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归看着祁宿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荷花状的河灯,笑着回握了一下祁宿的手,道:“好。”
两人来到河边,发现已经有好些人在那里了,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祁宿看了看,找了一个相对和缓的人不多的岸边,拉着苏子归过去,小心的拉着苏子归的手先蹲下,然后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河灯。
两人双手合十许了愿望,慢慢的推着河灯让它飘远。
苏子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想和祁宿说些什么,突然被谁撞了一下,重心不稳差点跌进河里。
祁宿听到苏子归的娇呼赶紧将她揽在怀里,才避免了苏子归跌进河里。想到自己刚才若是反应慢了那么一点,苏子归就要掉进河里了,祁宿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苏子归站在河边,喘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冲祁宿展开一个笑颜。
此时,一个白面书生带着一个小姑娘上前来,道:“这位夫人,实在是抱歉,刚才小生未曾注意到你在身边,差点失手将你撞倒,还望见谅。”
苏子归正想说话,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像是一只豹子一般扑了上去,将那书生打倒在地。
祁宿是常年征战沙场的人,而那书生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他这样一打,一条小命就快没了,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跟随那书生一起来的小姑娘见状吓得惊声尖叫,跑到书生面前,将他紧紧地护在身后,红着眼眶对着祁宿道:“你凭什么打人!他已经道过谦了,你为何一声不吭就打人!”
祁宿握紧拳头就要上前,吓得小姑娘瑟缩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走开,坚定的站在书生跟前。
那书生见状,劝慰姑娘道:“欣妹,你站到一边去,小心伤了你,我没事。”
苏子归再也看不下去,走到祁宿跟前拉了拉他的手。
祁宿感受到苏子归的动作,回过头来看着她,苏子归柔声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说过不许轻易生气?”
祁宿紧盯着苏子归道:“是。”
苏子归又问:“那是不是说过不能轻易动手?”
祁宿又乖乖的回道:“是。”
苏子归眼睛一瞪,道:“那你现在是想怎样?为何突然就动手了?把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
祁宿自知理亏,闭上嘴不再说话。
苏子归见他老实了,越过他走到小姑娘面前道:“不好意思,是我家相公不对,不该动手,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拿着去和这位小兄弟去看一下伤吧。”
那姑娘似乎并不领情,道:“我们不要你的臭钱,你们自己留着吧。”
祁宿见一个毛头丫头竟然也敢跟苏子归横,气得又想上前,被苏子归一个眼神制止。
姑娘将书生扶起来,那书生彬彬有礼道:“多谢夫人好意,是小生失礼在先,不能那你们的钱财,我们这便告辞了。”
苏子归点点头,但是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祁宿刚才那一下似乎下手很重的样子,但是也不敢再轻易上前,毕竟也是要保护好别人的自尊的。
祁宿看着苏子归看着别人的背影,心中吃味,酸溜溜道:“人家都走了你还看着他们干嘛呀,你看我呀,你夫君比较好看呢。”
苏子归闻言犯了个白眼,转过身来,气鼓鼓的道:“你还有脸说,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二话不说突然就动手!”
祁宿似乎也是十分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看着那人差点把你推到河里,我就想打他。”
苏子归被他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差点气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人欺负了呢。
苏子归气呼呼道:“今日外出时间到了,我们回去吧。”
祁宿跟在气呼呼的苏子归身后,道:“啊?这么早就回去啊?咱们不再多玩会了?咱们这不是刚出来还没有半个时辰吗?”
苏子归只顾往前走,头也不回道:“刚出来半个时辰你就跟人家打起来,再晚一会儿,你岂不是要打一条街?”
祁宿闻言笑道:“那你怕什么?就算是整个京都城的人来,你相公我也没在怕的。”
苏子归翻个白眼,都不想理他,想了想还是道:“我不怕你打不过人家,我就怕你被人打死了,毕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祁宿闻言挠了挠脑袋,道:“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在哪里听来的?你见哪个皇亲国戚杀了人或者犯了错被关进死牢秋后问斩了?”
苏子归闻言停下脚步,问道:“不是这样的?”
