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重新捡起一本书,从中间翻开示意给两位大和尚看:“你们看,这些纸泡了水,都黏在一起了,若你们就这样晒,书晒干之后这些纸也会粘在一起,到时候若是强行撕开,很容易撕破。所以,需得在晒之前先将这些纸揭开。”
“这如何揭?还未……”大和尚还未说完,便瞧见秦子衿十分轻松地揭开了一张湿哒哒的纸页,原以为她只是一时运气好,便瞧见她又揭了一张。
“女施主好手法!”大和尚欣喜地说。
秦子衿微微一笑,“这些书是刚刚浸湿,并未结块,所以揭起来比较容易,并不是什么难事。”
“把书如此一页页揭开之后,用竹料纸隔页插入吸去多余的水分,再将书页摊开,至于通风干燥的地方,风干几日,就能干尽。”秦子衿说着将手中的书递给大和尚,“如此曝晒,这些书很快就会结块,届时再想撕可比现在难多了!”
“多谢女施主!”大和尚十分欢喜,连忙招呼一旁的小和尚,“侍空,赶紧的,将这些书再搬回去!”
侍空小和尚看了一眼秦子衿,红着脸点点头,赶紧哼哧哼哧地去收台阶上的书。
“不知可否请女施主陪贫僧几人走一遭,教教师弟们如何揭书。”大和尚双手合十向秦子衿请求。
“好啊。”秦子衿对于能用自己的技巧帮助别人十分上心,不仅性爽答应,还直接走过去帮小和尚搬书。
诚如秦子衿所说,这种揭书的技巧十分简单,得了她真传的和尚们都能轻松地揭开打湿的书页。
竹料纸较为常见,寺中有备,秦子衿教他们揭页,又教他们在湿透的书页中间铺上竹料纸吸水,还帮着两位师兄选了一处通风的廊子晒书,将一切做完,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可怜冬凤急匆匆地去请了祁府的两位府卫过来却没瞧见秦子衿的身影,三人吓得四处寻找,见秦子衿安然无恙归来,才稍稍安心。
“姑娘,您不是答应奴婢不到处跑吗?”冬凤着急地说。
“我……这……”秦子衿支吾半天只得一笑,朝冬凤赔礼道:“是我一时忘记了,只是随便走了走,放心,并无危险。”
冬凤点头,扶她到亭子里,然后示意两位府卫进来。
秦子衿理了理腿上的衣裙,笑着看向两人道:“那些人可抓到了?”
两人摇头。
“寺中僧人下去寻时,那里便已经空无一人了,”其中一位府卫答,“僧人说那茶馆本是寺庙建的,寺中僧人偶尔会去添些炭火和干净的水,茶水都是大家自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掌柜。”
秦子衿点点头,到没对这结果感到意外。
早上的事情,事后静心想想便觉得有太多的不合理。
难道在自己之前没有人进过那茶馆?
难道前面去过茶馆的人人人都给过银两?
自己明明都已经舍财求命了,那人还挑刺不放,针对性过于明显了。
“你们几人在山下是不是遇到事了?怎么上来的如此慢?”秦子衿又问。
两名府卫当即跪拜下去。
“小的知罪,请姑娘责罚!”其中一人道,“小的本应按姑娘说的尽快上山,但不曾想车夫停马车时与三人起了争执,险些闹出人命,小的二人上前调解,才耽误了时间。”
“后与欢喜姑娘问过才知那三人竟与茶馆里的是一伙的,是我二人疏忽,被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另一人说,“险些为此害了姑娘,是我二人失职,回府之后,但凭姑娘惩罚!”
“起来吧,此事不怨你们。”秦子衿说,“那些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即便是你二人不上当,他们依旧会拦下你们,无非是刀剑相见罢了。”
“这些人怎能如此猖狂?”一名府卫道,“即便是劫财,又怎么会紧盯着姑娘一人。”
秦子衿轻笑,“那便说明他们求的并不是财。”
“可是姑娘的仇家?”
“我家姑娘初入京城,怎会结有仇家!”冬凤当即反驳。
“我也觉得这些人是来寻仇的。”秦子衿却说,“既是寻仇,这些人来的路上没有成功,回去的路上应该还会下手。”
“那怎么办?可否要叫人回府中叫人来?”冬凤立马紧张起来。
“不用怕!”秦子衿安慰她道,“早上是因为泥泞,车马上不来,所以我们走散了,才被那些人寻了机会,今天太阳大,午后马车应该能上来,回去的时候众人一起,即便是那些贼人出现了,应该也不凶险。”
“届时,还得你二人多出力。”秦子衿又看向二人道。
“我等必竭力保护姑娘!”二人拱手道。
秦子衿点点头,随即又皱了眉毛,“当下紧要的倒不是那几个贼人,而是我身边的内应。”
“内应!”冬凤诧异地看向秦子衿,“姑娘是说……说……”
秦子衿点头,“这些人目的明确,三人在山下阻拦,一人在茶馆阻拦,可见是十分清楚我们中谁会功夫。你二人虽为府卫,但衣着与府中家丁并无不同,那些人如何知晓你二人会武功,留下三人纠缠你们呢?”
“有内应!”冬凤震惊不已。
秦子衿点头,继续说:“冬凤和小桃是我的人,欢喜和你二人是姨母指派的,必定不会是内应,内应便只能在那些粗使的婆子和车夫中。这些人也最容易被钱财收买,所以你二人回去后好好查看查看,看看谁最可疑,只要将他控制,不往外传话,晚间我们低调回去,兴许不会碰上这些贼人。”
“是!”
秦子衿随即叫这两名府卫先去准备,她自己则需要回去更换衣服,梳洗干净准备用斋饭。
两名府卫一前一后地出了院子,其中一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老三,今日你为何要拦住我?”那人忽然道。
走在前面的府卫回过头,一脸泰然地说:“自然是怕你将事情惹大,反倒难以脱身。”
“不,你在拖延时间。”第一人说,“你我的拳脚,对付那三人应该绰绰有余。”
那人笑了笑,“你既看出来了,方才为何不在姑娘面前揭穿我?”
那人边说边笑,忽然神色一变,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一把匕首,眨眼间抵到了第一人的脖子上。
“你的仁善迟早会害死你!”老三恶狠狠地说着,忽然抬手,用匕首柄将人狠狠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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