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星落海问。
“还有啊,这次朝圣大比武您也亲眼看到啦。他一鸣惊人,声动大熵,就连过去连续三年蝉联魁首的蓝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下。而且您有没有看到,他的武道修为竟然已经问鼎星空道强者领域!他如今才十六岁,十六岁耶!”
洛星罗兰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直冒粉红色泡泡。
“他可是有魔气相助!”星落海提醒道。
“魔气,这您也信?”
洛星罗兰嗤之以鼻,“都说魔气已然在大陆消失千年,太初九才几岁?鬼都知道他是被栽赃陷害的啦。”
“如此信任,看来你是真得喜欢他。”星落海唏嘘。
“此一战,怕是大熵大多女子都会深深喜欢上他吧。”
此一刻,洛星罗兰的脑海中竟然有太初鱼的身影闪过,继而,她的嘴巴便有嘟了起来。
刚才甜蜜的神情瞬间一扫而光,继而变得沮丧起来。
“刚才还说的挺高兴的,怎么突然间变得黯然了?”
星落海当即发现洛星罗兰的异样情绪。
“可谁都知道,太初九的身边有个黏人的小师妹。”
洛星罗兰沮丧道。
“小师妹,太初老庄主的女儿太初鱼?”
“对啊,好多人都说她是近水楼台。而且,看样子,太初九好像也喜欢,她……”
“就为这事儿,你就不高兴成这样了?”
星落海揉了揉洛星罗兰的头发。
“爹爹,你要是真疼我,就帮我把太初九给抢过来啊!”
洛星罗兰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星落海。
星落海啼笑皆非,心想,这是抢的事情么?
不过,他倒是真动了心思,于是准备逗一逗洛星罗兰。
“你爹爹我大小也是大熵三公之首,位高权重,怎么能去做这种事情。”
“爹爹!”
洛星罗兰又开始撒娇。
“嗯,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宝贝闺女,我是你的爹爹呢?这事儿吧,也不是没有办法。”
“快说,什么办法?”
洛星罗兰即刻来了兴趣。
“古往今来,婚姻都讲究什么?”
“当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对嘛。太初九现在可有婚约?”
“不知道耶,不过,应该还没有吧。”
“肯定没有啊,反正爹爹是没听说过,所以他一定未曾婚配!”
“爹爹您的意思难道是?”
“先斩后奏!”
“啊,爹爹,你不会是想让我与太初九先将生米做成熟饭吧?”
“傻丫头,想啥呢?这些邪恶的念头你都是跟谁学的?”
“没有,没有,女儿是无师自通……”
“还无师自通?”
星落海差点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爹爹的意思是,既然他未娶,你未嫁,那我们两家就赶紧给他来个父母之命,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对对对,其实女儿刚才也是这个意思!”
星落海假装一眼严肃看向洛星罗兰。
“说吧,这些邪恶的思想,你是不是都是跟那个金家大小姐金朵学的?”
洛星罗兰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金朵人很好的,她是我最好姐妹好吧,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哼,没心没肺的家伙,亏得爹爹对你这么好。这么快就要闺蜜,不要爹爹了?”
“怎么可能。不过爹爹,我们可说定了啊,你一定要尽快着人去六壬山庄提亲,否则我跟你没完!”
“你看,还说不可能,你都开始命令起爹爹做事了!”
洛星罗兰已经向院子里跑去,头也不回道,“反正我不管,谁骗人谁小狗!”
“额……”
星落海哭笑不得。
自己的这个闺女,他还真是没办法啊。
可是,自古都是男方到女方家提亲,又哪来的女方主动去男方家提亲的规矩?
这不让人觉得我真武剑派的姑娘愁嫁,迫不及待想要出阁么?
这要是传将出去,肯定是会惹下笑话的。
古往今来,但凡是真武剑派的姑娘,何曾愁嫁过?
