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君叟见情势不妙,立刻变了脸色,对邢季岑非常恭敬。
“我回来当然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君老爷子,霸占位置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到拱手退让的时候了。”
邢季岑把玩着手枪,把笔直的大长腿放在他面前的原木茶几上。
君叟嘴角抽了抽:“既然小少爷叫我一声老爷子,那你就该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合规矩。”
“又是规矩。”
邢季岑重复着,突然一声冷哼:“我倒想问问老爷子,作为我爸身边的元老,作为他最信任的助手之一,在他故去后不仅不帮他儿子子承父业,却自己拉拢人心,以此上位,还对他儿子赶尽杀绝,这又合的哪门子规矩!”
“我在他身边兢兢业业那么多年,却连个屁都没得到,等他死了,我有这种想法过分吗?”
君叟很激动,一个劲拿拐杖跺地,颇有虚张声势的架势。
“我能力比他强,人脉比他广,作为同辈,凭什么那就是他的位置,凭什么产业就要跟你们姓邢?我们付出的并不比他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流血流汗,到头来却让他坐享其成,凭什么!”
听起来,是挺委屈的。
“那好,我这就来告诉你凭什么。”
邢季岑‘噗嗤’一笑,把手枪对准君叟的头。
“你背信弃义,背叛主人,贪图权利,痴心妄想,还试图扼杀我这棵小幼苗。更重要的是你打着我们邢姓旗号,在A国胡搞乱搞,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爸在世的时候,明令禁止贩卖走私毒品,可你现在呢?我们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君叟左眼的伤疤抽了抽。
气势不减的把拐杖拄到邢季岑面前:“今时不同往日,光卖点军火根本不足以养活那么多兄弟!我们必须与时俱进,了解社会所需才能越做越大!”
“所以你不仅贩/毒,你还接杀人的买卖,是吗?”
君叟鼻息间冷哼一声:“没错。”
承认了就好。
邢季岑倒吸一口凉气,淡笑了声:“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了,君老爷子,你可还有遗言要说?”
“邢季岑,你敢!”
“记得从小开始,我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胆子大。”
君叟拧眉怒目:“别忘了,这是在A国,现在我才是老大,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他们认同,反而会惹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邢季岑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决,你就安心上路吧!”
说着,他的枪再次抵住君叟的脑门。
“邢季岑,放了我,我可以把位置让出来。”君叟改了态度:“我可以保证,把你捧上这个位置,还让他们全都拥护你。”
看来不止女人变脸比翻书快。
男人,老头也一样嘛。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所以,你还是赶紧下去向我父亲忏悔吧!”
“我比你父亲还老,是你的长辈!”
“那又怎么样?霸占他产业,谋害他儿子的时候,你想过自己是长辈吗?”
君叟咬牙:“你以为我不放你一马,你能活到今天?”
邢季岑冷笑:“君叟,你太高估自己了,我邢季岑能活到今天,靠得绝不是你手下留情。像你这种自负又狂妄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慢走。”
“不送。”
嘭!
一声枪响。
血花四溅。
子弹从额头贯穿,穿过他身后的屏风,镶到洋房墙面上,绽出几道裂痕。
君叟瞳孔放大,一脸惊恐的倒在木椅把手上。
恐怕,当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手上,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邢季岑面不改色,那张肤如凝脂的俊美的娃娃脸上,尽是淡然之色。
仿佛刚刚他只是拍死一只烦人的苍蝇。
他吹了吹枪口的青烟,收起枪,对身边的人说道:“收拾一下,放把火把这全烧了。”
“可是少爷,这栋房子曾经也是老爷的基业。”邢粟说。
邢季岑侧目盯上邢粟的眼睛,反问道:“被老鼠吃过的蛋糕,你还能下得去嘴?”
邢粟低下头:“是。”
从屋里出来。
一楼客厅里。
穆萧然站在门口,背对着屋里,留给身后一抹黑色而伟岸的背影。
邢季岑连忙蹦蹦跳跳的从楼梯上下来。
却被倒在客厅中央的人吓了一跳:“我靠,吓死宝宝了。”
穆萧然回转身,睨着他,实在无语。
他对这种恶意卖萌实在无感。
“咋回事?”
“这人鬼鬼祟祟,行踪诡异。”
“法国的人?”
“正在做身份核实,不过就他企图对老头子杀人灭口这一点,就一定假不了。”穆萧然目光清冷。
看来日后还得多加小心了。
邢季岑点点头,走到穆萧然身旁:“我知道了,这件事能完成的这么顺利,你功不可没,等回到江洋城,我会好好答谢你。不过现在,我还有些后续事情要留下来处理,就不跟你一路了。”
“好。”
五分钟后,洋房起火,加上夜风清凉,火势一涨再涨,一发不可收拾。
染红了半天夜空。
并一连殃及周围好大一片丛林。
从城里敢来几只消防队,把火势彻底扑灭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而火势中央的洋房,早已被烧的天目全非。
经过调查,这是一起煤气泄露事故,留在洋房里的十几个人无一生还,并且每一具尸体都从一米七几的个子烧成不足五十厘米的一团。
除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能勉强能化验DNA,辨别身份,绝大多数根本连身份都无从得知。
加上这栋房子的主人,本就是长在政府眼皮子底下的毒瘤。
有这种结果,他们自然不会再多过问。
江洋城。
手机闹铃响起,江时瑾昏昏沉沉的摸出手机,习惯性的关掉。
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这才发现身边居然躺着个人。
天。
“穆萧然。”你怎么回来了。
穆萧然挂着慵懒的笑,好笑地望着她:“我都进来十分钟了,你居然一点没发现,江小时,你安全意识未免也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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