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家族的脑袋是不是也秀逗……
哎呀,我的天,大不敬啊,大不敬,呸呸呸……
而且,圣家族竟然也没花一分钱买金聪输?
沈甲名字的下面,是太初九。
大熵如今所有名门望族对太初九都已经耳熟能详。
唯独普通百姓,对他却是知之甚少。
唯一知道的一些信息,无非也就是坊间传言,以讹传讹。
“太初九是谁?”
“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咦,好像是最近那个风头挺盛的小子吧,听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与国师玄冥为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与国师为敌?那小子八成是活腻歪了吧?他难道不知道国师是大熵九圣之首?是真正的武道巅峰强者?”
“这样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不过他能买金聪赢,而且还只压了一百金,是不是太寒酸了些啊?”
说话的人可能忘了,自己的兜里此刻也只有三四钱银子,连过个年都不够。
他也可能仅仅只是觉得,太初九的百金,相当于前面的两个十万金,所以太寒酸了些。
至于究竟是哪一个,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与金聪认识,否则他怎么不买金聪输呢?”
“堂堂金家三少爷,会有这样的穷酸朋友?不可能吧。”
“所以说这人脑子有问题啊。”
金聪水牌上的信息到此为止。
众人顷刻陷入沉思,有了金家本身的支持,以及沈甲的指引,答案仿佛已经显而易见了。
于是,他们果断作出决定,买金聪输!
金聪输了可是一赔一千啊,整整比赢的赔率高出十倍!
金聪怎么可能赢得第一名呢?
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嘛。
他们果断下注。
买金聪输的名单之前空无一人,现在,人满为患。
唯一做出不同选择的却也有两三人。
其一就是牛老板,他花一百两银子买了金聪赢。
其二就是一对夫妇,据说是在神武街卖羊杂汤的。
他们花银子买金聪赢。
十五两银子已经是他们所有的积蓄。
下注的时候,妻子还对丈夫说,“初九公子支持的人,肯定没问题。”
丈夫连连点头。
众人对这三人嗤之以鼻,冷嘲热讽,不屑一顾。
“还做生意呢,就这脑子,棺材本儿迟早都要搭进去。”
“哎,千金难买人愿意,你管他呢,人家钱多,没地方使呗。”
牛老板和那对夫妇也不言语,只是各自摇头,同样对说话的人不屑一顾。
之后,所有人都再次将视线看向最后那块水牌。
反正已经下注,就等着收钱,等着一夜暴富了,而且时间尚早,心情又不错,那就看看吧,反正是最后一块了。
白赚的买卖,这可是前所未有,史无前例,这些人能不高兴么?
赢也是赚,不赢也是赚,而且输了赚更多,谁不买谁是傻子啊。
现在他们反倒是认为,那些没买金聪输,也没买金聪赢的那些名门望族才是大傻子。
这明明是稳赚不赔,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们怎么就看不见呢?
“还名门望族,我看就是徒有虚表!一个个傻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最后一块水牌无论写的是什么,大家都已经不太感兴趣了。
反正钱都已经买了金聪输,一个铜板都没剩下,再看就没银子下注了。
但看看也无妨嘛,权作是消遣之意。
权作是打发时间啦。
谁让爷今天高兴呢?
五天之后,爷兜里的银子可是就要翻倍啦。
而且还是一千倍。
足足一千倍啊!
爷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连梦里都不敢想啊。
从此爷的人生那就算开了挂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喝不尽的玉液琼浆,睡不尽的窈窕淑女啊。
若是如此,现在屋里的那个黄脸婆怕是要换一下了,最好是再娶个十五六岁的小娇妻。
不,那可是一千倍,所以至少得再娶三个,五个,十个都不够!
那间破房子也该换一间了,再盖个九进九出的大院儿?
还有春风阁那个花魁,也是好久没听她唱曲儿了……
最后的水牌上写着一个名字。
“太初九。”
“咦,太初九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刚才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
有人立刻惊讶道。
“可不是见过,他就是刚才花一百金买金家三少爷赢的那个穷酸朋友啊。”
“你看,你看看,旁边那个水牌,上面不是写得一清二白。”
“所属家族:六壬山庄。”
“哎,他竟然是六壬山庄的人呢。”
“是吧,没听说过六壬山庄最近有新人崭露头角啊,六壬山庄武道不是一直平平吗?怎么,今年竟然有人参加朝圣大比武?”
“谁,你们刚才说谁?”
之前卖羊杂汤的那对夫妇顷刻挤了过来。
众人不屑一顾道,“谁?你没长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啊。”
“我不识字,刚才都还是听你们说的呢。”
妻子红着脸道。
虽然自觉不识字很丢人,但那人刚才说到“太初九”,只要是关于太初九,关于六壬山庄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漠不关心的。
丈夫这时赶紧上前替妻子解围道,“劳烦几位大哥了,就麻烦说与我们听听,有劳了。”
众人虽是不愿意,但都是街坊四邻的,也不至于太生分,其中一人于是道,“太初九,最后这个牌子上写的人是太初九。”
“果真是初九公子,我刚才果真没听错。”
妻子立刻红着脸道,仿佛捡了个大宝贝一般高兴。
“你们认识?”
那人斜着眼睛问。
“认识,认识,他可是我们的大恩公。”
夫妇连连点头。
“下面写的什么,劳烦你再念一念。”
妻子更加迫不及待。
那人皱了一下眉毛,继而继续念道,“名次,第一名,啥,啥玩意儿?!”
