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刚回来,说实话,什么军武派,世家派的,恩怨血仇,和我的关系还真不大。”莫丰山独自站在场中,声音却洪亮如钟,振聋发聩:“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这个地方死过人!”
他指着身后的广场道:“当年的这里是个训练场,练了三个月就出去接案子,十七岁的战友,身份败露让人射了三枪,我开车往医院送,流血过多,半路上就没了气。他死前叹:这路可真长啊。”
“是啊,这路可真长啊,走到今天还没走完。”莫丰山眼眶泛红,怒视众人:“现在情况好了,设备换新了,有底气了,都开始内斗了!”
“不管是什么军武派,世家派,斗自家人算个屁的本事!青山犹在,竟无忠骨可埋!”莫丰山怒不可遏,喝罢,取回身份卡,径自走了。
场中众人纷纷低头,如果莫丰山只是站在军武派一方,那么世家派无论如何都会顶回去,可莫丰山这番话是作为公司前辈所说,而且说得也确实事实,让人根本无可辩驳甚至难免心生愧疚。
对啊,初入坤元,谁没有保家卫国的热血?!后来……唉。
王景愣了半晌,才带着程玉追了出去,令他没想到的是莫丰山竟然叼着根烟安安稳稳地待在外面,没走。
“怎么没走?”王景问道,毕竟刚刚的莫丰山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看来是发了真怒。
莫丰山拍了他一记道:“想什么呢?我又不认识路。”
“莫前辈,你不生气?”程玉有些惊讶。
“真生气就奇怪了,这货没心没肺的。不过,你什么意思?不准备站在老兄弟这边了?”王景皱了皱眉头。
“你是不是傻,军武,世家,两派存在是为了什么?”莫丰山挑了挑眉。
“为了相互竞争,壮大坤元?”王景从来不傻,高层默认斗争的存在自然有他的道理。
“是啊,现在就是有点过火而已,竞争也不是坏事。再说了,我今天也帮了老兄弟们发了火了。可以了,再往下就结了血仇了。”莫丰山叼着根烟悠悠地解释道。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王景也有些不信了。
“哼,不值当啊,不值当。”莫丰山摇了摇头,又问道:“哪边换情报?”
“在,在六楼。”程玉小声道,在前面带路。
“行,让小玉带你去吧,我还要回去看门呢。”王景笑了笑,就往另一边走。
“就你还看门,回去不也是打牌吗?怎么?难道怕老婆?”莫丰山嘲道。
“那我也是有老婆可怕啊。”王景得意地挑眉,又向着程玉道:“哎小玉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有前辈在这,找他问呀。”
说罢就快快离开了。
程玉有些欢快地道:“莫前辈,在这边。”
“嗯,嗯。”莫丰山把烟灭了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里,空间相对于外面显得狭小了些。
经常吸烟的人身上会带着些许的阳光干草味道,程玉抿了抿唇问道:“莫前辈,听说你十六岁就开始执行任务了?”
莫丰山闻言,身子不自觉地一颤,猛然想起一连串极为不妙的回忆。
“谁跟你说的?”莫丰山问道。
“是,成老师。”
“成荣是吧?他还没死呢?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活着浪费空气财产呢。”莫丰山嘴角微抽。
“哈哈哈。”听了莫丰山的话,程玉忍不住掩唇笑起来。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
“莫前辈提起成老师的样子,和成老师提起莫前辈的神态是一模一样啊。”程玉忍俊不禁,放开手大笑起来。
说着她学着成老师神态,佝偻着身子,咳嗽了几下道:“咳,你们这一届呀,都是废物,不过还有救。想起来,也只有个混世魔鬼救不得。”
说着被气得浑身抖起来,连莫丰山都被逗笑了,她继续道:“那个什么莫丰山还活着吗?”
“还活着!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呀!”说完还捶胸顿足,虽然语气中尽是不满,但是对莫丰山的关心之情却又在不言中。
“哼,这老家伙。”他笑着哼了一声。
“莫前辈,到了。”程玉兴奋地道。
莫丰山挠了挠头问道:“能不能换个称呼?总是前辈,前辈的,啧,感觉,怪怪的。”
“那,那我叫丰山?”程玉撇开小脑袋,脸红地像是烧了起来一般。
“行啊。”莫丰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前辈,不是,丰山你怎么称呼我呢?”程玉有些兴奋地继续问道。
“就,就程玉呗。不然,我和王景一样叫你小玉?我和他一样大,叫你小玉不吃亏。”莫丰山道。
程玉却笑了,她分明记得莫丰山只是入职早,年龄分明和自己一样。
她也不拆穿,只是笑着道:“好,一言为定,前辈叫我,不是丰山要叫我小玉。”
两个人说着走进一间房,房子并不大,但类似的房间极多,大约是为了保密。
“前,丰山,你进去以后会有人接待,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这等你。”程玉指了指内间门道。
“好。”莫丰山应声走进去,屋内没什么多余的东西,面前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然后不远处是一块巨大的黑色落地玻璃,隔绝了人的视线。
莫丰山坐到椅子上对着黑玻璃吐槽道:“你们才疏部啊,是不是整天就防备这人家抢劫呀,也太小心了。哎,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别人都是坏人呀。”
“莫先生,三年前,你对我们才疏部干的事,您是给忘了吗?”说话的声音显然被处理过,机械音里也忍着怒气。
“额,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还记着呢。你看,我今天是来给你们送钱的。”他颇为尴尬地笑道。
“要什么情报?”里面的人有些不耐烦。
“关于我这次任务……”莫丰山刚刚开口就被对面打断道:“关于你的任务,我们这边有保密条例,半点也不能说,不过……”
“不过什么?!”莫丰山急切地问道,他一直感觉这次的任务不简单,恐怕内有古怪。
“不过我们副部长,留了一句话给你,你要吗?”男人似乎胜券在握,嘴角勾笑道。
“不要!”莫丰山下意识地拒绝,当年的事情以后,那什么狗屎副部长一直恨自己恨到心肠骨髓,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哦,门在那边。”说话的人对于莫丰山的反应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
莫丰山被拿住了,此刻的他就像是看见了白墙上的一个洞,不去扣一下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这个洞会永远在他心里,勾得他心里直发痒。
去掏一下当然是可能会有危险,但是相对于男人旺盛的好奇心,主观来看似乎是值当的。
男人嘛,难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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