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问你,你,想要什么?”
玄冥目光更加冰冷。
完颜淼淡然道,“在下胆小很小,国师大人可千万别吓唬在下。”
“你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玄冥右手永盈神魂,瞬间将锦帛化为齑粉。
“大人当然可以杀在下,不过,在下死后,这锦帛上的内容,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大熵大街小巷,乃至其他国大街小巷,之后,人尽皆知。”
“看来你准备得的确很充分。”
玄冥不怒反笑。
“国师大人现在不准备杀在下了?”
完颜淼在玄冥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杀了人还得打扫,麻烦。本座喜欢简单。”
玄冥也坐下。
“简单有简单的做法,国师大人想听?”
“你说。”
“五城。”
完颜淼只说了两个字。
“不可能。”
玄冥当即摇头。
“那就是没得谈咯?”
完颜淼起身就走。
“你确定你还能回得去?”
玄冥在身后问。
完颜淼走出去的脚步停住了,“国师大人什么意思?”
玄冥坐在原地未动,道,“如果本座说,花妖就是本座下令杀的,你会不会觉得震惊,或是意外?”
完颜淼整个身子僵持住了。
“我早应该想到了,花妖不是太子龙正杀的,而是你杀的!”
“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
玄冥晒笑。
“你让花妖陷害太初九,之后又杀她,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达成自己的阴谋!”
“为了掩人耳目,本座也不介意再杀更多的人,比如,你的整个使团。”
“现在其他邦国都还在天玺城,他们都还睁着眼睛看着大熵的一举一动,我认为,你不敢!”
“不敢?你听说过赤焰家族吗?”
完颜淼当即傻了。
他当然知道赤焰家族。
他还十分了解关于赤焰家族的整个故事。
所以,赤焰家族就是玄冥的态度。
“你想怎样?”
完颜淼突然不怎么盛气凌人了,继而低头向回走去。
正要坐回位置,却被玄冥冷喝一声,“放肆!”
完颜淼于是只能站着,战战兢兢,魂不附体。
“国师大人,在下错了,还请大人饶恕。”
玄冥再笑,说,“本座刚才也说了,本座喜欢简单,不喜欢将简单的事情搞得太复杂。”
“如何简单,国师大人请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完颜淼与刚才进来之时已经判若两人。
他不得不判若两人。
因为此刻,就有一支强大的队伍驻扎在金寨国使团住所附近。
只需玄冥一声令下,整个使团就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玄冥敢吗?
他敢。
随随便便一个理由,或是对大熵太子不敬,或是咆哮玄德殿,都足以让金寨国吃不了兜着走。
况且,如若涉及自身安危,玄冥从来都可以不择手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玄冥最擅长于此。
两大无上家族都擅长于此。
更何况,归根结底,大熵比任何一周边武道列国更不惧战。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熵现在只是不想战,而不是惧战。
完颜淼服软,玄冥自然不再追究,毕竟,彼此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玄冥只是不喜欢被人威胁,仅此而已。
“五城太多,最多三城。”
“可以。”
完颜淼爽快答应。
有,总比没有好。
而且,过去,三城已经是金寨国得到过的,最好的补偿。
更何况今年,金寨国还输得一败涂地?
“本座本来不屑于解释。”
玄冥道,“不过,现在,本座还是解释给你听。为何,我只给你三城。这是第一次解释,也是最后一次。”
“国师大人请赐教。”
“因为在你身后,还有安息,大蓬莱,罗刹三国。他们现在也很饿,也需要吃肉。他们,也同样是本座养的狗!如果本座给你五城,却只给他们三城,这不公平。”
“这的确不公平。”
“所以,花妖是如何死的?”
“她垂涎大熵大内某侍卫的地位、财富,及身子,本想以身诱惑,留在大熵享受荣华富贵,结果却事与愿违,被大内侍卫愤然斩杀,以谢天下。”
“很好,现在,你可以滚了,因为本座真得,很忙!”
