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是从巴郡出发到达云泽郡,收拢了乌槐的残部,重振士气倒是不困难,稍微发表了几场战前动员,分发了易衡赐予的牛肉和美酒后,草原骑兵再次恢复了斗志。
此时郑幡刚准备从筱风郡后撤,南下多活长丰郡,同时燕国再次派出了10万大军,从威国借道支援郑幡。
威王已经不考虑任何问题了,开始强征5万军士,继续派遣到渠四郡,那种豁出一切的架势,让威国群臣瞠目结舌,非常的不理解,为何威王要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筹码押到伐风的战役上,明明彼此还有缓和的机会。
威国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很多大臣认为威王年事已高,头脑有些不清晰,实在是太过于固执,从之前齐威相王就已经能看出,如今拒绝和谈,全力伐风更是命入膏肓的表现,有意让威国储君上位,继承大统,延续威国国祚。
这些事情威王都不知道,并且威国的一系列小动作,都跟易衡没有关系,易衡可没有采取计谋,让细作制作矛盾,导致威国庙堂分裂成两派,这都威国群臣担心自身的利益受到损伤,自发进行的行为。
易衡收到燕军南下的消息后,命令张燕出发支援赵虎,无论如何也要拖住燕军前进的脚步,为褚良争取时间。
张燕受到诏令后,马上带着大军出动,同时褚良也在东滁郡发动了进攻。
北方三国已经进入到北曲、东滁、西渠以及南枫四个郡县,包括之前的渠都,现在的西渠郡府也出现了联军的身影,凌俊把联军拆分的非常细,现在基本都是几万人一个纵队,甚至有几千人的小队,数十万人经过凌俊的拆分后,渠四郡到处都是联军的身影,除了烧杀掠夺之外,还在不断地修建临时营寨,以及挖掘战壕,攻城的次数极少,但是并非完全不攻城。
褚良现在头疼的一点在于联军拆分得太多,几十万大军的移动速度,肯定不如几万人的军团,风骑倒是有优势,但是风骑只有5万的编制,能拆分几路?没有办法剿灭所有的纵队,褚良被迫拆分成了数十个纵队,由校尉、都尉或者裨将军、偏将军带领,开始各自为战剿灭联军。
说是各自为战,但是双方都不算完全脱离彼此的关系,总体来说按照各自国家为编制,组成了3个集团军,分别打击东滁、西渠和南枫,至于北曲,也就是风国口中的北境,说实话别看现在已经处于夏日,联军还是不愿意大规模进入北境,一是北境地广人稀,虽然风国鼓励农户、有罪之人进行开荒,但是依然人烟稀少,远不如其他三郡,二来北境条件的确艰苦,行军困难、补给困难,又没有什么好掠夺的东西,故此联军不愿意大举入侵。
整个渠四郡严格意义上来讲都属于地广人稀的范畴,风国主要是把渠四郡当做放牧的区域,只有靠近云泽、筱风两郡的南枫郡才有一定的耕田、屯田区,其余地域基本都是平原,城池数量较少,人口也不算太多。
联军现在采取的就是绝户之策,能抢就抢什么,能杀就杀,不管牛羊还是牧民,反正看见一个杀一个,并且非常恶毒的破坏草原环境。
草原氏族对于北方三国这种行为非常气愤,草原牧民情绪激动,纷纷向易衡请命,自愿参加战争,歼灭入侵的外敌。
易衡却不允许出现私兵的情况,个人的行为他没有办法阻止,针对较大的氏族,易衡已经发布过诏书,如有杀敌报国之心,可向当地都尉申请参军,不准氏族以家族、部落的形式,自信集结牧民发动攻击,这是严厉禁止的事情,理由也很简单,这属于谋逆!
