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君暴毙的消息,还是黄以默通知的易衡,紧接着探子才把渠君暴毙的情报递送到了他手上。
渠君暴毙的具体原因,易衡根本知情,包括黄以默也不清楚,只知道渠君偶尔风寒,几日没有上朝,突然之间就因病死亡。
渠君可谓正值壮年,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就病逝,这让很多大臣无法接受,认为其中必然有蹊跷。
渠国已经立储,乃是渠世子夔继承大统,成为新的君主,然而许多王公大臣不服,认为渠君之死与世子夔脱不了干系!当时夔就在渠君的寝宫之内,所以夔有非常大的嫌疑!
夔随即派出军士镇压和抓捕王公大臣,可惜依然让他的弟弟公子嵬逃出了都城。
公子嵬随即宣布夔得位不正!马上就会带着亲信打回都城,诛杀弑君弑父,大逆不道的夔!
夔则是宣称自己乃是储君!如今先王不幸去世,按照礼法自然是由他继承王位,嵬这属于谋逆!
双方谁也不服谁,马上开始拉拢权贵和军士,目前整个渠国大乱,战火纷飞,烽火连天。
本来这是渠国的‘家务事’,其他诸侯国都不应该参与,但是赵国突然介入,宣布支持嵬继承大统。
夔自然是暴怒!认为嵬早有预谋,害死父王之人乃是嵬,否则怎么会接受赵国的援助。
嵬自然辩解到,要不是被大哥夔逼迫的太紧,他也不想外人掺和到家务事之中,奈何大哥夔丧心病狂,居然做出了弑君之举!并且还要残害手足兄弟,不得已之下只能求助赵国。
嵬这个举动瞬间遭受到万夫所指!毕竟赵国是外族,王族之争,说到底是渠国内部的事情,让外族介入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不少中立的部落倒向了夔,当然依然有不少部落继续支持嵬继承王位。
本来易衡都不想管这件事情,弑君杀父夺位在历史上不罕见,手足相残争夺王位更是常事,哪怕立储也没有用,总有人会不服气,或者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出来反对。
所以易衡根本不关心谁继承王位,渠国内战一个外族掺和什么,反正其中肯定有一人获胜,风渠两国的贸易依然会继续。
但是赵国这个坏东西介入之后,事情的走势变得完全不一样,易衡突然站队,不想让赵国帮助嵬继承王位。
然而这毕竟是渠国内部的事情,易衡没有办法介入,同样夔也没有任何求助‘宗主国’风国的意思,打算亲手解决到嵬。
易衡叫来黄以默,让其马上派出一支运输队,向渠国运输一些物资,依然打着贸易的旗号,夔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送不送则是他们的事情。
黄以默表示明白,并且轻声解释到,实际上贸易一直没有停止,商队依然在源源不断的运输,只不过由于战乱的原因,运输的数量和速度比之前下降颇多。
风君对此事也是相当的重视,毕竟名义上渠国乃是风国的附庸,如今出现这种事情,宗主国对此表达一定的关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结果储君夔相当的狂妄,直接把使者一顿暴打,并且接受了黄以默的商队后,告知黄以默钱没有,货也没有,贸易协定从现在开始终止!渠国现在不是风国的附庸,之前签订的所有协议,全部无效!
风君收到前方的信息后,顿时暴跳如雷!易衡同样很惊讶,直言储君夔就是个大傻子!现在王位未定,自家兄弟请来了外援,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这个时候就算不接受援助,也不至于把话说得如此的绝情,完全堵住了风国援助的这条路。
易衡摸了摸下巴,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他肯定会接受名义上宗主国风国的援助,毕竟公子嵬也请了外援,自己请外援并不丢人!至少 也要等到平定之后,再撕破脸皮,哪有这样主动得罪风国的道理,这是嫌弃压力不够大吗?
最为恶毒的当属赵国,赵国在得知夔的所作所为后,顿时狂喜!直言天助我也,立马给风国传递国书,上面表明了公子嵬愿意遵守之前签订的所有协议,继续尊风国为宗主国,每年进贡,万古不变,请求宗主国风国行使权力,出兵援助他,平定乱臣贼子。
易衡已经收到了情报,得知了国书的内容,顿时感觉到不妙!如果风国真出兵的话,恐怕会做了赵国的嫁衣,到时候嵬真会说到做到吗?最大的可能性,恐怕跟现在的夔一样,翻脸不认人,绝不承认之前签订的所有协议。
风君说实话已经心动了,不论是为了面子还是自身的利益,出兵帮助公子嵬好像都是一个好方案,风君准备按照公子嵬的要求,先把他的亲弟弟,现在依然关押在风国都城的公子丹送回渠国,让两兄弟团聚。
中书令带着风君的诏书,都准备去领出公子丹了,相国米暠还在跟群臣商议渠国之事,得知风君居然已经答应了公子嵬的请求,准备直接把扣押在都城的公子丹送过去,米暠顿时暗道,糊涂!连忙派人拦截中书令,务必要确保公子丹不能押运出都城!
