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潜入了拓拔简的书房。兵器图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不会随便放在外面的,她粗略的在书房里翻了一圈,意料中的一无所获。
她开始在书房里寻机关,看看有没有藏东西的暗格密室什么的。
忌情别的本事没有,找机关破机关这种事她相当在行,就跟缉毒犬似的,哪里有猫腻都能让她嗅出来。
果不其然,她在书架上置放的一个玉麒麟上寻到了蛛丝马迹。
忌情心头一喜,双手轻握着玉麒麟,轻轻转动了下。书架向两边挪,后面是一面墙。
她走过去在墙面上轻轻叩了几下,在一处空心的地方五指压了下,没什么反应。
忌情抱着肩蹙眉思索了一会,而后在整面墙前慢慢踱步摸索着。她发现这面墙有好几处玄机。数了下,一共有七处。
难道是一个图形机关?
忌情试了好几下,最后以北斗七星的顺序将墙上的机关打开。
一方墙盒子缓缓延伸出来,里面果然藏着东西。
她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却发现里边根本就没有凤君绝所说的兵器图,只有一些碎片。
忌情拿起一张碎片打量着,这碎片看起来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她疑惑的皱起眉头思索了下,这个跟在那江洋大盗家里搜到的碎片有些相似啊。
她心思一动,不管那么多了,全部拿走。
没有找到兵器图,忌情心里琢磨着除了书房之外,这太子府还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
最近她把太子府也转了个遍,并没有什么藏宝阁之类的地方。
算了算时间,从迎亲队伍出发到宫里的路程,应该也差不多了。
如果拓拔玉宁精明一些,不露出马脚的话,还能拖延些时间。可如果他们不见凤君绝的人出现的话,一定会起疑心的。
总之她不能逗留太久。
经过一番思量,忌情决定先撤。凤君绝也曾叮咛过她,找东西只是其次,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凤君绝安排了人在外面接应她。
其实,她还蛮想看一看,当拓拔简发现新娘子被调包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具破裂的样子,表情应该相当精彩吧!
忌情准备撤离时,忽而又想起了密室中的那个神秘人。
听他提到凤君绝那语气,明显跟他认识,不仅认识,还很熟的样子。不然,怎么会让她要对凤君绝好一点呢。
哎呀,她居然都忘了将此事告诉凤君绝了。
神使鬼差的,忌情又潜到了那个密室里。
“前辈……”忌情小手围拢在嘴边,小声的呼唤着。
好半晌都没有人应。这间密室仍一如既往的黑魆魆,阴森森,凉幽幽的。
但奇怪的是,忌情却觉得,这一次视线明显要比上次来的时候要清明多了。最起码,她能够看得清路是路,墙是墙。
她心里纳闷着,但并没有多想。
“前辈……奇怪,怎么没有动静?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忌情正嘀咕着,就听到那粗嘎得像被卡车轮子碾压过的嗓子响起,“你才死了——”
喝!
“干嘛突然出声,想吓死谁啊。”忌情惊了下,拍拍胸脯。
“你又跑来干什么?”
忌情有些意外,他今天听起来似乎还蛮正常的啊,而且居然认出她来了。
忌情摸索过去,索性就地而坐,“前辈,我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男人哼道:“我凭什么要回答你?快从这里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忌情笑嬉嬉地道:“你想伤害我的话,上次就不会放了我啊。”
“小娃娃,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上次是我心情好。”
忌情没时间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前辈,你跟凤君绝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沉默了会儿,说:“你脑子里哪根筋不对,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什么关系,那人是谁,他跟我怎么会有关系?”
“少来了,上次你明明就说了……”
他严厉打断她:“我说什么了?我每天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会记得。你个烦人的小娃娃,赶紧滚,别在这打扰我的清静,再不离开我就把你的双脚筋挑断,让你再也出不去。”
这就像是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没醉的人硬说自己醉了。明显是在逃避。
忌情不受他的恐吓,眼睛一转,忽而道:“对了,凤君绝也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
忌情看不到他,也听不到声音,无法揣测他的情绪。
“拓拔简设了个局,是为了诱凤君绝上勾的。”
半晌,那人才开口:“什么局?”
“拓拔简要娶我为妃,就在今天,他们在皇宫里布下陷阱,只要凤君绝一进宫,他就插翅难逃。拓拔简似乎信心满满的样子。”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忌情无奈地摊手道:“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我根本连太子府都出不去啊,要不干嘛来找你呢。”
“你是真蠢还是蠢?”