祁宿道:“不是啊?皇亲国戚打死了人,一般都是赔钱或是什么的,毕竟他们也不差钱。而且平民家的孩子也多,打死一个还有几个,而赔的钱却够他们一大家子一辈子吃喝不愁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而且你打官司也不一定能赢,还不如那笔钱走掉省心省事呢。”
苏子归想了想,觉得也是,但是对于祁宿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还是十分生气的,道:“那就没有人不要钱就是要告的?”
祁宿点点头,道:“有,但是最后谁都没捞着好,那贫民更是因为处处受压迫而惨死,官府也是杀了个人不痛不痒的就过去了,说到底还是贫民比较惨一些。”
苏子归道:“那就没有想到要改改这个现象?若是一直这样,事情多了,搞得天怒人怨,也容易爆发农民起义搞一波事,让皇上头疼的,毕竟不得民心的皇帝也做不了多久。”
祁宿似乎是第一天认识苏子归的样子,惊讶道:“你一个女人竟然也懂得这些?我确实也是觉得皇亲国戚地位太高了不太好,但是现在内忧外乱的,皇上还没有心思来管这些事,等着过一阵子看看别的国家是什么心思吧。”
苏子归点点头。
祁宿道:“其实像你说的这种情况还是不多见的,毕竟没有哪个真正的皇亲国戚这么不注意身份去和一个贫民一般计较,平白的掉了自己的身价。而且这种事情传起来很快的,若是知道了是谁干了这样的事,若是一般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会被嘲笑的,并且再也别想在圈里混了。再者说了,我们这群人从小就被灌输要“爱民如子”的思想,谁会将自己的孩子打死啊,家教很严的。只有那些觉得自己身后有靠山,自己又有点小权利的人才会这般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
说话间就回到了府中,苏子归道:“那就好,若是每个皇亲国戚都是些想你今天这般的地痞无赖的话,那人民的日子就难过了。”
祁宿道:“怎么我就是地痞无赖了,我只不过是一时间没有压住火而已。”
苏子归不理他,回到房间之后,苏子归就让丫鬟们都下去吧,拉着祁宿的手要给他把脉。
祁宿立刻紧张了起来,道:“这几天我们都十分小心的,应该没事吧,我都觉得我的身体没事了,也不常发脾气了,只不过是今天稍微激动了一点儿而已。”
苏子归静静地听他说完,道:“咱们确实是都十分小心了,但是很遗憾,你的毒又加深了一些。”
祁宿闻言一愣,不敢置信道:“你别是个假的大夫吧,我都觉得我没什么事了呀,而且我这一阵子也没有发脾气吧对吧?”
苏子归道:“我也以为咱们这些处处小心已经断绝了别人给你下毒的机会了,而且你这一阵子也没有发脾气,但是确实是中毒更深了没错。”
祁宿抿抿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底是谁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下毒还防不胜防呢?
苏子归想了想,道:“要不然把叶御医喊来给你看看?”
祁宿立刻拒绝道:“不行,御医出诊都是要备案的,这个时候把他喊来就是跟皇上和别人说我祁宿出事了,而且这个事还是自己家里的女神医搞不定的大事。你觉得朝堂上不会乱吗?你觉得要是传到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族人耳朵里是怎么样?”
苏子归见他想的这么长远,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一时间房间里十分的安静。
良久,苏子归道:“我还有一个办法,能知道你这个毒最后会让你变成什么样,但是不能保证能找到解毒的办法。你要试一下吗?”
祁宿闻言道:“来吧,不管是什么方法,都试试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试试。”
苏子归点点头,将头枕在祁宿的肩膀上,道:“好,明天你让寒风弄几只小老鼠来养着,咱们试试。”
祁宿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好。”
第二天一早,祁宿便让寒风去弄了几只小仓鼠回来。
苏子归给祁宿放了一碗血,给那些小仓鼠喝掉。寒风和穆伯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子归,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小仓鼠喝了血,一开始没什么事,但是不久之后,他们便开始暴躁起来,先是不停地在笼子里跑动,随即就开始撞笼子,再后来竟然互相撕咬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三只小仓鼠就在互相攻击下变得血肉模糊,死去了。
寒风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干巴巴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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