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伤的小李被吊在房梁上。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伤口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血洼。
他双眼红肿，意识模糊，就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有。
霍庭骁竟然把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我握着手枪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你不是好奇他的处境吗？我让你见到他了，满意了吗？宝贝。”
此时霍庭骁就站在我身后。
他的薄唇贴近我的耳畔，呼出的热气，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尽量不做出一点让他不满的反应。
哪怕如此。
霍庭骁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抬起了我的手臂，双臂平直，一直被我握在手中的手枪，枪口自然垂直。
对准了面前已经奄奄一息的小李。
我意识到这一点，拼命的想要将枪口放低，可霍庭骁的双手却紧紧的攥住我的小臂。
我根本无法挪动分毫，我只能低声朝着霍庭骁提醒道：“这样很危险，会出人命得！”
这样的理由根本无法说定霍庭骁。
我顿了顿，又补充到关于他的一点。
“而且这里是商场，枪声很容易传出去吗，先前在会所，那些人已经盯上你了，要是现在再出事儿，对你也不好？”
霍庭骁闻言轻笑出声。
他的笑声带着温热气息，钻进我的耳道，我浑身控制不住的一颤。
霍庭骁见状，禁锢住我小臂的手，用力了几分：“ 别乱动，宝贝。”
“要是你手里这把枪走火，把人打死，可就没得玩了，我就只能再去找其他赌注过来。”
“很麻烦的。”
霍庭骁每多说一句，我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收缩一下。
小李的命，是他口中的赌注。
我现在落入他的手里，他随时还会再去找别的人过来威胁我。
就在我恐惧之际。
霍庭骁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幽幽响起。
“一会儿下手的时候记得稳一些，要是这个赌注让我觉得无趣，我只能找其他赌注过来。”
你说你那个还在住院的弟弟，能经得起折腾吗？”
不管我怎么害怕，还是听到了最担心的那个名字。
因为过于激动的原因，脸部肌肉控制不住颤抖。
牙齿咬破口中嫩肉，口腔里一片血腥。
我神情冰冷绝望的看着面前将所有一切都当做成一场游戏的霍庭骁。
他轻启薄唇，声音戏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耳侧。
轻轻拨弄了下，我的目光落在满是机关陷阱的地面上。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赌这把枪里没有子弹，那你就走出这间房，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只是……”
他那只还钳制着我手臂用来控制方向的大手，突然一紧，就连声音都跟着冷了下去：“只是，我会拿着这把枪，开三枪，只要你躲过去，今天这场游戏就算结束。”
我没有立即接话。
还在等待霍庭骁的其他可能性。
霍庭骁几乎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要么，你赌这把枪里有子弹，对着你面前的这位小李警官，连开三枪。”
“同样的道理，他命大活下来，我既往不咎。反之……”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也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到后果。
连开三枪，就算我枪法非常插进，在这么近的距离，小李都不可能有活路。
说是赌枪里有没有子弹。
其实就是摆明了，两个只能活一个。
我活，或者，他活。
现在或停下的这把手枪，在我的手里仿佛有千斤重量。
我根本无法选择。
霍庭骁抬头看了眼小李的方向，又看了眼地上的重重机关。
饶有兴趣的扯了下嘴角。
“我很期待你的选择，宋妍，我没多少耐心，我只给你六十秒的时间考虑，时间结束你还没给出答案，我会帮你选择。”
话音艾薇全部落下，他继续补充道：“让我选择，你们两个或许一个都活不了。”
除去霍庭骁的说话声，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二选一。
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另外一个，就会死于这里。
说是赌他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其实，就是一早给我设下的死局。
霍庭骁的声音犹如催命的凶铃，再度在耳边响起：“还有十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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