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迅猛无比,沈京墨宕机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被打后的她不觉得疼,但就是觉得很好笑。
至于笑什么,她不知道。
“贱人!”
阮棠玉看到她笑了,抬起手又要扇她。
陆寻见状急忙冲过来拦住阮棠玉的手,“董事长,先别生气,有什么话等裴总回来再慢慢说。”
等裴总回来?
裴度不在家?
沈京墨看了一眼大客厅里挂着的时针,时间已经显示中午十二点四十了。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裴度去哪儿了?
还没等沈京墨开口问,阮棠玉已经气到脸色煞白,中间隔着一个陆寻,她伸手怒指沈京墨: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难道是因为裴度不愿意好好跟白芍相亲,导致她这么生气?
陆寻深吸口气:
“裴总特意交代过,让我在这好好照顾夫人,董事长再生气也别动手行吗?”
这脸上清晰的巴掌印看的触目惊心,裴总回来怕是又要骂他了。
听到这话后的阮棠玉连脏话都飙了出来,“夫人?她一个贱种算哪门子的夫人?你让我别动手?她都让我裴家断子绝孙了我还不能动手打她?老娘打的就是她,老娘就怕打不死她。”
气到言行失控的阮棠玉抄起眼前能抄的东西,疯狂的砸向沈京墨。
陆寻不敢强行阻止,怕伤到了阮棠玉,但又要保护沈京墨不受伤,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
眼看着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了,家里已经一片狼藉。
阮棠玉甚至去厨房拿了把刀出来,还好晏若虚和顾南夜来的很及时,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拦住阮棠玉。
阮棠玉看到顾南夜,瞬间眼前一亮:
“阿夜,我让你阻止裴度结扎的,你把他带回来了吗?”
结扎?
裴度要结扎?
沈京墨听了身子一颤,她看向陆寻,陆寻不敢对视她的眼,只能选择回避。
沈京墨抓住陆寻的胳膊,问:
“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要结扎?”
“我也不知道啊,夫人。”陆寻一身伤,腿上,手上,背上,肩上,脑袋上,全都是被阮棠玉砸伤的。
尤其是额头,桌上摆着的那个花瓶砸破了他的脑袋,此刻他半张脸上都还流淌着鲜血。
顾南夜摇头:
“他昨晚跟我说要结扎,我劝了他很久,他跟我吵了一架,为了稳住他,我后来还是假装同意他来医院,但我在医院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他。”
“他没去找你?”
阮棠玉瘫软着身子,“那他是不是想通了?”
“恐怕不是。”
顾南夜猜测这个时候,裴度应该已经结扎完了。
看到顾南夜的表情,阮棠玉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个天杀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想让裴家断子绝孙吗?”
裴家不会断子绝孙。
裴家多得是私生子。
是她阮棠玉要断后了。
沈京墨内心杂乱无比,看到阮棠玉有这样的下场,她觉得畅快。
可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撒谎说吃过避孕药,却直接导致裴度结扎,她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楚。
作为医生,顾南夜只能好心劝道:
“干妈别急,断子绝孙不至于,结扎后也能通过输精管复通手术再进行生育的。”
“他为了这个贱女人都去结扎了,你觉得他还能再做解扎手术?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阮棠玉嚎啕大哭。
她这一生被裴沥洲伤害过千百次,都不及这一次来的这么绝望。
痛哭过后,她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沈京墨身上,再次扬起手中的刀,“沈京墨,是你让我断子绝孙的,你也别想活,你们都不给我留活路,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陆寻一直护着沈京墨,顾南夜和晏若虚拦着阮棠玉,客厅里只剩下阮棠玉撕心裂肺的喊叫。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去吧。”
裴度从医院回来,看到母亲大闹上门。
他平静的走了过去。
阮棠玉见到儿子毫无血色的脸,任由晏若虚拿走她手中的刀,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一下子没站稳,跪倒在裴度面前,抱住了裴度的双腿。
“你是真的不想让妈妈活了啊,以前我想死,你求我活着,现在我为你好好活着了,你却想要逼我去死。”
“你结扎的消息一旦传出,裴家就会打乱,你爸在外面生的那些个贱种会蜂拥而至,你想过后果没有?”
“因为有你,我才能在裴家昂首挺胸的活着,现在你这样,我还哪有脸回裴家,我不如去死好了。”
阮棠玉哭的泣不成声。
顾南夜上前来扶她,“干妈,阿度才做完手术肯定需要好好休息,我先送您回去吧。”
看到顾南夜把阮棠玉给扶了起来走向门口,沈京墨本想叫住她的。
奈何今天人太多,加上阮棠玉此刻情绪不稳定,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沈京墨只是叫住她:
“裴夫人。”
“我不想跟你这个贱人说话。”
阮棠玉都懒得回头看她一样。
沈京墨苦笑:
“我想跟你约个时间见一面。”
“有什么话你就现在说,当着裴度的面说。”阮棠玉终于回过头来。
沈京墨看着身体不适的裴度,她张了张嘴,主动约了时间,“明天上午九点,我们老地方见。”
“我不会去的,我跟你之间无话可说,你也休想利用我儿结扎一事威胁我同意你们在一起,断子绝孙又如何,你始终入不了我的眼。”
阮棠玉放完狠话,在顾南夜的搀扶下离开了。
裴度松了口气,看着血流不止的陆寻,叫住晏若虚,“老晏,帮我送他去医院吧。”
陆寻虽然只是一个助理,但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等他们都走后,乱糟糟的客厅里只剩下沈京墨和裴度两个人,裴度想要弯腰收拾,奈何身体不舒服,只能踉跄退后了两步。
“结扎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沈京墨看着裴度的双眼。
裴度捂着腹部撑着身子缓缓坐在沙发里,故作镇定的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当老板的结扎应该不需要跟秘书汇报吧。”
“裴度,你是不是有病!”
沈京墨蹲下身去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就算你不想让我吃避孕药,那你戴套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做这么极端的决定?”
裴度抽了纸巾擦着她的眼泪:
“我裴度这辈子,只想跟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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