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爷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他舍不得,他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上过战场,沙场上受伤是常事,刀枪无眼,最怕的就是一去不回。
墨临看着请命的洛侯爷心下甚慰,可面对朝堂众人又觉心寒,父皇留给他的这帮老臣动又动不得,遣又遣不动,平日里你挣我活看在眼里也就算了,需要将才之时才觉自己无力。
好在,他还有一个莫逆之交的兄弟替他分忧解难,心下对不起,又委以重任。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朕赐神武侯乘胜剑一柄,明光铠甲一副,汗血宝驹一匹。赐你铠甲是希望你祐时着明光铁铠,所向无前。宝驹是希望你除了所向无前,更要安全回来。”
“臣,叩谢皇上,皇恩浩荡,定不负众望。”
在众人的唏嘘赞叹中,洛侯爷整顿兵马粮草,三天后从永定门出发边关,一去,不知道要何时回来。
旌旗招展,战马规整,刀剑戈矛,寒光泠泠,铠甲着身,气势如虹。将士们高呼着‘抛头颅,洒热血’这是一场有关于荣耀,有关于家国,他们不允许自己输。
城门楼望,无数的人目送着即将远行的战士们,有至亲之人,有患难与共的兄弟,各自说着最深的话,依依惜别。
我陪着芊芊站在最高处守护着一身铠甲的洛侯爷,他是如此的帅气与英勇,城门楼外他回望着我们,阳光耀眼,铠甲炽热。
“我也向皇上请命过,可是皇上不允许。”芊芊眼含热泪恋恋不舍道
“公主是玉叶之身,又是南疆王的心头至宝,皇上怎么可能会让你陪同侯爷一起上战场呢?万一有什么好歹如何跟南疆王交代。”
“从我跟他来到大启我就想着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上战场杀敌我也陪他一起杀敌,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生死于共的那种。”
“侯爷得你一人,该是无憾的。”
我失落的同时又替他高兴,在我心中没人能配的上他,但是现在我却觉得能有芊芊这样一位志同道合的知己才是幸事,懂他的喜怒哀乐跟一切。那征儿呢?看着身边闪着光芒的芊芊,征儿怕是也要暗淡几分吧。
“侯爷等等我,我来晚了。”一回头,是匀儿急切的呼喊。
她一身浅色罗裙淡如兰花,芙蓉拖尾的长衫迎风摆动,高挽的发髻随着奔跑松散下来,珠钗掉了一地,可是她顾不上这些,只拼命往前跑着,裙角脏了也不自知,身后是同样奔跑的小胖,气喘嘘嘘的。
“匀儿,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禁足吗。”我拉着她往前探的身体,防止她掉下去。
“要不是小胖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侯爷上战场,我想着来送送他。”
“我和芊芊都在呢,被别人看见了不大好,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就是为了他才禁足的,我若不亲眼看着他安全,我心难安。”说着她就把手置于嘴边,大声呼喊,“侯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城楼下的回眸,一眼万年,抬起的手朝我们挥了挥算作回应。
我忽然想到一样东西,他可能在战场上需要的到,急忙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回去取一样东西。”说着拔腿就跑
一路跑回自己的院中取了上次小胖落在我这儿的千里镜,这东西在皇宫只能看看天,战场上可以用来观测敌情。我从妆台奁中翻了出来,又速度跑回永定城楼,撞翻无数人,我招手,“小胖,你过来。”
扶着城墙喘气,把手里的千里镜递给小胖,吩咐他一定要交给侯爷。他接过去下了楼,机灵的挤开众人朝着洛侯爷的马大喊,“侯爷,征儿姐姐有东西要给你。”
闻声的洛侯爷停下正准备走的马匹,让侍卫放开小胖,上前的小胖站在马下把千里镜交给他,他接过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试望了一下,咧嘴一笑,“用得着,你征儿姐姐的东西就是好的,替我看好征儿姐姐,等我带着捷报平安回来。”他骑在马上伸手捏了一下小胖的脸蛋,又舒心的朝我们回望最后一眼,脚下一登,带着大部队绝尘而去。
七月下旬果然如法师说的那样,江南下了一整天雨,整个江南和帝都因为这场雨而庆幸,他们把收集到的雨水储存,旱情还没有结束但不似之前那样让人难熬。城中种的粮食也全部收割,新粮全部上交给了前方战场,后方靠着储备物资艰难度日,但大家也相信,只要一心就一定能攻克难关。
匀儿解了禁足重获自由,她每天不是烧香拜佛就是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偶尔来找我说说话。
盛夏,知了高鸣,池中荷风暖香,骄阳炙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的夏季带着暑热湿闷让人难受,冰窖的冰被一盆盆的端往各宫主子们的寝殿中,因着炎热刚出窖的冰块就被层层化开,沁凉的水气驱散着持冰人心中一丝燥热。
承乾殿中,“皇后娘娘你看,这个猫咪可爱吗?”