“不过,这事儿要是定了,就真得抓紧时间办了。”
“毕竟现在,太初润德还在六壬别苑,见面也简单。一旦等他回了六壬山庄,就难免大费周章。”
星落海当即决定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着媒人先去六壬别苑探探风声,之后尽快将此事定下来。
圣儒亭。
金聪及太初鱼四人急匆匆来到愚鹤住处,欲向他打听太初润德下落。
刚好这时,愚鹤及洛星云刚从无垢殿回来没多久,正坐在一起商量如何营救太初九之事。
经过一番礼遇寒暄之后,太初鱼直接切入正题。
“愚鹤圣人,学生想麻烦您一件事情,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
愚鹤对太初鱼的印象一直很好,当即道,“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太初鱼当即含泪道,“我爹爹,他好像是被国师大人给抓去了极寒宫,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学生肯定圣人能不能帮忙打探一下爹爹的消息?我实在是太担心爹爹的安危了。”
说着说着,太初鱼就哭了起来。
“太初老庄主也被国师大人给抓走了?”
愚鹤圣人当即看了洛星云一眼。
他们很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他们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圣儒亭和凤凰楼相对封闭,并不太理会朝政大事。
太初鱼点头道,“已经被抓去三天了。”
“三天,那可是有些日子了。”
愚鹤当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若是平常小事,问个话,或是走个过场,也就当天去,当天就回了。
三天没回,肯定就是留在了极寒宫,问题肯定就大了。
“那就是与太初九被抓的是同一天。”洛星云道。
“应该是的。”
太初鱼哽咽道。
“此消息确切吗?”
愚鹤圣人确认道。
金聪笃定道,“我经人打听过,太初老庄主的确在极寒宫,不过再详细的消息,就问不出来了。”
愚鹤当即吩咐龙罡道,“你赶紧亲自跑一趟极寒宫,看能不能问到什么消息。”
龙罡当即去了。
极寒宫与圣儒亭离得并不太远,龙罡飞檐走步,几盏茶功夫之后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情况,赶紧说说。”愚鹤迫不及待问。
龙罡面向太初鱼,神色肃穆道,“太初小姐,你怕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太初鱼当即傻了,道,“什么,什么心理准备?”
龙罡仔细斟酌语言道,“我听极寒宫里的狱卒说,你的爹爹,也就是太初老庄主,昨夜好像已经被处决,尸体扔在了乱葬岗。”
“什么?”
太初鱼顷刻一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请节哀顺变。”
龙罡安慰道。
愚鹤圣人赶紧过去扶住太初鱼问龙罡,“这消息准确吗?”
龙罡点头,“有狱卒亲眼看见星落海星大人将太初老庄主的尸体杠出了极寒宫,还与屠隆总长史说,要把尸体扔到乱葬岗。”
太初鱼直接傻在了原地,连哭都忘了。
愚鹤看着太初鱼木楞的样子,很是担心,“丫头,你可一定要挺住。”
“我没事儿。”
太初鱼突然变得冷静异常,眼泪却“啪嗒啪嗒”只掉,伸手推开愚鹤圣人,她径直朝院子外跑去。
所有人都赶紧跟了出来。
太初鱼已经疯狂朝极寒宫的放行跑去。
“快跟过去看看!”
愚鹤圣人当即脚下轻点,人已经在屋檐上。
其他人很快全部跟上。
眨眼工夫过去,太初鱼已经身在乱葬岗。
其他人随即抵达。
“爹爹,爹爹!”
太初鱼疯狂地在乱葬岗里翻找。
一边翻找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喊。
然而,乱葬岗尸横遍野,却是白骨多,刚死之人的尸体甚少。
几经翻找,却一直不见太初润德的尸体。
“这里没有爹爹的尸体,这里没有!”
太初鱼开始嚎啕大哭,惊慌失措。
愚鹤圣人回头看了龙罡一眼,意思是你确定太初老庄主的尸体被在扔在这儿了?
