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测,这样的玉珠在京中应该至少还有三颗?”皇上看着手中的玉珠问周润科。
“根据尤浩传说,尤浩当初仿造中原建制,便设有丞相、将军、司徒三职,另又设吏部、户部、兵部三部,如今这三颗,分别是子衿无意得到的‘司徒’,臣从南召王世子的随行中搜出来的‘嫡储’,还有昨日在吏部侍郎曹清府上搜出的‘吏部’,右相手中应该有一颗‘丞相’或者被承诺会得到一颗‘丞相’的玉珠,这些基本可以证明祁文君应该没有说谎,可以确定南召王就是在效仿尤浩建制。”周润科说。
皇上听了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堂堂皇室子弟,竟效仿一草原部落建制,也不嫌丢人!”
周润科静静地等着皇上发完了这波活,才又呈上一个册子,“南召王用玉珠作为身份象征,对判反之人做出承诺,微臣斗胆猜测这些玉珠应该都是独一无二的,否则右相之流,未必愿意如此卖命。”
皇上听着点了点头,“嗯,你继续说。”
周润科便接着道:“如今京中还有将军、户部、兵部三颗玉珠没有找到,微臣整理了一份清单。”
周润科说着将手里的册子呈上,待皇上打开之后又继续说:“昨夜抓曹清,算是敲山震虎,虽然未能查清楚另外三颗玉珠的下落,但是基本可以将册子上画了红圈的官员排除。”
“你能确定这些都是好的?”皇上问。
“八九成吧。”周润科自信地说,“眼下城中危急,旁的不说,手握‘将军’和‘兵部’的两个反贼,若是正好手握重要兵权,只怕皇上的安危都无保障。”
“眼下这些人虽不敢保证一定全部是好的,但多数应当能用。”周润科说。
皇上没有做声,继续低头仔细看周润科的名册,“成王也是好的?”
周润科连忙躬了躬身子道:“微臣已经查过,成王府死去的两名死士,并非王府府兵,而那位宫女,本是郡主身边的内侍女,后来郡主送给了秦子衿,她是在事发前一天被人抓走强行刺上的图腾,图腾的伤口还十分明显,基本可以确定是人栽赃陷害。”
“此外,成王府自出事之后,微臣便一直派人留意成王府的动静,成王并无可疑行为。”
“更重要的,南召王世子迎亲路上羞辱雯瑄郡主,并杀害成王府家奴,成王亦是有血性之人,不可能再与南召王同谋!”周润科说。
皇上听着,慢慢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抬头看向周润科道:“这册子是你一人所为?”
周润科当即跪了下去,“微臣不敢欺瞒皇上,这册子乃是微臣与祁家嫡子祁承翎一共筛查所得!”
“祁家可是也有死士,还是祁家子孙!”皇上提醒道,“旁人府上的或许可以是栽赃,唯有祁家是事实。”
“回皇上,右相被捕,跟随的死士尽数自尽,南召王世子什么都不肯说,城中人心惶惶,朝臣忠奸难辨。”周润科十分淡定,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问,“祁家庶子虽投靠南召王世子,但因其求学在外,又人微言轻,并不足以劝动祁家归入南召王旗下。而祁家嫡子,从一开始便参与此案,多次立功,此番更是愿意将功补过,微臣惜其才华,自作主张,给了他这个机会。”
“你是惜其才华,还是为了帮秦子衿?”皇上问。
周润科偷偷打量了一眼皇上,埋头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子衿确实求过微臣,但祁文君投靠南召王世子乃是事实,臣亦不敢徇私枉法。请祁家嫡子帮忙,实乃形势所迫,唯有他能劝动祁文君弃暗投明,微臣斗胆,恳请皇上给祁家嫡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周润科说话间低低地拜了下去,皇上还未答,屋外总管太监忽然喊道:“皇上,北方急报,南召王招安关北十六城,自立为帝!”
皇上性急地站起了身,屋外太监也将急报的折子端了进来。
皇上匆匆拿了折子,看完就直接摔了。
“南召王竟然伙同戍北将军刘乾在关北十六城建国称帝!”皇上气愤地说。
周润科一听,便皱了眉头,“太行关山势分割南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当年先祖皇帝数次亲征,才一一收回关北十六城。”
皇上亦是眉头紧皱,侧头问:“神武侯到哪了?”
太监躬身答:“算着时间,今夜就能到京郊了。”
“传朕口谕,命他不用进京了,直接往北,去剿灭南召王!”皇上说。
“皇上!”周润科连忙请命,“京中情况不明,南召王此举,京中叛贼必定趁机作乱,此时神武侯应当留在京城保护您和京城才是啊!”
“如今叛军正是气势高涨的时候,神武侯长途跋涉,只怕到了也未必是特任的对手,此时若是输上一场,更是涨叛军气势。”
“周润科,你是在长他人志气!”皇上回身,愤怒地看向周润科。
“微臣不敢!”周润科匍匐跪地,“微臣恳请以皇上以自身安危为主。”
“哼,国之不存,要朕这个君主做什么!”皇上轻哼一声,“关北十六城不费一兵一卒便尽数归于南召王,南召王狼子野心,势必不会就此停手,很快应该就会南下,若是不能打赢一仗,叛军必然是势如破竹,直取京城。”
“速命神武侯往北,剿灭南召叛贼!”皇上再次看向总管太监,命他去传旨,“命兵部今日便将粮草先行运出,务必保障神武侯的军队到达时衣食无忧!”
“是!”总管太监答应着立马退了下去。
皇上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润科,“你毕竟不是武将,不懂兵家之道也正常,起来吧。”
周润科依言站起身来,却依旧躬身抱拳,“皇上以天下为重,是子民的福气,但天子性命重于国,微臣斗胆想为皇上推荐一名近身侍卫!”
皇上侧头看了一眼周润科,轻笑一声,随即道:“周润科,你不是不懂兵家之道啊,你这是将兵家之道用在朕身上了。”
“微臣不敢,微臣完全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考虑。”周润科腰身更弯了一些。
皇上却并未动怒,拂袖转身,朗声道:“招他入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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