“完颜淼告退。”
翌日,玄德殿。
太子龙正端坐龙塌,一脸黯然。
举坐亦皆是黯然。
国师玄冥朗声宣读太子谕旨。
“为巩固大熵与周边武道列国之友谊,为告慰在此次朝圣大比武中失败的友邦武道天才,大熵太子圣恩,分别赐予安息、金寨、大蓬莱,及罗刹四国城池各三座,以表情谊,已结同心。”
之后宾主尽欢,朝圣大比武自此终于告一段落。
白露镇。
太阳西斜。
自吃了饭之后,欢欢就一直留在玄夜的房间玩耍。
他父亲秦俭过来叫了几次她也不愿意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与玄夜毫无顾忌地在一起玩耍。
玄夜会许多游戏,都是欢欢没玩过的,当然乐此不疲。
之后很快,欢欢便玩累了,又非得要玄夜抱着她睡。
秦俭自是不答应。
玄夜却说没关系,之后就抱着欢欢睡了。
这几日,玄夜一直没看到欢欢的母亲,只是心想,欢欢可能是想她妈妈了。
她不能不满足欢欢的这个小小愿望。
毕竟,秦汉消息一传出,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再不能与欢欢在一起。
欢欢熟睡之后,秦俭要将她抱回去。
玄夜则直接欢欢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盖上一床薄被子。
之后说,“让她就在这儿睡吧。”
秦俭当即感激的泪流满面。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出门蹲在院子里,翘首以盼秦汉的归来。
玄夜在屋里坐下,也开始等秦汉的消息。
很快,院子外面响起了马蹄声。
玄夜当即跑出房间,看是不是秦汉回来了。
结果,她却失望了。
的确有马在院子外停下了,马背上的人,却不是秦汉。
刚要转身进屋,玄夜却突然感觉到先前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又回来了。
当即回头。
果真,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之后踏踏向院子里走了进来。
此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但玄夜凭感觉就知道,他,就是之前一直守着自己的那个人!
他就是秦汉背后所说的那个主顾。
韩笑。
见有人来,却不是秦汉,秦俭即刻站起身来,一脸茫然。
“你找谁?”
秦俭问。
“我不找谁,我就是来与你说几句话。”
韩笑指的却是秦俭身后的玄夜。
“你想说什么?”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玄夜谨慎地后退几步。
“你是在等秦汉吧,他不会回来了。”
韩笑直接道。
“你把他怎么了?”
玄夜骇然。
“没什么,只是让他去了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当然,如果你再尝试逃跑,我也会将这个男人,”
韩笑指了指秦俭,“还有他的女儿,一起送到那个地方去。”
“你知道我是谁?”玄夜试探问道。
“当然!”
韩笑不否认。
“那你还如此明目张胆?”
玄夜不理解。
难道天下还真有人胆敢与自己的父亲作对?
韩笑不屑一顾,“主顾仅仅只是想让你舒舒服服在这呆几天,并不想伤害你。”
“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这样对大家都好。”
“否则,你我不能伤害,他们我还不能吗?”
“我敢保证,你若再敢找人送信求救,我肯定见一个杀一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即便不送,也能很快回家。”
玄夜听出了弦外之音。
“我很快能回家?”
韩笑不置可否,“我的任务就是如此,不可能关你一辈子。”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大可安安心心呆在这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而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一定把你像自己的祖宗一样供着。”
韩笑说完就自顾走出院子,骑着马扬长而去。
而他身上那股强悍的压迫力却是一直存在在院子附近。
玄夜于是肯定,他只是伪样离开,之后隐藏在院子附近的地方。
秦俭与玄夜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把我大哥杀了?”
秦俭好似还在消化韩笑最先的那句话。
“应该,是的。”
韩笑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但是,玄夜还是不想打击秦俭。
秦汉毕竟是秦俭的大哥。
秦俭一家的生计,毕竟还得靠他这位大哥接济。
“哦。”
秦俭黯然走向旁边的偏房,关起门。
很久之后,门里才传出一阵极其压抑的恸哭声。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
两天两夜下来,太初鱼四人竟然有惊无险,除了在青龙门遭受到伏击之外,之后竟然一路坦途,一路顺风而行。
再加上有快马助阵,她们已然提前半天抵达帝王谷。
帝王谷到圣龙谷最多只剩下大半天的行程。
也就是说,她们可以提前一夜抵达神梦陵。
“师姐,前面就是帝王谷了。”
太初鱼指着眼前不远处那个巍峨雪峰排闼之间的一个逼仄峡谷激动道。
“是啊,一切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的都不像是真的。”
砚青也是感叹连连。
他们总觉得,这一路上都有黑衣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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