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微风轻拂。
明阳集团似乎已经空无一人。
门口一束束纯白色的月光,如利剑一般笔直的穿过梧桐的枝叶,在地上融化成班驳的黑色树影。
微风挠着树叶,树叶痒得发抖,于是地上的班驳有韵律地动起来,那是明月的光芒在跳舞。
十几个人在地下车库杂物间里,安静地拿出皮箱和帆布包,打开皮箱,里面装的全是各种设备,蓝牙式对讲机、手套、甚至夜视镜等等。
现场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只有哗哗啦啦的佩戴装备声。
他们脱下外衣,换成统一的黑色劲装,脱掉鞋子,换上军靴,然后又戴上黑色的头套、护膝、护肘以及防弹背心,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
服装换完之后,开始佩戴装备,对讲机、夜视镜一一在头上固定好,热成像仪开启检验,全部设备确认无误,最后一步,配装武器。
一时间,反复拉膛、退弹夹、上弹夹的脆响之声不绝于耳,验枪完毕后,人们方把长短枪一一挂在身上。
转眼功夫,十几个人周围已经满是浓烈的肃杀之气。
“走。”莫丰山一挥手。
立刻有七个人在地下停车场散开,剩下的人跟着莫丰山从楼梯间往上走。
“早知道搞个遥控C4放在这儿就好了。”宋刚扛着两发08式一边上楼一边念叨着。
“我发现宋刚你现在要求越来越高啊,还要C4,怎么?要不再给你弄一辆‘豹’2A7?”莫丰山看着他,有些费解道。
“哈哈。”众人大笑不止。
宋刚却不以为意,依旧搓着手兴奋道:“山哥,你能弄来一辆吗?听说这坦克可先进了。”
“我能弄来个锤子!老实蹲过去。”莫丰山指着大厅一根石柱指挥道,宋刚点点头不再打哈哈,立刻跑了过去面向楼梯口,躲在了石柱后。
剩下的众人分散开,莫丰山领着陈风,陈震两人来到了正对着楼梯口的最远的斜角。
莫丰山一边将柜台之类的障碍物清走,一边向背着10式大狙的陈风问道:“陈风,你的枪法靠谱靠谱吗?这个位置,对手不死,我们可就要死了。”
“我会死在你前面。”陈风在长桌掩体前支起枪架淡然道。
“你死了,那是人生无憾,我呢?我还可没娶媳妇呢。”莫丰山嘟囔着道。
陈风终于被逗笑了,虽然笑意只是一闪而过。他道:“那我好好打,争取让山哥安全地度过今晚,好以后娶十个老婆。”
莫丰山还没来得及回应,蓝牙耳机响起宋平的声音。
“莫哥,他们来了。”
“嗯。”莫丰山向后一扬手,所有人迅速躲好,整个大厦的灯全部关闭,一楼大厅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地下车库前,三辆保姆车先后直接撞开铁门帘,冲了进去。
车里的人统一的绣鱼纹黑衣劲装,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来,除了背上的MP5冲锋枪外,还各自带了许多东西,显然是有备而来。
“听说,这次目标的保安头子是当年魁印堂的郑屠?”最前面开车的司机,停稳车后向着副驾驶座上的人促狭道。
“当年让他跑了,这次他要是还不知好歹,就一起收了。”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的双眼泛着些许红色,穿着一双皮靴,背着一把Mp5冲锋枪,腰间却挎着一把金纹唐刀,显得极为怪异。
“不对劲。”司机突然严肃道。
“怎么了?”男人停住拉开车门的手,问道。
“我们进来之后,完全没警报,也没保安?”司机兀自不信。
“可能都跑了吧,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人随意地笑道,说着准备下令让人都下去。
司机一把将他拦住,摇头道:“不行。再等等,如果只有郑屠在,那我们根本不必在意。但是你别忘了那个让少主几次吃瘪的莫丰山。”
“那你的意思是?”男人听到莫丰山三个字终于恢复了一点冷静,停住了去开门的手。
“等。”司机只说出一个简单至极的字。
“山哥,他们不动了,怎么办?”郑屠对着蓝牙耳机轻声道。
“哦,那就都等着呗。”莫丰山倒没放在心上,蹲下身子,掏出一副扑克来。
在他左右的陈风,陈震都是一愣,不明白莫丰山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抽签做敢死冲锋?
想到这,二人的脸上都显出无畏的神色。
“来,咱们玩简单点,比大小吧。”莫丰山一边熟练地洗牌,切牌一边道。
陈震二人愣了半晌,陈风冷哼一声别开脸。
陈震苦笑不得道:“山哥,这个时候,还想着玩?”
“唉,来的是个乌龟性子,凭他那谨慎态度,你信不信,他光上个楼梯都要二十分钟?”莫丰山有些无所谓,又将纸牌凑过去道:“来一张。输了的欠一顿饭。”
“行。”陈震只能跟着抽了一张牌,翻开一看,是K。
莫丰山甩手拽出一张A道:“你输了。继续。”
果然如他所说,来的是个乌龟性子,整整半个小时,还没下车。
上面越赌越欢,除了陈风一直没兴趣,其他人全都加了赌局,围坐在地上,莫丰山作为庄家却一直赢多输少,把众人都给赢楞了。
苦了地下车库埋伏的人,他们只能听着耳畔众人欢快的呐喊声:“花边,花边!耶——”
自己却连个声音都不能发出。
“不是,山哥,你是不是耍老千了。”宋刚在欠了他一个月的饭以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莫丰山闭上眼,从牌堆里甩手扔出一张牌道:“技术,你明白吗?”
“啊?什么意思?”宋刚看着地上还没打开的牌,不解道。
陈震将它翻开,又是一张A!
“靠!”宋刚还没来得及说话,耳畔传出声音:“他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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