中书令看着眼前的军士,顿时大怒,掏出风君赐予的令牌,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居然敢拦截我!看清楚这是什么!大王已经下诏,你们难道想谋反不成!居然敢不遵从诏令!”
军士很是无奈,相国已经吩咐过了,所以明知中书令持诏领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拦住,不让中书令带走公子丹。
中书令怒了,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怒斥道:“无法无天了!到底是相国大,还是君王大!诏书已经给你们看了,令牌也展示了!还敢拦截我!今日我必须要带着公子丹出城!谁来了也不好使!”
“哟,中书令何故如此暴怒?”秦珲的声音从后方出现。
中书令连忙回头望去,只见秦珲已经翻身下马,对着中书令说道:“上有令,公子丹暂时留在都城,不去渠国了。”
中书令想要拿出诏书,秦珲说道:“怎么着,中书令连我也信不过了吗?”
中书令连称不敢,秦珲挥手说道:“押回去!公子丹还得委屈您几日了,暂时不能让你们兄弟团聚。”
被扣押多日的公子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锐气和神采,整个人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跟个傻子一样,被军士押解着走路。
秦珲对着一旁的官吏说道:“公子丹回去之后,给我好好的伺候!他这个样子,有一点渠国公子的模样吗?”
官吏心想,当初不是您吩咐,对待这种没有价值的废物,只要把他命吊着就行,别把他当人对待,就当养了一条狗就行,怎么到头来,还变成我们错了。
当然官吏不敢顶嘴,只能唱喏称是,连忙安排人给公子丹沐浴更衣,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秦珲有王上的诏令吗?显然是没有!相国米暠前脚刚刚踏入宫门,还没有来得及跟君上对话,怎么可能获得君上的诏书,秦珲只是收到了米暠的请求,亲自带人来拦截中书令,果不其然,就连中书令这种君上身边的大红人,依然不敢得罪中常侍秦珲,对其毕恭毕敬,根本不敢让秦珲出示君上的诏令。
这种坏规矩的做法,秦珲一般不会做,毕竟如果风君不同意相国米暠的建议,执意要把公子丹送到渠国与公子嵬团聚,那么秦珲的罪名可不小,当然以风君对秦珲的‘宠溺’程度,顶多就是骂两句,还真不会对秦珲严厉处罚。
秦珲本来嗤之以鼻,不打算帮助相国米暠,他可不打算为米暠冒风险,他可不会做没有报酬的事情,刚想开口拒绝,以不能假传王诏为由的理由回绝。
跑腿之人,直接说到,相国米暠如果不能让王上收回成命的话,米暠就要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顿时秦珲就把拒绝的话语咽进了肚子里,亲自快马加鞭前来拦截中书令,秦珲很是希望王上能够坚持,他倒是想要看看,相国米暠到底撞不撞!所以这才坏了规矩,没有诏令和王上的口谕下,拦截住了持有诏令和口谕的中书令。
米暠此时非常的激昂,对着风君咆哮道:“如果说公子嵬没有提出这个要求,还能说有一定的可信度,问题是指名点姓要公子丹回到渠国,这就代表着国书的内容全是谎言!既然承认宗主国的身份,为何担心自己的弟弟留在风国?难道怕宗主国不承认他继承渠国的王位,反而支持公子丹继承王位吗?”
风君前面半截没有听太懂,倒是听清楚了相国米暠的最后一句,眼神一亮,说道:“妙啊!相国果然厉害,孤怎么没有想到!不管是狂妄自大的世子夔,还是摇尾乞怜的公子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哪能比得上,滞留在都城,乖乖听话的公子丹!此计甚好!就按相国所言,马上拥立公子丹为渠国的国君,出兵征讨弑君杀父的世子夔,以及假仁假义的公子嵬!”
米暠顿时傻眼,他几时说过,要拥立一个‘废物’公子丹为渠国的君王!
风君对着门外大吼道:“马上传令,让中书令马上返回都城,把公子丹给我押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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