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新一轮的举动,再次遭受到了风国群臣的嘲笑,有些廷臣认为易衡已经自暴自弃,在被收回爵位和封赏之后,彻底破罐子破摔,再次刷新了下限,居然连祖宗的法制都给废除了,可笑至极的提出什么婚嫁一事,概不干涉。
结合之前提倡的节用节葬的政策,完全就是活脱脱的‘蛮夷’嘛!哪有半点诸侯国的模样!
米暠也是彻底傻眼了,不懂为何要废除未婚的税项,这样一来的话,连一点约束能力都没有,岂不是任由人口负增长吗?
然而易衡经过严密的分析,以及多次的开会讨论,总结出来,以现在渠国的税率,成年女子就算一直不出嫁,对于家庭的负担也不严重,除非提高税率,但是这就跟筱风郡的情况一模一样,不少农户就是为了逃避政策,这才使用了计谋逃脱到了渠国,易衡自然不能再提高税率,学习筱风郡的政策,让这些无辜的农户二次迁移。
最为重要的一点在于易衡提倡自由的风气,认为强行干涉没有意义,遇见合适的人选,不需要国家催促,成年女子自然会嫁人,同样没有遇见合适的人选,国家强制配对,太容易引发矛盾和混乱,对于国家的安定不利。
综上所述,易衡做出了废除的决定,并且很快通过官吏向全国下发和推广。
此时已经渠国春耕已经结束,百姓爆炸式的增长,导致耕田面积不断的扩张,严重影响了放牧区的存在。
渠国牧民不想远离城池太远,享受到了城市的便利之后,果真跟文琼想得一模一样,没有人愿意风餐露宿,过着游牧的生活,毕竟暖洋洋的房屋,新鲜可口的菜肴,以及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那可比驰骋草原香太多了!
关键时刻公子嵬站了出来,愿意承担牧畜的重任,承包了大量的牛马羊,自愿前往偏远的地区放养。
相当于嵬变成了‘佃户’一般的存在,帮助渠国草原部落放牧,只收取很少的费用。
草原部落同意交给嵬一族牛羊马,帮助他们分担牧畜的重任,唯一不满意的当属公子丹,认为嵬有意结党营私,用这种方式来加强与草原部落的好感度,其心可诛!
易衡才懒得理会公子丹的控诉,询问过嵬的想法后,委任嵬当任‘牧马’的官职。
公子丹自然不满,首次在任命状的文书上,不签字只盖章,算是无声的抗议。
易衡懒得理会公子丹的感受,让嵬有什么要求及时提出,派出了官吏专门负责补给车队,并且作为副官,辅助好嵬的工作。
渠国想要养活全国人口,就得依靠着耕牛的优势,纯靠人力的话,劳动力低下,一户农户并不能负责多少亩田地,但是如果有耕牛的话,情况则是截然不同。
同时由于渠国的性质,牛羊马消耗的粮草也是天文数字,更加增重了农户的负担。
黄以默目前还在加大酒类的酿造,更是会消耗大量的粮食,渠国目前的粮食缺口相当严重。
不过大量的酒,有利于控制草原部落,易衡也没有禁止酿酒,铜钱的制作,易衡交给了范衢监造,大量的渠国刀币出现,取代了之前渠国流通的风国刀币,成为了法定货币。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渠国与其他诸侯国一样,都是周天子册封的诸侯国,理应有着自己的货币,之前渠国认为没必要,直接套用风国的刀币和其他诸侯国的刀币作为法定货币,这样一来的话,就会导致换算起来较为麻烦,毕竟各个诸侯国的货币大小、重量皆有细微的差别。
渠国的刀币严格按照周礼铸造,根本没有掺杂一丝的假水,反倒是成为了诸侯国里,唯一合乎周礼的货币,瞬间受到了追捧,各大商队很短时间内就接受了渠国刀币,承认了渠国货币的价值。
这一切受不了黄以默的支持,易衡眼看黄以默主动分权的同时,又主动贡献钱粮,念其有功,特意给黄以默批了一个爵位,直接让黄以默成为了渠国的不更。
值得注意的一点在于易衡没有爵位,易衡身为渠国丞相,按照道理来讲,最低也该配一个左更的爵位,甚至直接授予大良造,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易衡并没有为自己申请爵位,反倒是拒绝了公子丹的好意,依然没有爵位在身。
文琼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易衡这是依然心存幻想,想要官复原职和爵位,所以才拒绝了公子丹对于他的册封。
渠国上上下下都是明白人,易衡哪怕没有爵位,依然是渠国的‘君王’,这一点毋庸置疑,易衡已经掌握了军政所有大权,禁军只认易衡的丞相印章以及竹节令,官吏同样如此,根本不认国君的朱批,只认易衡的朱批。
所以有没有爵位都一样,易衡不需要那些虚假的头衔来加持自己,丞相一职已经足够。
最不希望渠国发展的当属楚国,楚国想要一个纷乱无比、战火连天的渠国,并不希望一个和平发展的渠国出现,并且楚国也发现了世子夔的异象之处。
世子夔或许是经历过大战之后,算是看清楚了局势,居然准备与公子丹和谈,而不是继续争夺虚无缥缈的渠国君主之位。
为此世子夔愿意放低身段,自愿放弃渠君的身份,成为一个闲散郡王,尊公子丹为王。