龙罡笃定点头,说,“狱卒就是这么说的。”
正在此刻,有两名狱卒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
走到乱葬岗边缘,他们便将肩上的尸体囫囵扔下,之后转身就走。
太初鱼上前查看,仍然不是自己爹爹的尸体。
所有人目送两名狱卒离开。
“初九公子好,给初九公子请安。”
不远处突然传来两名狱卒恭敬的声音。
“初九公子?!”
愚鹤圣人顷刻惊愕。
“他不是被国师大人抓取未央宫了吗?”
洛星云圣人也很是诧异。
“狼生哥哥?!”
太初鱼耳朵尖,当即听得清清楚楚。
她此刻心中悲痛,却无人倾诉,加之爹爹尸首没找到,更是急得六主无神。
听说龙渊来了,当即跑出乱葬岗,哭着朝龙渊跑了过去。
“狼生哥哥,爹爹他死了,他被国师大人给杀了!”
太初鱼一头扎进龙渊的怀抱,瞬间哭得像个泪人儿。
龙渊之前从摘星阁回六壬别苑,看整个别苑空无一人,于是想到太初润德可能还在极寒宫,就直接过来了。
他本来是想去极寒宫探视太初润德的,却意外碰到太初鱼一行,及愚鹤洛星云两位圣人,龙罡和墨雨竟然也在。
听到太初鱼的话,龙渊立刻僵硬如石。
同时心里震惊道,“不可能啊,我那一刀明明错开了心脏,绝不致命。难道是师父当时命悬一线,自己一刀雪上加霜,所以断送了师父性命?”
另外一边,愚鹤圣人却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心细的太初一及砚青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那就是,狱卒为何要给太初九请安?
太初九无官无权,狱卒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么可能给他请安呢?
而且,请安必须是下级官员对上级官员的礼数。
太初九什么时候成了狱卒的上级了?
太初鱼的话却给了龙渊一些提示。
她说,“是国师大人杀了太初润德。”
也就是说,太初润德不是自己杀死的。
难道玄冥那日离开极寒宫,后来又回来补刀了?
那之后,玄冥的确乘着夜色离开过未央宫,而且还不止一次!
“玄冥老匹夫,我要跟你没完!”
龙渊当即心头火气,继而抚摸着太初鱼的脊背努力安慰道,“小师妹,我这就去杀了国师玄冥,替师父报仇!”
太初鱼悲愤道,“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刚要走,一边看戏的两名狱卒却还没走。
其中一名狱卒这时更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骇莫名的话。
“你们搞错了,太初老庄主并不是国师大人杀的。”
“不是国师大人杀的,那是谁?”
太初鱼震惊莫名。
“是他,太初九啊。”
说话的狱卒用手指着太初九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
太初鱼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打狱卒嘴巴。
说国师玄冥杀了她爹爹,她一点都不怀疑。
太初九却是万万不可能,绝无可能!
其他人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个变化,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些。
杀太初润德的人怎么不是玄冥,而是太初九了?
太初九可是太初润德的爱徒啊。
就在众人都莫名之际,先前那名狱卒却继续说话了。
他问太初鱼,“你就是太初老庄主的千金太初鱼小姐吧?”
太初鱼怒目圆瞠道,“我是,你是不是还想诬陷我,说我爹爹是被我杀死的?”
狱卒极力分辨道,“太初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我亲眼所见,太初老庄主就是被他当胸一刀给捅死的,用的就是我们极寒宫的刑具。”
“你不要瞎说!”
太初鱼几乎要疯了。
她绝不相信是太初九杀了她的爹爹。
狱卒好似生怕她不信,甚至拉过身边的另外那名狱卒作证,“你说,我有没有瞎说,太初老庄主到底是不是被他杀死的?”
另外那名狱卒点头连连,“当时可不止我们两个看见,其他人也看见了!”
“是吧。”
先前说话的狱卒即刻信心满满,“当时是国师大人命令他杀了太初老庄主,而他,则认了国师大人做主人,对国师大人言听计从,听话的不得了。”
“是是是。”
另外那名狱卒道,“他要不是国师大人的人,我们也不至于对他如此恭敬。”
龙渊的冷汗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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