私人岂能随意武装军队,这放在任何的诸侯国,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易衡心胸再怎么开阔,也不能允许氏族做出这种事情、
草原氏族也明白,如今渠国已经不在,既然已经成为了风国的臣子,就得遵守风国的律法,所以氏族的子弟想要为国尽忠,为族报仇,都得通过都尉报名,至于分配到什么兵种,以及何地作战,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事情。
易衡尽可能地把草原子弟放在褚良或者张燕麾下,但是不能全部投入进去,其他地方也是很缺兵源,譬如巴郡。
别看现在巴郡风平浪静,楚国也签订了协议,但是要接收楚国两郡之地,需要大量的军士,并且还要在天雄关前布置防御阵地。
现在褚良采取的乃是区域防守策略,就是除了驻防城池的军士外,其他军士集中在一个郡内,进行联合围剿,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几个纵队之间的联系很麻烦,除了传统的飞鸽传书之外,只能用快马来传递军檄,并且各个纵队一直在移动,有时候很难做到同步,这样一来的话,很容易让联军逃出包围圈,往往费时费力良久,剿杀的联军不到万人,可谓是又费马达又费电,得不偿失,事倍功半。
并且这种围剿容易被反围剿,也就是联军集中兵力,攻打一路纵队,造成风军较大的损失,这一点也让褚良非常头疼,主要面对的联军也是正规军,或许大规模作战不如风军,这种万人左右的区域战斗,联军偶尔也能占据上风,击杀一部分风军的将士。
褚良有些没有办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联军这种恶心的攻击方式,打又不跟风军打,就会一路逃跑和洗劫,褚良都要烦死了。
无法有效地解决联军的骚扰,褚良有些急了,又开始了冲锋陷阵,本来易衡就批评过褚良这种行为,刀剑无眼,箭矢无情!身为一军统帅,哪能跟愣头青一样,动不动盔甲都穿戴,提着板斧就冲在最前面,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麾下将士考虑!
然而褚良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每次都答应得很好,到了沙场上还是我行我素,随时都冲在最前面,哪有半点统帅的模样。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冲锋陷阵就出了大事!褚良正冲杀得酣畅淋漓,结果不知道从哪飞来了流矢,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褚良的膻中穴,本来褚良的铠甲乃是外甲铁锁链,内嵌皮甲和护心镜,这种流矢不致命,但是褚良又嫌弃铁甲碍事,只穿戴了皮甲,这下就吃了大亏,膻中穴直接被箭矢命中,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两眼一昏跌落下马,亲卫眼看褚良中箭,连忙前来护卫。
一个威国小兵眼看褚良的窘迫,直接一矛刺向了褚良的腰部,要是平时褚良一个板斧下来,小兵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可惜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样被捅中,小兵眼看得手刚想用力,哪知道褚良发狠板斧劈了过来,小兵随着一命呜呼,但是褚良这一斧头劈砍下去,也耗尽了气体,直接从马匹上跌落下来。
亲卫连忙上前扶住褚良,随后舍命开路,强行杀开一条道路,把褚良护送到了安全地带。
军医连忙上前包扎和处理伤口,腰部这一矛非常严重,更致命的还是流矢命中的膻中穴,箭矢取出之后,军医满头大汗的进行处理,一直没有办法止住血液,褚良也是一直昏迷不醒。
亲卫急得跺脚却没有办法,只能下来鸣金收兵,同时发送了军檄,汇报这个紧急的情况。
易衡收到军檄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褚良居然重伤昏迷不醒!没有过多的考虑,易衡下令先把褚良安全地转移到关内,职务暂时由善去接管。
善去指挥5万骑兵尚且有些吃力,更不要指挥如此大规模的军团战役,更何况现在的情况非常负责,多路纵队的协同问题,连经验老道的褚良都没有办法处理得尽善尽美,更别提稚嫩的善去了,风军接下来就是没有大溃败的战报,但是吃了不少小亏,此消彼长之下,联军士气高涨,风军则是显得非常狼狈,目前连辎重都无法保证顺利运转,这跟之前的情况完全不同。
褚良尚在指挥的时候,虽然无法有效地围杀联军,但是截断联军辎重做得非常好,并且能够保证自家的辎重车队顺通无阻,善去担任临时统帅之后,连最基本的后勤都无法保证,更别提断联军的粮草了。
褚良转移到关内后,由祁关进入珊泽郡,总算恢复了意志,能够睁开双眼,但是伤势非常的重,连下床都很困难,医师对于褚良的诊断报告也出现在易衡桌前。
医师认为此次褚良没有丧命,已经属于福大命大,但是伤势非常严重,可能伤及到了肺部,短时间内不能上战场,至少需要休养观察半年以上,进行一段时间的休养后,在进行诊断,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医师在结尾加重了语气,认为褚良非要继续上阵的话,很有可能死于内出血,目前的褚良绝对不能高强度运动,连骑乘马匹都不想,必须要坐车。
易衡叹了口气,褚良目前的状况没有办法重回沙场,善去指挥得如此差劲,渠四郡可谓是风雨飘摇,张燕和赵虎也没有传来长丰郡的捷报,这让易衡非常难受。
归根结底还在于风国的将帅太少,褚良勉强能够作为一方统帅,赵虎和张燕都是稍欠火候了,乌槐又战死沙场,易衡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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