忌情:“……”
“你现在身上已经有老夫的八分功力,你想杀出去完全不成问题。”
what?
忌情彻底懵逼。
他刚才说了什么?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她有他……八分功力?
“……什么意思?”忌情呆呆地问。
他十分嫌弃她的后知后觉,后悔自己把功力传给了她。凤君绝怎么会娶个这么蠢笨的女娃儿。
他不说话,似乎觉得跟她对话都要拉低智商。
忌情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消化完他的话,思绪艰难的运转着。
上次他拽着她,然后她突然就昏了过去……
忌情一个激灵,“靠!”
难不成上次他是在给她强力传功力?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为什么?”忌情想不通。
“我这辈子是出不去了,也不想出去了,总算是在行将就木的时候,老天爷把你送了进来。这也是缘分,我毕生功力总不能这么浪费了。”
忌情嘴角颤了颤,很是无语。
您老人家就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么?这么自作主张真的好吗?
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功,就这样传给她确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后遗症吗?
像是感觉到忌情的质疑,他哼道:“江湖多少人想学老夫的绝学,现在算是便宜你了。”
“为什么啊?”忌情问。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武功传给我。”
他有些烦,“你这女娃儿问题怎么这么多,不想要就还来。”
她脚踝突然又被拽住,忌情连忙挣开。
“我又没说不要。”干嘛不要啊,她光是练个心法都要练这么久,现在能走捷径干嘛要拒之门外。
忌情赶紧问道:“你真的有这么厉害?”
他语气很傲娇的道:“不是我吹牛,当年我还在江湖上的时候,就连夜无崖那老家伙都不是我的对手。”
“武林至尊?”忌情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毕竟武林大会上,罚上使重出江湖,当众取了裘任行首级的一幕让她记忆深刻。
“那你知道不乱吗?”
“那酒坛子么。”
原来也认识啊。这人到底是谁啊?
“你俩谁厉害?”
“他见着我还得尊称我一声师叔。”
忌情惊奇地道:“真的假的啊,原来你这么老了!”
“胡说!不乱那老家伙才老,咱这是按武功高低排的辈分,可不是按年龄。”
“是吗?”忌情越来越好奇他的真面目了。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啊?“你怎么突然不疯了?”
“我本来就没疯,只是长年累月的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太久没人进来,不知今夕是何年罢了。”思绪只是一时的混乱。
他把功力全传给她后,整个脑袋也就更加的清明了,所以的记忆都回到脑中。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底缝里丢了上来,忌情低头一看,也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把这揣好了。”
忌情弯腰捡起。
“这是什么?”怎么有点黏黏的感觉?
“这可是武林绝学,当年江湖人可都争破头的想要抢。你出去了可得好好学学,别浪费了你这一身的宝贝。”
“宝贝?”
“五蕴心法是天玑子那老家伙给你的?”
忌情愣了愣,“诶?”
“你跟神女宫是什么关系?”
“啊?”
忌情发现她无法跟上前辈的说话逻辑。
“你身上有血魔珠,还是个驭风者,你是桑凝蝶的女儿?”
忌情:“……”什么跟什么啊。
“桑凝蝶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人知道她会驭风术。如果不是她自己曝露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她上次明明就没有使用过驭风术,为什么他会知道?
忌情心里盘旋着诸多的疑问,同时也深受震惊。
这个人,当真是深不可测。
“你不知道桑凝蝶?”
“我应该知道吗?”
他沉默了会儿,随即道:“罢了罢了,不管你是谁。总之,你记得,你一定要好好练,你虽没什么天赋。”
忌情:“……”
这是在骂她废材的意思吗?她拒绝承认,她只是懒而已。
“但既然你现在捡了这么多的大便宜,就得好好利用,假以时日,你定然会称霸武林的。”
卧槽,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还称霸武林呢。
“五蕴心法可以助你快速修习老夫给你的武学,血魔珠能增进你的内力,还能助你的驭风术进阶神速。”
忌情很是怀疑,“是吗?可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啊。”
“那是你笨,不懂得利用。这个世上,只有神女宫的宫主会控风,血魔珠也是她所有之物。既然你也会,就好好修行吧。”他语重心常的道。
忌情心头暗惊,所以,在悬崖底下那石棺里的女尸,是神女宫的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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