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插进我的心里。
这次的行动人员其实我就只有见过小李一个。
其他人素未谋面。
可那些人,全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我相信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去杀了那群警察。
现在唯一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就只有霍庭骁。
剧烈的慌张之下,我顾不得他带给我的恐惧,我近乎疯狂的抓住他的手臂,颤抖着声音恳求道:“霍庭骁,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好不好?”
“放过他们?”
霍庭骁薄凉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看着他缓缓向我走来,垂在腿侧的掌心一阵阵发麻。
他现在的眼神比昨晚在他住处时,还要可怕。
可我现在不能后退,一步都不能退。
我努力压制住恐惧,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霍庭骁。
霍庭骁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随后,大手扣这我的后脑。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手上轻轻用力,我就被摔在一旁的沙发上。
霍庭骁铁钳一般的大手掐住我的喉咙,我顿时感觉到呼吸不畅。
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宋妍,你是觉得我睡过你两次,对你这具身体还有那么一丝兴趣,就真把自己当成我老婆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和那个姓李的警官,一起潜入嘉年会所是为了什么?”
“你有胆量替别人求情,是觉得,我不会杀你是吗?”
霍庭骁每多说一句,手上就用力一分。
我真的相信他会生生扭断我的脖子。
在求生本能前,我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只想活下去。
我双手用力扣着霍庭骁的大手。
希望他用这种方式放开我。
可我却忘了,霍庭骁这种在缅北活地狱里能称王称霸的,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能力、
越见血,越兴奋。
霍庭骁双眼眼白里染上一层绯红的血丝。
因为长久的呼吸不畅,我的意识好像已经开始模糊。
这种接近死亡的绝命恐惧。
好像再次让我回到了那个人吃人的地方。
他们简单的给抽血用的针管消了毒,就将冰冷尖利的针尖扎进我的血管里。
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消逝的那种冰冷,恐惧。
我半昏迷半清醒中间。
好像听到了他们聊天的声音:“你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吗?”
“不是被她亲妈卖进来的吗?该说不说,这亲妈也真够狠的,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头大费周章指名道姓的要这女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女人是前段时间那个死去的缉毒警察的女儿,我听说,上头在那缉毒警察身上发现了一些秘密,可惜那是个硬骨头,地牢里的酷刑全都用了,全身骨头没有一截是好的,就是一个字都不招!”
“就看这女人有没有她老子的骨气了刚刚我去抽血脸都吓白了,哈哈哈,你别说,还挺好看。”
讥讽声,惨叫声……
肆虐疯狂的在我耳边回荡。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见到了浑身是血的父亲。
我泪眼模糊,轻声呢喃着:“爸爸,爸爸救我。”
不知是真的怕把我掐死了,还是什么原因,霍庭骁竟松手放过了我。
他就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垂在腿侧刚刚差点活活将我掐死的大手,微微颤抖了下。
电话那边的阿正得不到回答,只能提高声音,再开口问:“老大,您这边还有其他吩……”
“等我过去处理!”
霍庭骁冷冷扔下一句,就直接将电话挂断。
霍庭骁真的太狠了,哪怕他现在放开了手,我仍觉得胸口处像压了什么东西,闷闷的疼。
脖子处的肌肤也是火辣辣的疼。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贪恋这空气中的氧气。
霍庭骁抬起眼眸看着我。
狭长的黑眸里没了刚刚的冷漠残忍。
却增添了几分玩味。
他低下头,有些粗糙的修长指尖轻轻抚摸过我的脖子。
语气平淡到好像在和我讨论一会儿要去吃些什么。
可说出的话却让我冷汗直流。
“宋妍,你知道背叛者是什么下场吗?”
我浑身猛的一哆嗦。
其实我心里知道他的答案。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害怕。
背叛者的下场,只有死。
而且不会让背叛者轻松的死去,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至生命耗尽。
我不想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我咬紧牙关,颤抖着指尖朝着霍庭骁的腰胯处摸去。
“一定要死对吗?那我,可以自己选择死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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