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湛轻嗤了一声,随即应“好”。
也在那一个“好”之后,阮湛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
而我于夜深人静里,抽噎到嗓子发炎病情加重。
原本该一周就出院的我,硬生生的拖了两周。
两周后,我回到了我和阮湛的房子里,房子里一切都没有变。
我买的沙发、桌子椅子,还有阳台上的吊椅、以及花花草草,都见证了我和阮湛的爱情。
回忆多美好,下场便有多惨烈。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眼圈青黑,那模样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的尸体,阴森可怖。
又想起了颜如玉那张光彩夺目的脸,只能接受被抛弃的事实。
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无意间翻出这些年我与阮湛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笑的像白痴。
和阮湛的帅气丝毫不匹配。
曾经所有的窃幸,酿造了如今的悲剧。
我一张张的撕,一点点回忆有关照片的记忆。
我将自己的心彻底敞开,然后一点点的挖,越挖越深,挖到最后血肉模糊。
我大醉了一场,借着酒劲儿给阮湛打电话,将他大骂了一通。
“你说我欠你二十万,这三年来,你和我做了多少次,就算一次两百块,也该给这二十万还了。”
我就当他是在嫖我。
电话里的他冷言冷语,“若将嫖也算上,你起码还欠我四十万!”
两性关系的游戏规则里,通常长得好看的那个是被嫖的对象。
阮湛比我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其实是我免费嫖了他三年。
梦里,我又看到了阮湛,我不要脸的朝他耍流氓,摸他亲他脱了他的衣服。
接着又梦到了颜如玉,就再也没有办法对阮湛提起兴致,后来迷迷糊糊发生了什么就再也不记得了。
翌日醒来,屋子里一团糟。
我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强行将我的行李搬出了那个房子。
然后找了一处偏远且脏乱差的租房,勉强将自己塞了进去。
生活还在继续,二十万的债还要还!
就算落魄到没饭吃,我也要昂首挺胸将这二十万块钱的甩在阮湛的脸上。
我向朋友同学借了钱,承诺了并不比银行利率少的利息,写了十几张借条,终是凑够了二十万。
我拿着二十万,带着离婚协议书,冲去了阮湛的公司。
三天三夜,我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
一进阮湛的公司,所有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本就落魄,根本不屑伪装,我只要离婚。
可阮湛却不在办公室。
颜如玉说:“东西留下吧,你签好字,后面的手续我们来办,离婚证我会邮寄给你。”
很好。
我将东西放下,走了。
开始了自己的漂泊。
每日两小时的公交车地铁上下班,挤在人群里,若不是还有那十几张借条,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月工资五千,不吃不喝要还三年三个月,还没算上利息。
如今背负巨债,就连一顿泡面对我来说都是奢侈。
每天就吃着二手电饭锅煮的挂面,两个月下来,瘦了五斤。
我笑着跟自己说:“真好啊,离个婚,还能变苗条!再也不用囔着减肥了。”
我每天过的积极向上,将赚钱和省钱进行到底,乐观又开朗的我在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时,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可我哪有时间去哭,我还得还债啊。
总算辛苦没白费,曾经优哉游哉的我在年末时被评为优秀员工,三年来终于涨了这么一次工资。
我得知自己涨工资的一刻,冒出了幸福的眼泪,于是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一条鼓励自己的状态:涨工资啦,晚饭要好好犒劳自己,欧耶!
还配了一张经过美图秀秀认可的自拍照。
下班时,我却在园区前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牌号:JW520!
纪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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