但还没念完,那人却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此举直接吓了周围人一大跳。
周围的人倒不是被他的大嗓门儿给吓着的,而是被太初九的那个第一名给吓着了。
“刚才金家三少爷想得第一还情有可原,人家毕竟是少有的武道奇才,虽然第一肯定是得不到,但上场的资格肯定还是有的。”
“可现在又来了个寂寂无名的太初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大熵的武道已经沉沦至此,就连阿猫阿狗也有资格上去比划了吗?”
太初九这个人很多普通百姓确实听说过,但也仅仅只是,听说过。
甚至,一个月前,全天下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太初九的人。
这才一个月过去,他竟然就要宣称拿到朝圣大比武的第一名?
他当朝圣大比武是菜市场啊,可以上去讨价还价,买个第一名回来?
朝圣大比武可是大熵盛事,参加者全都是武道巅峰强者及少年天才,对手遍布天下。
可是,太初九算什么?
算什么啊?
很多百姓可是从来没听说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想必他肯定武道平平,资质更是浅薄的不行吧?
怕是还没上场就被打出屎来了吧?
“今年朝圣大比武的第一名是不是准备论斤卖啊?”
许多百姓已经开始发出质疑。
卖羊杂汤的夫妇顷刻也是一愣,妻子道,“初九公子要拿今年朝圣大比武的第一名?”
丈夫仿若云里雾里。
“之前听街坊说过那么一嘴,说初九公子在御花园当着天下人的面扬言要打败蓝七,勇夺今年朝圣大比武的第一,我原以为只是坊间谣言,现在看来,却是真的。”
水牌都写出来了,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妻子的脸随即更红了。
“可是,我们所有的银子刚才都买了金聪赢。”
丈夫也顷刻满脸无奈,“是啊,也不知道这个银子还能不能退回来。”
妻子一脸惊喜看向丈夫,“你也觉得我们更应该买初九公子赢?”
丈夫却道,“我倒是觉得,两人都可以买一点,毕竟,金聪也是初九公子支持的人。”
“还是你最了解我!”
妻子已经满面红光,高兴地无以言表。
然而,周围的人此刻却不乐意了。
心想这两人脑子怕是被门挤了吧?
先前两人买金聪赢,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赚,也就罢了。
现在怎么,他们难道还想买太初九赢?
笑话。
简直就是个笑话啊。
有人真的很想问问这对夫妇,太初九是你家亲戚啊,还是你儿子?
不然你们会怎么这么维护他呢?
他明显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赔钱货啊,这都看不出来?
你但凡是问问,这里有人听说过太初九的任何英雄事迹吗?
过去三年,五年,你听说过太初九打赢过谁?
没有吧?
连阿猫阿狗都没打赢过一个的他,你们竟然要买他赢?
那你们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又是什么?
再说了,你没听街坊四邻说,这小子竟然要与国师玄冥为敌。
与国师玄冥为敌啊!
我先不说他配不配的问题,就说他有那个实力,有那个资格与国师为敌吗?
所以即便是他有这个想法,这人脑子就一定有问题!
这样人的,这样的疯子,你们竟然买他赢?
而且,还是第一名!
众人立刻站得离那对夫妇远远,生怕被他们的蠢笨所传染。
“看看赔率,先看看赔率多少。”
牛老板适时替那对夫妇解了围。
众人虽然心中厌恶,但好奇心作祟,还是向赔率看去。
但不看则已,一看,就更是直接炸窝了。
“太初九,第一名,赢,一赔一百零一;输一赔一千零一。”
“我擦!”
“我擦擦擦!”
有人已经直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有的人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好好擦一擦,不然,他们总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太初九的赔率无论输赢,竟然都比金家三少爷高出一个点!
请注意,是无论输赢!
一众人等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继而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此生最大的错误决定。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狠命地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一千零一倍的赔率啊!
苍天啊。
大地啊。
这都是真的吗?
这都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眼眶欲裂。
然而,水牌就在那里,如假包换。
不容得他们不信。
太初九要拿第一名,绝对不靠谱的事情。
简直比金聪还要不靠谱一千倍、一万倍不止。
但是,老百姓那里在乎他的输赢呢?
他们只会在乎太初九的输赢能否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现在已经一目了然,太初九的赔率比金聪还高。
虽然只是高出一点。
但一点也是点啊。
一点也是银子啊。
关键是,最终,赔的可是一千零一倍啊!
所以,不买太初九买谁?
不买太初九输简直会遭天打五雷轰!
不买太初九输就是造孽,就是折自己的寿啊!
但是现在问题却来了。
所有人都开始暗自思考一个问题。
“刚才买金聪输的银子还能再退回来吗?”
他们刚才可是将兜里所有的银子都买了金聪输,现在可是一个子儿也没剩下。
退,与不退,这是个问题。
众人的目光灼灼,全都看向天宝坊的七尺柜台。
众人也这才发现,今日天宝坊的境况好似与之前不一样了。
而且很不一样。
白衣人竟然第一次难得地坐在了大堂中间,正在悠闲自在地喝着茶,吃着糕点。
他的身边,则站满了神情肃穆的几十号人,全都强弩在手,严阵以待。
强弩锋利的箭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就像白衣人的目光一样犀利。
小掌柜的垂手而立站在白衣人身边,正神情淡然看向门外拥挤的百姓。
这阵仗是要干啥?
这阵仗可是前所未有。
刚才的一刻,好多人还想冲到柜台前去退银子。
现在,他们全都不敢了。
原来,白衣人好似早预料到一切。
可恶啊!
此时此刻,万千百姓统统将白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然而,赌坊的规矩本来就是买定离手,这也怪不得白衣人,甚至怪不了任何人。
所以现在,问题就变成了去哪里再找些银子来下注?
放着稳赚的一千零一倍的银子不要,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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