我抱着一只长毛异瞳的狮子猫试着逗弄皇后,她最近的精神好多了,新做的云锦苏绣的衣服衬的她面带桃花,眼波娇羞,处处体现着雍容华贵母仪天下之姿。
“可爱还好看,就跟你给我梳的这个发髻画的桃花妆一样好看。”她轻抚鬓角低眉软语
“那是娘娘长的美,只是因为先前一直病着看不出来,最近身体好了,随便打扮一下怎么都好看。”
因着之前暮锦推我下水一事皇后许久没同我讲话,好不容易见到了自然想尽一切办法去拉拢,想要修补帝后隔阂的心就要先从外在着手。
我拿起铜镜站于身后照着刚给皇后娘娘盘好的飞仙髻夸道:“娘娘这么一打扮,肯定能重得皇上青睐。”我试探询问,若是不行就得再换方法。
“真的吗?”她一脸不太相信的感觉,“本宫已经很久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感觉了。”皇上,是皇后内心一触即亮的世界,她坍塌的内心正亟待收拾,她爱慕着皇上却不知如何交心,皇上关心着皇后却总是望而却步,两个人之间的举案齐眉变成了相敬如宾。
“真的,上次在寝殿门口奴婢就想告诉娘娘的,皇上是在乎娘娘的,为了娘娘的身体皇上都学会了看病,可是娘娘没有听奴婢把话说完就走了。”
“是本宫错怪你了,现在还要你来帮忙。”她拉着我的手满是歉疚
“奴婢明日再为娘娘换个发髻,宫里的嫔妃可都没有,保证能惊艳。”
“云袖姑娘心灵手巧的本宫都想跟皇上要人留在身边了。”
“娘娘不要冷荷了吗?”一旁的冷荷着急的快哭出来,我跟皇后相视一笑,“怎么可能,娘娘只是说说的,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你。”
云山几万重,月明人尽望,两鬓染华苍,何日归故乡。路杳杳,隔参商,斯人各一方。
面对夜空的阴晴圆缺,星汉迢迢,你是否也会遥寄相思?一灯如豆的屋内,纸随心动,记录过往。
西北的边关可是戍旗卷,风浩荡,夕阳斜,一身戎装战场征,马鸣嘶啸,刀剑铿锵。
一炉檀香,两地相思,隔窗凝望,夜,更深更长。
“最近怎么了,看你天天往皇后哪儿跑。”我正往青铜兽面的香炉里添缕沉香,墨临放下手中的书卷闲闲看着我。
“看皇上的心情,应该是边关有好事。”
“是啊,洛侯爷守着玉池关,敌人一步也不敢上前,都在观望。”
洛侯爷果然神猛无比,一到玉池关就举兵猛攻,把强占城内的荡寇全部赶了出去,把大批集结的部落蛮夷全部关在城外,每日被他们在城下叫嚣着挑衅着就是不主动出兵。
“证明皇上没看错人,洛侯爷是个文武兼备的国之栋才。”
“你还没回答我,最近总是往皇后哪儿跑干什么?”
他不依不饶的问着我偏不告诉他,“皇上想知道?多去看看皇后娘娘不就知道了。”
“过来!”他把书往桌上一扔,恶狠狠的叫我。
我愣了一下,心惊的看着他,停下手中的香料低头镀步过去,“皇上?墨临······”手腕一紧人就被他拽了过去,跌入怀中,惊慌喊出口。
他捏着我的下巴,挑眉道:“说,最近到底在干嘛,关心皇后都比我多?!”
“你,吃醋了?”我拨开他擎住下巴的手,从袖间掏出自己制作的香囊,“你看,这是什么。”
明黄的绸缎上绣着一只俯冲云霄的龙,坠以同心流苏,“看你前段时间熬红了眼睛给你做了一个香囊,你闻闻好闻吗?”
他接过,凑于鼻间,“好闻!这里面都是什么。”
“我把上次的薰衣草晒干了,又放了薄荷,玫瑰在里面,给你舒缓用的。”我低头替他系在了腰间雕刻精致的玉带上,他看着香囊上的绣龙皱眉吐槽道:“为什么要绣龙,鸳鸯多好看,帮我绣个鸳鸯吧!”
“你是皇上,应该要用龙的,真命天子吗,鸳鸯多丑,灰不拉几的,还到处撩母鸳鸯,不绣。”我斩钉截铁的拒绝,却没发现话有什么不对。
“你是说我是那只丑的到处撩的公鸳鸯?”
心下反应过来,忙赔着笑脸伸手道:“没有没有,我哪敢,皇上是天上的真龙天子才不是水里的野鸭子。”呃,好像又说错话了,果然是情爱让人蒙了心智么?
果然,墨临低沉着脸看我不说话,忽然一把抱起我,往寝殿内的榻上一丢,欺身上来,惩罚似的一阵亲,“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话了,不敢了,你不是水鸭子,我是······不不不,我也不是水鸭子···唔······”
一阵胡言乱语,他终是覆上了我的唇,激qing的喘xi声充chi/交zhi在殿内,在墨临强而有力的占you下,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chan抖,fei红,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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