公子丹自然意动,但是郡王的身份是一个大问题,郡王并不能由渠君册封,只能由周天子册封,渠国君主没有权利册封郡国的存在。
世子夔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明示不需要虚名,按照草原的规矩即可。
世子夔如此的态度,自然引起了楚国的警觉,认为不能再放任不管,加上易衡一系列操作,引起了风国的不满,楚国又准备找借口入侵渠国。
楚国直接入侵自然不行,毕竟楚风两国刚刚签订协议不久,此时再次入侵的话,真就是有些不要脸,所以只能由世子夔出面,再次制造渠国‘内部’的矛盾,作为宗主国的楚国,自然可以帮助世子夔,至于风国愿不愿意帮助公子丹,那就是风国考虑的事情,反正楚国不在乎楚国,并且认为风国出兵帮助渠国的几率太小,应该会坐视不管。
所以很快一份国书出现在丞相府,楚属渠国正式向风属渠国宣战,理由非常的搞笑和牵强,风属渠国的牧民放牧越境,进入到了楚渠的疆域,啃食了大面积的庄稼,导致楚渠损失严重,要么风渠赔偿大量的粮草和钱财,否则必然会出兵讨伐风渠。
易衡感觉莫名其妙,实际上两国之间有着狭长且宽广的缓冲地带,牧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见界碑和警示语,根本不可能越境到楚渠的地界,而且只是啃食一点庄稼而已,楚渠要求的赔偿金额非常可怕,直接要求赔偿1000万两白银,分5年支付,外加100万石粮草。
这跟明抢没什么区别,风渠一年的税收都没有1000万两,楚渠故意提出了这样的赔偿金额,就是为了合情合理的入侵风渠。
易衡有些不明白,世子夔前段时间还在示好,双方的使者见面过数次,洽谈的不是很融洽,至少也没有剑拔弩张,为何短短数周之后,楚渠的态度大转弯,很显然这后面有人捣乱,幕后黑手很显然就是楚国。
楚渠由于世子夔的胡作非为,导致楚渠现在的牧民人数极少,大概只有3万人左右,可以说是毫无威胁,楚渠想要进攻风渠,必然楚国要派出援军,否则楚渠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风渠光是禁军就有3万,更别提草原各部的游骑。
世子夔的确被控制住了,世子夔的处境比公子丹还要憋屈,楚国发现世子夔想要和解的意图之后,直接囚禁了夔,随后连伪装的样子都懒得做,直接盖印拟国书,压根不需要夔的签名,也不通过朝议,完全不把夔和夔的廷臣当人看!
夔也是很无奈,他比公子丹还要尴尬,由于他的胡闹,导致残部实在是太少了,自身威信也是全无,根本吸引不了多少草原牧民,所以楚国只需要派出一点军士,就能完全控制楚渠的都城,面对刀剑加身的结果,不论是夔还是廷臣,只能无奈选择妥协,完全顺应楚国大使的想法。
楚国学习了易衡的做法,直接委派一人成为楚渠的丞相,借此来控制朝政,加上楚军的驻防,同样达到了易衡的权势,军政大权一把抓,夔所谓的君王跟公子丹一样,都成为了吉祥物,无人在乎,无人理睬。
被囚禁的夔更是下定了决心,如果易衡胜利的话,一定要倒向风渠,楚国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易衡自然不会接受楚渠提出的协议,拒绝赔偿,接受开战的结果,同时向宗主国风国请求援助。
国书发出去后,易衡就开始动员,易衡心里很清楚,风国不可能会派出援军,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风国的‘耻辱’,风君的胸襟怕是很难认清现实,出兵援助风渠,并且风国的情况,易衡也很清楚,根本无力支援风渠,特别是经过典玮的一顿瞎搞,筱风郡大好的局面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风君果不其然没有援助风渠,而是严厉的批评渠君公子丹和易衡,让其赔礼道歉,满足夔的要求。
易衡自然不会答应,因为易衡清楚就算赔偿也没有用,楚国或许会给风渠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绝对不会放过入侵的打算,既然如此的话,何必浪费钱粮赔偿,还不如把钱粮用在备战上,至少也要站着死,易衡绝对不能接受跪着活,况且楚国也没有打算让他活。
楚国这次依然来势汹汹,本来楚王还打算派出廉琒统帅,毕竟廉琒的资历和能力楚国无人能及,但是楚国公子瑭,认为杀鸡焉用宰牛刀,认为征讨一个虚弱无比的风渠而已,随随便便派出一名将领即可胜任,自愿领兵10万征伐风渠。
楚王同意了自己儿子的请求,同时做好了后手,一旦楚瑭战线吃紧,露出疲惫的姿态,就会让廉琒继续率领大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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