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这次还算精明,来的时候把弯弯也带上了,不过带上弯弯本也不是给他们做饭的,而是为了保命来的。
“弯弯也是陌生人,”木真道,“再说我和木铎两个大老爷们,屋里住一个陌生女孩,传出去总也对她的清誉不好,我寻思你是她姐姐,还是你带着比较好。”
虽是姐姐,但也不过是一种称呼,不过弯弯救了他们,这是大恩,安茹意想起被她和宋子安烧掉的厨房,既心虚又欢喜地笑道:“多谢木老先生,弯弯既留在这里吧。”
弯弯大喜,她先前被留在山下就觉得好生难受,这次若不是有人查上门来,她恐怕还真上不来。
“这是易容的工具,很是简单,却足够实用,”木真又放下两个盒子,白发苍苍的老人顿了顿,叹息道,“这第二个盒子,是通过瘴气的避毒丹,至于这两套衣服,看似普通,都是天蚕丝所成,刀抢不如,穿上里面就好。”
有此三宝,再配合安茹意的箫声驱蛊愚人,只要他们能够穿过大军阵营,就可以逃出生天。
宋子安拿起木真送过来的一把长剑,剑出鞘即若龙啸凤吟,凛凛冷光将他的面目衬得更加无情,丹凤眸一挑起,却是有杀意疏现。
“山下人马如何?”宋子安问。
“很多人,”木真道,“而且人还越来越多,若要离开,你们需要尽快。”他掐指算了算,沉吟道:“两日,你们还有两日时间准备,两日后,木铎会送你们一程。”
还有两日时间,再排除睡觉的时间,也就只有一日可准备了,隧抱拳道:“多谢木老先生,先生大恩,我夫妇二人若是平安,定当回报!”
“回报不必,”木真轻笑,“你我既有同门之谊,我帮你,是理所应当,这也是道无虚的请求,算是我木真偿还了当年他指点我的恩德。”
木真没有待多久,又走了,安茹意拉下弯弯的手,轻声道:“弯弯,这山上是个好地方,两日后,我与夫君就要去危险之地,不能带着你,过两日,你便在这里住下,我们会和木老先生说明的。”
弯弯还道他们是又不想带着自己,眼中露出慌乱之色,“姐姐,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的,你们要去哪儿?我、我还可以帮忙提东西!”
“你放心,只要我们平安,即刻就会派人来接你,”安茹意见她激动,忙不得解释道,“我们要去的地方,需要度过一片毒瘴,现下我们只得两枚解毒丹,你去不了。”
“啊……”弯弯脸色发苦,“怎么这样?”
安茹意同宋子安对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宋子安却好似心领神会,点头道:“我夫妇二人知恩图报,不会将你放在此地不管。”
弯弯怔了下,看着宋子安,他面上并没有更多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淡,但目光中的凌厉却骗不了人。不知为何,他的话总是别样的有说服力。
虽然之前被他掐了脖子,但是,他既然承诺了,那就一定会办到的吧?那她以后,是不是就能脱离苦日子?不仅能够跟着姐姐享福,还能天天看见宋子安?
一想起自己怀中的珍珠,弯弯就忍不住心里火热,她是吃够苦的人,那个村子,她是一颗都不想待下去的。
“好!”弯弯点头,笑得无比真诚,“哥哥姐姐是好人,弯弯相信你们,一定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
安茹意这才松了口气。
两日后,她与宋子安在弯弯的目送下离开,木铎将两人带到了大道,给了他们两匹马,回头看着那两个其貌不扬的人,微微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两张文牒。
“这是你们的通行证,你们现在是临淄那边的人,来京城投奔亲人的,千万别忘了。”木铎叮嘱道:“还有,最近这边多了很多带武器的人,如孤雁一般四处可见,你们切记要小心,不要多接触。”
“放心,”宋子安提马上前,难得露出一个微笑,“今日木家之助,在下必定记在心中,不敢或忘。”
“薛公子言重了,这是我等西晋子民当为之事。”木铎退身行礼,意味深长道:“后会有期。”
果然,那木老先生是听到安如意的话了的,不过,这也无妨了,宋安二人相视一笑,纵马离开。
这浩荡山峦,层层叠叠,终究还是他们旅途中的一站,马蹄飞溅,草叶倒飞,快马如箭,疏忽消失在眼前。
木铎慢慢解下面具,他不喜欢这个面具,就像他不喜欢鲜血一样,可他又不得不戴上这个面具,否则他将满带鲜血在此地离别,拿剑刺伤他的人,不是别人,真是方才说过对他的恩说着“不敢或忘”的人。
若是宋子安回头,定将为他的面目所扰,震惊到无以复加,然后,杀了他。
他摇摇头,走了。
两匹快马跑过片刻,便又放慢速度,因为前方有人,是武林侠客,也是无名杀手,那身上的煞气和血腥就算宋子安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
可惜敌人是睁着眼的,他不仅睁着眼,还死死瞪着宋子安,道:“你,把马让给我!”
这是才出发不久,就遇上抢劫的了?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宋子安“初入江湖”,见状竟觉得有些好玩了,停住马,笑吟吟地问:“敢问英雄,为何我要把马让给你呢?你给钱吗?”
安茹意噗嗤一笑,也牵着马靠近,道:“这马啊,可是咱们家祖传的千里马,一代代养下来的,颇识人性,又快又稳,这位英雄,你这是在强抢啊。”
安茹意怼人的功夫可是比宋子安要精通得多,否则也不会一次次的叫他吃亏,那大汉瞪圆了眼,猛地抽刀,“你说什么!”
“哎呀夫君,他好凶啊!”安茹意靠向宋子安。
宋子安忍俊不禁,“人家是江湖大侠,身上有什么真气,平素定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行侠仗义往前走,想必沾了不少恶人的血,肯定要凶一些镇得住魑魅魍魉嘛,娘子别怕,为夫保护你。”
安茹意挑眉,见宋子安对自己眨了下眼睛,立刻捂着脸嘤嘤哭道:“可没了马,咱们就一匹,可买不起新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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