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申城回来后，接下来的半个月，蒋遇的手术日程排的满满的，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完美错开。
基本上蒋遇从手术室出来，秦羽可已经睡下，秦羽可上班，蒋遇不是在手术室就是在补觉，联系也基本靠微信留言，等看到对方的回信儿时，黄花菜都凉半天了。
临近圣诞节，大街小巷的商铺妆点得分外应景，橱窗里摆着圣诞树和礼品盒，玻璃上贴着圣诞老人和驯鹿的贴画，连门口接待的导购也戴着圣诞帽，音响放着圣诞节的歌曲。
秦羽可也收到一份圣诞节的小礼物，柜员袁思宁送她的手工巧克力。
她给蒋遇发去信息，‘明天圣诞节，你打算怎么过？’
一如往常，石沉大海。
秦羽可从车库出来，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走一过的工夫扫眼车牌，脚步顿了下，有些眼熟。
回到家，秦羽可先去洗衣服，搓了几下忽然想起那车是谁的了。
彼时，门突然被敲响。
秦羽可赶紧擦干手去开门，从猫眼看，她打开门，“小段？”
段子耀有点不好意思说：“姐，能麻烦你件事吗？”
上次段子耀帮她解围，秦羽可与他的关系更近一层，她拿俩半大小伙子当做弟弟看待。
“什么事？”秦羽可问。
段子耀说：“我家来客人了，想着买菜在家里吃，我和骆啸都不会做，客人也不好让他做，想请你帮着做顿饭，晚饭你也来一起吃吧。”
秦羽可觉得这俩小孩挺有意思的，“不会做，你们买菜。”
段子耀手抄兜，懒洋洋的动了动肩膀，“还不是骆啸，他非要请他哥吃顿家常便饭。”
秦羽可看他一脸难色，说：“家里的油盐酱醋都有吗？”
“有。”
“你等我下。”
“哦。”
门关上，段子耀站在走廊等人。须臾功夫，秦羽可拿着围裙出来，“走吧。”
等她进门系上围裙往厨房走，“要坐几个菜？”
段子耀把买好的菜放在流理台上，“这都是我们俩买的，你看着做吧。”
秦羽可大致翻一下，“你们三个人吃吧？”
段子耀看她，“算你四个。”
呵……秦羽可笑，“我已经吃过了。”
“别啊，怪麻烦你的，你要不留下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米饭做了吗？”秦羽可岔开话题。
“做了，”段子耀回。
“行了，你先出去，我炒菜。”
秦羽可硬是把段子耀推出去，关上厨房的门。
掀开电饭锅，米和水都放好了，没按启动煮饭，幸亏她看眼，不然等菜都炒好了，这饭还生着呢。
秦羽可安排了五菜一汤，三个人吃足够了。
骆啸从卫生间出来，听到厨房传来切菜声，问段子耀：
“谁做饭呢？”
段子耀说：“我请姐过来做的。”
骆啸佩服，“真有你的。”
“怎么了？”骆闻仲从卧室出来，他刚接一个商务电话。
骆啸说：“段子耀求一姐过来帮忙做饭。”
“我不是说带你们出去吃吗？”
“别了哥，我和骆啸外卖、饭店都吃腻了，这顿在家吃吧。菜也买好了，她做饭好吃，我和骆啸上次去她家吃过，不比饭店的味道差。不信你问骆啸。”段子耀把话题抛给骆啸，后者说：“是挺好吃的。”
骆闻仲看眼厨房里背对着他的人，“多给人家添麻烦。”
此时，秦羽可正忙得打紧，一面要看着火上的菜，还要洗菜切菜。一转身，门口的人影离开。
厨房门一开一阖，身后传来段子耀的声音，“你需要什么，我帮你打下手。”
骆啸也紧跟着进来，“姐，有摘菜洗菜的活儿，你交给我。”
秦羽可说：“给我洗两根黄瓜，对了，帮我拿三个鸡蛋。”
一人洗黄瓜一人拿鸡蛋，有两个帮手效率大大提高。
等饭菜端上桌，秦羽可对厨房外的俩人说：“还有个汤就好了。”
骆闻仲站在卧室的窗前，闻声静默了两秒，他缓缓回头，“……”几步走到客厅，“你叫的哪个姐帮你们做饭？”
骆啸说：“就隔壁的姐。”
骆闻仲目光灼灼的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骆啸看着他，“哥，哥……”
“……”骆闻仲回过神，骆啸问他：“你认识她？”
骆闻仲说：“我们业务上有过接触。”
他拉开厨房的门走进去，秦羽可正在尝汤的味道，舀出一半勺盛在小碗里，尝一口，有点淡，她转身去拿精盐，与骆闻仲看个正着。
“……骆经理？”秦羽可惊讶，“你怎么在这？”
骆闻仲脱掉西装，穿着舒适的针织衫，温温然的一笑，给人亲和的感觉。他心里尴尬，但表面故作淡然，“我弟弟骆啸住这，我来接他的。”
“他是你弟弟？”秦羽可边说话边拿起精盐，往锅里倒一勺，又将切好的香菜撒在汤里。
除开上次在储蓄所发生的挖她跳槽的事，两人私下几面，这还第一次。秦羽可也觉得气氛有些别扭，转过身去拿汤碗。
骆闻仲解释，“我四叔家的。”
“哦，”秦羽可盛汤，骆闻仲去接，“我来，你别烫到。”
“不会的。”跟骆闻仲突然呆在逼仄的厨房，秦羽可越发不适应，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时间短，只能给你们做菌汤。”
“你还会做什么汤？”骆闻仲要去端汤碗，碗边烫手，秦羽可拿块干净的餐布垫手，骆闻仲接过来，听她说：“鱼汤、骨头汤、肉汤、素烩汤都会做。”
骆闻仲看她脸上泛起的薄汗，“没想到。”
秦羽可把身上的围裙解下，走到餐厅说：“菜都做好了，我走了。”
骆闻仲把汤碗放餐桌上，段子耀说：“别走，你忙活半天了，留下吃口吧。”
骆啸也附和说，骆闻仲看出秦羽可见到他有些拘谨，他也主动挽留道：
“你要是走了，我们仨这饭也吃不下。”
秦羽可坚持，“不了，我真吃过了。”她去门口换鞋，段子耀去留人，骆闻仲拦下他，说：“我去吧，有些工作上的事跟她交代下。”
骆啸说：“哥，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工作狂的。姐刚做完饭，你还要跟她谈工作，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骆闻仲没解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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