思月的形迹吗?
应该很好查出来才是啊。莫非是凤君绝动了什么手脚?
忌情心思百转,可却也没有深究。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要摆脱这个面具男。
“你先让我穿戴整齐,有什么事再说。”
他冷抿着唇,少顷,才转身打开一旁的柜子,随意扯了件外衫丢给她。
“没有女人的衣裳。”
言简意赅彰显出他冷傲寡言的性子,而她却能聪明的领会到他的意思。
他趁夜将她掳走,自然是不会贴心的替她打包行李。
因为皇甫沁灵的事儿,凤君绝也被皇上连夜召进了皇宫,她睡得早,没想到便让人趁虚而入了。
她倒也没有异议,现下她没有挑剔的余地。她这人其实很好讲话,只要对方不对她无礼,她是会配合的。
她伸手去拿他抛来面前的男衫,他侧自觉的转身背对她。
忌情撇撇嘴,松开被子,也不含糊的快速将衣裳套上。
她不知这衣服是不是他的,不过这件外衫套在她身上,显得稍大宽松了些。
她下榻,那件及地的长充她看起来倒像是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模样有些滑稽。走动时,像一只打算陪丰尾巴的小狐狸。
比量了一下长度,再打量了下他的身高,这衣裳应该是他的吧。
她目光瞥见旁边木架子上有一条布带,她拿过来束在腰身,卷起袖了了,总算是能正常走中睡了。
“好了。”
他转过身来,淡淡瞥了她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忌情耸耸肩,说:“她不在王府里。”
“我知道。”
“既然她不在王府了,你抓我来也没用啊。她这么大个人了,脚长在她身上,她愿意走,我自然是不留她的。”
“你一定知道。”他十分笃定。
“我又不是她的奶妈,我怎么还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成?你自个的妹妹看不好,倒是把责任推到无辜的人身上来了。”
一抹身影眨眼之间便至她跟前。她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冰凉的大掌便无情无扼住她的喉咙。
“别想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可不是凤君绝,有那闲功夫与你玩弄心计。快说!”
靠!丫的这男人是个暴力份子啊。妈蛋,一眼不合就掐脖子。
他铁钳般的手指扼得她喉咙发疼,呼吸紧窒,脸都憋得青红。
这男人比凤君绝还不会怜香惜玉。
是不是脑子有坑?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怎么好好说话!
“放——”
见她一脸难受,他才微微松开。“说!”
“我……不知道——”她困难的开口。
“看来你是想吃苦头!”
察觉他毫不留情的一寸寸收紧手指,似当真想要杀了她似的。
不就是要找妹妹,犯得着这般大动肝戈么?她很怀疑,,他根本就是假借名由来行杀人之事。
为毛她命运如此多舛,遇到的都是些不懂怜香惜玉的无情男人。
她脸色愈来愈难看,扳不开他的手,忽地腿往下堂扫去。警惕性高的男人仿佛生了几双眼睛似的,轻松的避开她的袭击,而他手上的劲道,丝毫未告诉她,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他绝不是开玩笑!
“你怎么会在王府出现?”她惊讶地问。
他冷冷扯唇,话语不带温度般的冷漠,“这不是王府。”
不是王府?忌情诧疑地四下打量,果然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她心中一紧,警戒地瞪着他,“你绑架我?!”
他不语,不否认便当是默认。
“这是哪里?”
“一个让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他双手环胸,淡淡的说。
忌情嘀咕着,却没挑剔。她这人其实很好讲话的,只要对方不对她无礼,她亦很随意。
她伸出手去拿抛来面前的男性长衫,他则很自觉的转身背对她。
忌情撇撇唇,松开被子,也不含糊的快速套上。她不知这衣服不是他的,不过这件外袍套在她身上,显得稍大宽松了些。她下榻,那件及地的长衫令她看起来很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模样甚是滑稽。走动时,像一只拖着尾巴的小狐狸。灵俏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瞥见一旁的木架上挂着一条布带,她拿过来将布条束在腰身,卷起袖子,总算能正常走路了。
“放……手——我、说……”她艰难的吐出字。
颈上的力道骤然消失。一获得解脱,忌情整个人虚软的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抚着发疼的颈子,一阵猛咳。
“说!”
“靠!催个毛了,喘口气行不?”她抬眸狠剜他一眼。
“这不是王府,也没你的男人,最好收起你刁蛮的性子。”他冷声警告。
她脸色铁青,被气的!
她刁蛮?有没有天理了?她啥都没做,不仅被绑架,还差点死在他手上,还都成她自个犯贱赖得的么?
“你这当大哥的都管不着,我还能管?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她离开王府,也许窝在哪个窑子里去了。我跟你无怨无仇,跟她更是不沾亲不带故,我犯得着搭上自己的命去替她隐瞒,跟你作对么?”
默然陡降,他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思索她话中的可信度。
“喂,面具男!你信是不信,倒是吱个声,别阴沉沉的制造出恐怖片的气氛。”本来一身打扮就够诡谲了,浑身还散发出冰冽慑人的寒气,不说话时的盯人更像是被千年寒井怨灵般,让人毛骨悚然。
他依旧不语,面具下的冷眸思凝的眯起。
“喂,我肚子饿了,你能不能先给我吃的再继续装深沉?”
“过门是客,你理下我成不?”她皱眉抗议。
“你不是客。”
他睇她一眼,冷漠的说:“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等着饿死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面具男!你给我站住!”她不爽的拍桌叫住他。
脚步微顿,他没有回过头。
忌情拎着衣摆大步绕到他面前,柳眉横竖,乌溜的黑眸愠怒淡染,更显晶炯璀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阶下囚,谁是囚了?”
淡瞥她一眼,仿佛嫌她怒焰烧得不够,直接了当地说:“你。”
她怔愣,片刻回神,忿忿不平:“没本事管住你妹还赖上我了?有没有天理了,是不是男人了?”
“这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忌情气结,“靠,又关我事了?”她长得面善好欺负是不?
“你是帮凶。”他冷声指责。
“靠!我帮凶?令妹那变^态嗜好莫非你这当兄长的不知?好心拉一把,免她横尸街头,姑娘我品性高尚不图回报,低调不吱声就罢了,你倒好意思推卸责任!身为兄长,你没能教她改邪归正就算了,如果真要怪,那你干脆放把火烧光窑子,阉光所有男人不就能一了百了,赖上我这无辜陌生人算怎么个事?”
提到“家丑”,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到的扭曲。“我的家务事不用你管!”
“我犯贱啊!闲着没事干这还吃力不讨好。”她冷声啐骂。谁爱管了?一边一口死咬着她脱不了责任,一边又冷斥她多管闲事。这男人,心里扭曲是不是?
“自个长得一副不亲善的模样还不反省,还赖别人了。搁谁碰上色狼非礼都该仗义援手,就算是误会你也该感谢我,万一真是坏人呢?令妹岂不给毁了去。”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说?
他才说一句,她便驳斥了十句。句句在理,教人哑口无言,自认理亏了。
见他没话说,她更得理了。“搁谁来评理,这事都不赖我。不过看在我跟令妹的交情上,我倒可以帮你一把。”
“不用!”他冷冷的拒绝。
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懒得再理他家里的破事。
“那行,你就说,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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