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落在李忱忌的心间,荡起了一圈圈涟漪。每个出嫁的女儿都是自家的珍宝,而柳家人,是把柳洳意当珍宝一般宠爱。
岳父岳母对他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他也不能辜负柳洳意。
等李忱忌送走了柳将军和柳夫人之后,柳洳意挽着他的胳膊,蹙紧了眉头问:“神神秘秘的,爹爹和娘亲都给你说了什么?”
他刮了刮柳洳意的鼻尖,笑道:“秘密。”
柳洳意柳眉一竖,皱眉盯了他半晌。
才哼了一声。
“我看爹爹和娘亲是有了女婿忘了女儿,居然都给你说悄悄话了,哼。”
柳将军和柳夫人走后,特地嘱咐了程慧在宫里,陪伴柳洳意小住一会儿。柳洳意刚刚嫁人,又是第一次做皇后,难免会有不周全的地方。
而这是,两妯娌就一起去御花园闲逛,说一些家常了。
李忱忌看着柳洳意的背影,无奈而宠溺的一笑。
总管太监走了上来。
“皇上,太后娘娘那边又有动静了。”
慈宁宫。
李忱忌来到这里的时候,太后正站在宫门,跟一群锦衣卫对峙。锦衣卫虽然有他的命令,却到底顾及着太后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李忱忌的到来,这些人明显多了底气。手里的刀鞘挡住宫人。
宫人纷纷不敢动弹。
看着李忱忌,太后笑了一笑,道:“皇上果真是长大了,在哀家的慈宁宫里安排了锦衣卫……好,很好。哀家如今,是连这慈宁宫的宫门都出不得了?”
李忱忌皱眉。
太后话里的嘲讽意味浓浓,他并不想接话。
“这宫闱之内,还是母后的权利最大,母后想去哪里,都能去得。”
太后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冷冷道:“皇上嘴上说的是这样,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哀家出不了慈宁宫半步啊。软禁哀家,就不怕以后的史书里写你不尊母后,不配做人子吗?”
她是李王朝的太后,应该受所有人的尊敬。
她执掌了十多年的权利,一旦尝过权利的美妙滋味,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局限在小小的天地里。
李忱忌居然敢软禁她。
真是笑话!
而李忱忌一步步走了上来,冷冷道:“朕的名声,不是由母后说的算。”
这个皇帝真正展现出了自己的威严,如同宝剑出鞘,没有人敢直视。
他道:“朕如今的权利,都是朕一步步拼搏而来,母后这么多年,都以朕无能为借口,把持权力。”
“当年在宴会上,徐家欺我辱我,母后也是不管不问。母后心中,本来就只有早已仙去的一对子嗣,又何曾把朕放在眼里?”
一句句话,逼问的太后有些失语。
太后本来底气十足,可不知为什么,对上李忱忌的目光,竟下意识移开了眼。
她不想和李忱忌对着干。
因为她知道,李忱忌已经不是往日那个自己可以操纵的人了……
她脸色一白,强撑着底气,朝着李忱忌道:“哀家今日,就要出慈宁宫的宫门看看叶家的后辈。这宫廷,终究是由哀家做主!你们都给哀家退下!”
太后气焰嚣张,可锦衣卫却先一步拦住了她,低头道:“太后娘娘得罪了。”
“如今皇上执掌大权,娘娘您还是低头吧。”
御花园。
程慧和柳洳意挽着胳膊,两妯娌走在小路间,身边簇拥着长长的宫人队伍。
宫女带着两人逛了一阵,欣赏了如今时兴的花,柳洳意走累了,和程慧在一座亭台间歇脚。程慧看了柳洳意几眼,才欲言又止道:“现在你是皇后了,还是要注意一些,哪里有说给皇上脸色,就给皇上脸色的。”
柳洳意撇了撇嘴,漂亮的眼里流露一丝精光:“我也还是柳家的女儿啊,见一见自己的大嫂,又怎么了。”
程慧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
宫女带了食盒,替她们摆出茶店,程慧取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道:“老爷和夫人都回去了,有些话,他们不好意思说,可是你如今是皇后了,有些事情肯定要注意。别的不说,就最近的嘛……”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柳洳意:“你总该多和皇上圆房,有几个子嗣才是。子嗣是宫中女子立身的根本,说老实话,你跟皇上圆房了没有?”
柳洳意原先还一直看风景,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些无语。
她又不是一个生育机器。
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要问她生不生?
最近出了造反的事,李忱忌忙着查反贼的下落,而她和李忱忌连圆房都没有,这些人就盼着他们一起生娃了。
柳洳意嘟起唇,摆了摆手:“最近皇上都宿在书房里,哪里有空和我圆房?再说了,我也不太想。”
“为什么女子都要依靠夫家,用子嗣作为自己的价值,我就偏偏不想生。”
程慧闻言更无奈了。
“我又不是害你,你总归要有子嗣啊,早早生下和皇上的子嗣是要紧事。”
柳洳意反问:“那大嫂跟大哥怎么还没有消息?”
她和李忱忌刚刚成亲,哪里有那么快就怀上。
大嫂和大哥也是刚刚成亲,自己可没有盼着他们有孩子啊。
程慧默了一默,说不出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宫女大声的阻拦:“表小姐,表小姐,这可不是您能进的地方!前面的是皇后娘娘!”
“皇上说过您不能进宫的,冲撞了皇后娘娘,你怎么担待的起!”
柳洳意顺着声音的来源往前面一看,才看到了白知梦的身影,比以前狼狈很多,至少曾经前后簇拥的丫鬟仆人都没了。
她穿着一身素白衣衫,披麻戴孝一般,匆忙跑到柳洳意身前,大声喊到:“柳姐姐,我是白知梦啊,你现在做了皇后娘娘,就不认识我了吗?”
“现在叶家落难,太后娘娘也不管事,你就不认我了吗?我们以前是那么好的姐妹,你做了皇后娘娘,就不认得曾经的姐妹了?”
“皇上表哥说过,他最喜欢你的善良和温柔,你怎么变了一个人?我知道,我现在落难了,你们就都不理我了,柳姐姐,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她这接二连三的话喊的柳洳意头晕。
自己什么时候心地善良,因为温柔被李忱忌喜欢了?
这人这么白莲花,是又来恶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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