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昕跟了出去,送叶诗怡去疗养院。
直奔病房,看着脸色灰白的叶父,叶诗怡心中所有的委屈情绪尽数化成了泪水,夺眶而出。
“他之前不是有好转的迹象吗?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叶诗怡含泪,质问大夫。
“叶小姐,您先别激动。像您父亲这样出了车祸,脑部损伤异常严重的人,能够坚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我不要听!”叶诗怡嘶吼着,“我请求你,帮我治好我父亲!”
此刻的叶诗怡只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
她自诩可以救很多人的命,可唯一治不好的是自己的养父。
看着她哭的如此伤心难过,大夫还有张巧昕都觉得喉间闷堵的厉害。
“小沫,你千万别伤心,我这就联系著名的脑外科大夫。”
张巧昕之前已经联系过专家,也给专家看过叶父的病历,但是,所有的专家给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叶父的情况很麻烦,现在能够昏迷不醒,已经是奇迹。
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想叶诗怡伤心难过。
她握着叶诗怡的肩膀,微微用力,之后退出去,联系了贺修允。
然,贺修允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张巧昕心下沉的厉害,完全搞不懂贺修允到底在处理怎样的案子。
“小沫……”张巧昕重新进了病房。
看着叶诗怡握着叶父的手,哭成了泪人,每一滴泪水,都好似一柄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小沫,你千万别难过。”
“妈!”叶诗怡用力深呼吸,“你能让我单独跟我爸待一会儿吗?”
张巧昕紧抿着唇,“好,我就在外面。”
叶诗怡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守着叶父。而后,去打了温水,帮叶父擦着手脸。
“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每次晚回来总会给我捎糖吃吗?你跟我说,只要吃了这糖,就不会觉得苦,就不会想哭!”
张巧昕在门外听着这一切,心口揪痛的越发厉害。
“爸,我结婚了,是贺修允,你一定听说过的!”
叶父的手突然动了动,连在身上的仪器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大夫听到声音,急忙冲进来。
叶诗怡有种感觉,叶父一定是感觉到了她的呼唤,她的难舍难分,所以,会醒过来!
然,大夫的诊断结果就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叶父的时间不多了……
叶诗怡的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
“爸!”她扑在叶父的身上,哭的越发的伤心。
叶父的心电图是在天亮时彻底的归为直线的。
所有人都以为叶诗怡或许会哭天抢地,然,她很平静,依旧还是在跟叶父说着话,就好像叶父只是睡着了。
张巧昕快要窒息了!
她帮叶诗怡联系了院里,请了假,又让岑念改签了机票,帮叶诗怡料理着叶父的后事。
叶诗怡并没有为叶父准备寿衣,她一直满怀希望,以为叶父可以醒过来,可以亲眼看着她出嫁,看着她的孩子出生。
猝不及防的去世,幸好身边有张巧昕,否则,一切的一切,全都乱了套。
林楠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医院。
叶父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叶诗怡一个人枯坐在叶父曾经躺过的病床上,缓缓的趴下去,嗅着叶父身上的气息。
“诗怡,你千万别难过!叔叔也尽力了,或许,他离开了,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叶诗怡不说话,整个人好像彻底的与世隔绝。
林楠十分担心,没有看到贺修允,气的不行。
“姓费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让贺修允这个混球回来!自己的老丈人去世了,老婆都难过的不会哭了,他却还办什么鬼案子!”
林楠向来是个暴脾气,隔着电话,费南都能够嗅到她的火药味。
“我马上,马上!”通话刚结束,费南便拨通了贺修允的手机,“什么情况?”
费南很了解贺修允,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只要不是在飞,他的手机基本上不会关机。
思忖了片刻,他联系了阮豫。
阮豫忙道:“费少,贺总的手机被偷了,有什么事儿吗?”
“把手机给阿允。”费南绷着嘴角,听到贺修允的应声后,忙不迭的说道:“你老丈人去世了,叶诗怡很难过。”
轰——
贺修允的脑子里宛若炸开了一道雷。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想,在叶父去世之前,叶诗怡一定给他打过无数电话,然而,因为手机被偷……
“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贺修允让阮豫帮自己订机票。
“贺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会儿还要见相关的证人呢!”
“马上订机票,最早回京都的。”
阮豫嘴巴大张着,“贺总,可我们好容易才约到的。”
“我让你帮我订机票,你是不是听不懂?”
如果可以,贺修允现在希望自己生出翅膀,可以直接飞到叶诗怡的身边。
阮豫帮贺修允订机票,但,最早的机票也要明天早上。
“帮我想别的办法。”
“贺总,既然这样,那不如一会儿先见了相关证人,然后我们……”
阮豫的话没有说完,领口被贺修允揪住。他的一双眼睛赤红一片,好似跳跃着两簇熊熊火焰,随时有可能会将他吞噬殆尽。
“去想办法。”
阮豫被这样的他吓得有些腿软,最后,总算是联系到了一架货运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
贺修允没有收拾东西,只带着相关证件,直接去了机场。
……
叶诗怡不想叶父就那么躺在冷冰冰的冷冻柜里,打算尽早火化。
张巧昕表示支持。
火化的时候,人来的并不多,叶诗怡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上别着一朵白花。
张巧昕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叶诗怡没有倒下去。
当叶父被推进焚化炉的那一刻,叶诗怡感觉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小沫,你坚持住,千万不要倒下去。”
叶诗怡咬着唇,纵然苍白若纸的唇早已经被她咬白,血珠沁出,她依旧没有松口。
“小沫,你别这样!”张巧昕觉得心快要被撕碎了,痛彻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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