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日夜兼程,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算算时间,就算快马加鞭,距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七八日的时间,何况她本就还带着伤,每日也不敢骑得太快。
想起那紧闭辉煌的皇宫,此刻想必是一片沉冷,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吧?
宋子安那么爱安茹意,却发现自己最爱之人东西被人盗走了,怕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红尘揉了揉额心,将贴身的玉箫和玉佩那出来看看。
“这两样东西,到底哪里看得出来药方……”
慕离该不会真的是在骗她吧?
但,这两样东西既不能杀人也不能下毒,到底能有什么用?
“也罢,”红尘叹口气,“找到哥哥后,先问问他再说好了。慕离,你最好不要骗我……”
红尘没有找到慕离,她将约定好的东西放在了客栈,醒来后,东西不见了,徐郑出现,但慕离却避开了她们。
而红尘醒来之后,却觉得头疼欲裂,种种往事不断地涌入脑海……
原来她就是安茹意,当初慕离救了她,只是为了用她来对宋子安……
将失忆前后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继续假装不知。
“他为什么要避开我们?”红尘目光微冷。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自然就没有用了,”徐郑冷笑,“可惜,想甩掉我徐郑,他还不够资格。”
红尘默了默,又问:“他到底要去哪里?是要回家?”
徐郑嗤笑,不屑道:“他的家早就毁了,苍南之地哪有他的立足之地?”
“苍南之地?”红尘挑眉。
“苍南慕家,”徐郑皱起眉头,翻身上马,“路上解释,快走。”
朝阳渐退,不断升高的温度能令人干站着便能满头热汗,越至秋日,这偏离西晋中原的地方,反而越加热了。
慕离将马车停下,看了眼累得大喘气的马,皱了下眉头,只能暂且休息。
他四处看了看,干脆将车厢解下,让马儿减轻了负担后,换上了鞍鞯,才有寻了个地方坐着。
慕离从怀中拿出来它从玉箫之中取出来的布帛,看着布帛上的文字,微微笑了。
“皇上,将军,”慕离轻声呢喃,“究竟谁是皇上,谁是将军呢?宋子安,你,真的搞清楚了吗?”
慕离兴趣盎然地看着它:“宋子安,当你看到这封诏书的时候,不知,该是什么表情?哈哈哈,你终究是要输给我,终究是要输给我!”
猖狂的笑声响彻林间,马儿回头困惑地看了看他,只看到那半张脸下,狰狞而可怖的恨意。
倏而,笑声一停,慕离抬起了头,看向来路,嘴角倾斜上扬,透出一抹恶劣:“不过,也该让人剪除后面黏人的猫了。”
……
将之正午,天最热的时候,红尘与徐郑速度缓了下来,各自方便。
徐郑正带着两匹马喝水,不时看着那毒辣的太阳,啧了一声。
“这鬼天气,赶路也要热死人,馒头都馊了,慕离估计也停了下来。”
红尘耸了下肩膀:“你是怎么知道哥哥会往这个方向来的?”
“他三年来一直在此盘桓,除了这里还能往哪儿去?”徐郑不屑道,“你叫他哥哥,他未必把你当成妹妹。他把玉箫摔断,取了里面的布帛直接走了,难道你还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到京城,不可能拿了东西就走完全不理她,他只是在利用她!
红尘默了一下:“那么,那个布帛里,到底写得是什么?”
徐郑偏了下头,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但她却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慕离的身世?当然,我是说,你们的母亲。”
红尘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倒有鬼了。”徐郑嗤笑。
红尘嘴角一抽,见徐郑上马,自己也准备了走人,却听徐郑淡了声音:“苍南慕家,曾是簪缨之族,家中刻玉为生,先皇在世的时候,他们还曾经是皇商。”
红尘心中一动,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玉箫,难怪,他竟然知道玉箫里面会藏着夹层。
想到这里,红尘忽地愣住了:“这玉箫……”
“就是慕家的玉箫,”徐郑扫了她一眼。
“其实我们三个人很像,慕家……曾是先皇倚重的人家,慕家主母虽然不通造玉之术,但因身边常伴美玉,多与宫妃,因此与皇宫里的宫妃关系甚好。”
红尘下意识屏住了气息,她隐约察觉,所有故事的重点,就要揭晓了。
徐郑今日不知为何,脾气甚好,竟对红尘知无不言。
而红尘这时才知道了其中纠葛。原来慕家主母曾今也是绝代风华的美人,奈何慕家家主去世,慕家主母被宋无缺看上,强占了去。
当时先皇刚继位不久,皇位并不稳固,宋无缺与先皇敌对,慕家主母自然也不受待见。
她受尽嘲笑,就连先皇也疏远舍弃了慕家,替换了慕家皇商的位置,仅有一位薛妃不惧流言,与她相交。
薛妃尽量保护着慕家主母,但宋无缺见薛妃屡屡包庇慕家主母,便设计陷害了薛妃,给她下了春药,和侍卫滚到了一起。
而他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对付慕家主母,慕家主母落于宋无缺手中,不堪受辱,变卖家产,将亲眷送出京城,自己却吊死在了王府。
宋无缺爱屋及乌,也格外看重慕离。
别人都在战场厮杀,只有他被送到后方来了。
想起宋无缺此举,红尘心中颇为复杂,他的确是真的关爱慕离,三年不曾向宋子安妥协,慕离一出现,他便几乎瞬间溃不成军。
可惜,慕离深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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