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的电话过来的时候，龙千书刚刚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他身上那一身带血的衬衣需要好好洗一下。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副体要干的事情了。
他本人到时要赶紧去一趟市局。
“这个就是老院长电脑里面搜出来的视频。你自己看看。”
楚天行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看了这个视频78遍了。确实一点儿事情都看不出来，他真不知道这个视频究竟不正常在什么地方。
“我想关于这个案子，你应该比我有思路。我也觉得现在出现这个视频有点不太正常，但是我实在说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不正常的。”
“是不是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龙千书这算是一语中的。
楚天行突然间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这案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添上脚的蛇，让人看上去总感觉到别扭的。
“那你给我指出来啊，为什么咱们两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那是因为按照正常的嫌犯作案规律，有了这种东西一般都会删除。但是这位老院长偏偏又好像是巴不得将这份证据拖到咱们面前一般。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他现在有点急了。急于证明他就是这件案子的嫌疑犯？”
楚天行点了点头。
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特殊的事情背后必有特殊的原因，他如此急着证明自己就是嫌疑犯，难道说真的是活腻了？这可是16条人命啊，别管是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就算不死也得判个无期。”
“现在整个案子奇怪就是奇怪，在这个地方案犯的动机没有问题，一切事情都没有问题，但是偏偏有多出来的这个能够证明就是他犯案的视频。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楚天行皱起了眉头。
“其实并不是画蛇添足，而是这只蛇少了另外一部分。”
龙千书提醒了楚天行一句。
“我想咱们应该再去了问问老院长那16条人命究竟怎么回事儿？关于这件事情，他可是一直都没解释清楚。”
楚天行自然是再提审了一遍高院长。
龙千书就站在监控视频后面看着高院长。
“那16条人命这解释很清楚了，就是我的事情。组织做的交易让他们帮我制造那个车祸案。因为我知道最终这些车祸的尸体都会送到我的医院里。所以对于我而言，这些灵体和尸体都可以顺水顺风的。我就可以完成这笔交易。”
老院长说这种话的时候，龙千书一直都通过视频看着他。
他突然间笑了笑。
向欣在旁边也在看这个视频，可是她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龙千书会笑出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就看不出来有好笑的地方？”向欣问道。
龙千书转过头去看了看旁边的人。重案一组的人全在这里，而所有人几乎脸上都是一阵茫然的。
“难道说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
龙千书指着监控视频里面的人。
“你们觉得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应该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重案一组的人好像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现在一个一个脸上全是茫然。
“我来给你们解答一下，如果他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脸上出现的应该是一种爽快的表情。因为穷凶极恶的人在办事情的时候，多少是因为快感。”
“如果说他还是一个尚有良心之人，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愧疚。也就是咱们所谓的认罪态度良好。可是你们看现在他的表情分明就不是愧疚。”
“谁能告诉我他现在的表情叫什么？总结一个词语。”
龙千书等着重案一组人给他回答。
向欣仔细看了一下老院长的表情，也觉得他现在的表情的确不像是愧疚更不像是爽快。
“他的这个表情……解脱！”
向欣再仔细想了想之后，终于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个表情。老院长现在的表情就是解脱，好像他已经将这件事情说完了，完全的解脱出去了。
他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解脱一样。
“你说他现在的表情像不像一个正在自杀的人。我的意思就是说是即将跳楼的人？”
即将跳楼的人面对眼前的事情往往都是非常紧张的，可是他们每往前走一步就等于是下了一个决心。他一直在跳楼之前出现的表情永远不会是后悔，更不会是愧疚，而是解脱。
向欣想明白这些问题之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赞同龙千书的说法。
可是重案一组所有的人脑袋里面都有了一个问号。
为什么老院长在招供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我说他的那份招工的视频完全就是画蛇添足。那他也急于证明整件事情是他做的了。”
“越是急于证明事情是他做的，别人越是往事情往他身上揽，这就说明……”
向欣那也是督查一类的人物，那也是有充分的办案经验的。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不太正常。
“我现在只是说另外一件事情，如果说他想掩护一个人。并且每一次往自己身上揽事儿都会让那个人更加安全，你说他现在这个表情是不是正常了？”
“证据。”向欣忍不住说道。“我的大顾问呢，说什么事情都得有证据。你现在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谎话。”
“我现在也不想证明他说的是谎话。”
龙千书长叹一声。
“舐犊情深呢。只是，我现在觉得还是应该由我和楚组两个人去找另外一个人说说话吧。至少在父子天人永隔之前，还让他们负责两个人见一面。”
“事情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彻底的将他的视频揭穿，然后再找出其他的证据来证明真正的案犯是谁？”
向欣一说到这里便是一脸兴奋的。
其实寻常人都是这个样子，一旦说到要揭破事实后面的真相，都会感觉到特别的兴奋。
“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龙千书说道，“除了高院长，电脑里面的监控视频是假造的。你没有办法证明剩下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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