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如遭五雷轰顶,全身发凉,以至于她的牙关都颤抖起来。
林元星尚未娶妻?那她是谁?他尚未休弃她,怎么敢另娶?
怔愣间,温辰突然想起来,在她嫁到这里的那一天,整个军营既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鞭炮相迎,这里静悄悄地,完全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息。
她以为是林元星误会她,恨她,故不愿与她拜堂,却不知原来他压根就没把她当做妻室?是了,他说过,她是侍妾,是脔宠,是随时可扔可弃的工具!
原来那不是气话!
她被他丢了!
身上的衣裳被解开,有肮脏的手抚过她的肌肤,温辰大恨,见不远处有盏油灯,她伸出手,不顾炙烫感握住它,往篷布上狠狠一丢。
灯盏里的火油流出,火星溅上,迅速燃起。
后营放着粮草,绝对不能见火,违者杀无赦,这是军令!士兵们脸色大变,立刻丢下她去救火。
温辰裹好衣裳,趁乱逃出。
星光浩渺,夜色深沉,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前方,可她不敢再回去,怕还有这种脏事在等着她,也不愿再见林元星,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去汴京城。
营地里的路,她只隐约有个大概的印象,好在站在高处眺望,能瞧见外城的轮廓,她便向着那个方向而行。
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在巡守的士兵,她终于摸到边缘,尚未来得及庆幸,就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初春的天气里,叶姝只穿着一袭薄薄的月华纱裙,像是不怕冷般,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往日清澈如水的眼底尽是恶毒。
温辰下意识地想退,但那些明明顺利避开的士兵鬼魅般出现在身后,堵住她的退路。
“你想做什么?”既然不能避开,她只能主动出击。
“温辰,”叶姝勾唇一笑,眉眼间堆满欲指点江山的傲气,“你又想将我们的布防图带去给恒国?”
“什么布防图?”温辰拧起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姝挥挥手,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围住温辰,不顾她的抵抗,动作粗鲁地搜她的身。其中一个婢女探向她怀中,再抽出来时,手心里赫然握着一卷羊皮纸。
温辰气得全身发抖,她敢用性命起誓,她身上压根就没有这个东西……是叶姝刻意诬陷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得罪过你?”
叶姝并不搭她的腔,只接过羊皮纸,装模作样地粗粗看了会儿,就扬手抛给不远处的士兵。
“证据确凿,你还要抵赖?”
“这次必须处死她!”士兵厉声冷喝道。
“表哥不在营地,她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叶姝掩住眉眼间的得意,温声对士兵说道:“我最恨叛徒,绝不会轻饶她。”
“好,如果需要帮助,您随时来找我们!”士兵唯她命是从,狠狠剜温辰一眼,转身离开。
叶姝把温辰带回自己的营帐,然后抬手撩起她刻意放下来的刘海,满脸快意地欣赏她额角的刺字。
叶姝的手很暖,也很软,但温辰全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只觉她像一条软体虫子,令人恶心。
她也真的忍不住干呕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这样,想是因为后营里食物粗陋,坏了胃。
“表小姐,”婢女狐疑地盯着温辰,提醒道:“瞧她这反应,莫不是怀了吧?”
叶姝脸色骤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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