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刘珩带着右相和都府往大牢去了!”石头快速进屋道。
秦子衿立马站起了身,祁承翎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不要慌,即便是右相要审查此案,也会按规矩开堂审判。”
“她为人子女,父亲深陷牢狱,她如何能不慌!”严盛锡白了一眼祁承翎,“你带她瞧瞧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祁承翎立马带着秦子衿去了大牢,结果刚走到门口,便瞧见秦明远被几人搀扶着从里面出来,正准备上一辆马车。
“穿墨色衣服的便是右相。”祁承翎提醒道,当初右相彻查周海的案子时,祁承翎见过他。
“他们要带父亲去哪?”秦子衿说话间便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马车前,拉住秦明远的衣袖,“爹!”
秦明远停了下来,马车边的几人也看向了秦子衿。
秦明远收了眼底的诧异,重新站回地面,向对面二人介绍道:“小女秦子衿,这二位是右相大人和淮西都府。”
秦子衿看向二人,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立马地屈膝行礼,“见过右相大人,见过都府大人,只是不知二位这是打算带我父亲去往何处?”
淮西都府文宇君瞧着秦子衿一脸防备之色,笑了笑,“秦姑娘莫要误会,刘县令办事鲁莽,将秦大人关押此处着实不妥,我方才已经训斥过他了,现在不过是想请你父亲去驿站休息下罢了。”
秦子衿顺着文宇君抬手的方向看了一眼刘珩,果然一副挨了批怂样。
秦子衿尚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但见文宇君是个能说得通理的人,便大胆说:“既如此,那便让我父亲同我去客栈休息,他的衣物都在我那里!”
文宇君笑了笑,“虽说刘珩无权审讯秦大人,但他当场抓获秦大人收受贿赂一事不假,在此事没有查清之前,秦大人恐怕不能随秦姑娘去客栈。”
秦子衿顿了一下,然后说:“那我去驿站陪我父亲!”
文宇君一时没接上话,倒是一旁的右相开口道:“驿站有本官的护卫把守,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人随意进出,秦姑娘若是觉得没有关系,可以住到驿站来。”
“你不用……”秦明远刚开口,便听见秦子衿态度坚定地说:“我可以,我要住到驿站去!”
“那上车吧。”右相说。
秦子衿伸手扶着秦明远上车,随即自己爬上了车,进车前,秦子衿朝着自己先前站的位子瞥了一眼,没有瞧见祁承翎的身影,但秦子衿能够确定祁承翎肯定就站在那里。
方才祁承翎没有跟着秦子衿一起冲出来,这是秦子衿敢去驿站的最大原因,外面有祁承翎,秦子衿是放心的。
马车走动起来,秦子衿赶紧掏出帕子替秦明远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脏污,“方才发生了什么,都府和右相为何会生刘县令的气?”
秦明远许久没跟女儿如此亲近,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伸手接过帕子自己擦着,然后笑着说:“是子奕有主意,他安排那个狱吏将我绑回椅子上,又脱了我的鞋袜,堵住我的嘴,他自己责拿着羽毛在一旁装睡,于是刘珩带着都府和右相进来时瞧见的便是我被绑在椅子上受刑的样子。”
“那狱吏假装惊醒之后,还连连向刘珩磕头,表示自己真的按他的吩咐挠了我一整晚。”秦明远说着看了一眼秦子衿,“不管我犯了什么罪,按着律法,刘珩都无权审讯于我,更别说对我动刑了,故此右相和都府都十分生气,都府当场便将刘珩大骂了一顿,还命人为我松绑。”
秦子衿眨了眨眼,“这些都是表哥提前就安排好的?”
秦明远欣慰地点了点头,“子奕这孩子我虽然数年未见,但我绝不会看走眼,他年少却沉稳,心思敏捷却不张扬,必是大才!”
秦子衿附和着点了点头,“嗯,表哥他确实很好。”
秦明远看了一眼女儿的神情,忽然想起了安氏说的亲事,便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问:“你入京后与子奕相处的如何?”
“挺好。”秦子衿抬起头,瞧见秦明远的头发里还有稻草,便勾起身帮他摘去,边摘边说:“表哥性格孤僻,不太愿意同旁人说话,但对我十分好,很迁就我。”
“你呢?”秦明远追问。
“我?”秦子衿望着秦明远眨了眨眼睛,没太明白他这意思。
瞧见秦子衿满眼的疑惑,秦明远笑着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太远了,子衿如今才几岁,怎么就操心这些事来了。
“没事。”秦明远摇摇头,将帕子小心叠好递还给秦子衿,然后严肃地问:“你倒是先和为父说说你与右相的事情吧。”
秦子衿接过帕子,怯怯地看了一眼秦明远,自知瞒不过去了,便开口将长公主府的事情和阁学院狩猎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秦明远听了,直皱眉,“你每次来信都只是报喜不报忧,为父还以为你在京中过得十分好,竟没想到如此惊险,若不是你聪慧,岂不是要被那几位姑娘陷害了去?”
秦子衿连忙拉着秦明远的胳膊撒娇道:“父亲多虑了,女儿何等聪明人,怎么可能叫她们欺负了去!”
秦子衿说着抿了抿嘴,“只是女儿若是知晓当日之后竟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还连累了父亲遭受牢狱之灾,当日我倒不如直接跳进水里得了!”
“休要胡说!”秦明远严厉地看了一眼秦子衿,“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秦子衿点头,立马笑着安慰秦明远:“那父亲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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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后的马车上,文宇君侧头看向右相,试探着问道:“方才那位就是皇上御赐‘善德’名号的秦姑娘?”
右相点头,“不仅如此,她还是驸马的义妹,京中大儒范思成的关门弟子!”
“这……这么厉害?”文宇君早就听了些传闻,如今还是有些震惊,他些许有些走神,回神之后试探地看向右相,低声道:“那秦明远这案子要如何查?”
右相面不改色地道:“该如何查就如何查,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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