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妃眉头紧皱,就连吕澄澄也是来回上下打量着宁北枝,她想看看,这个宁北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
不管她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劲。
“表嫂,你……你怎么可以……”
可以答应的这么痛快?!
就不能弄出来点破绽让她看出来吗,这个贱人到底在卖什么葫芦药?
宁北枝淡淡扫了一眼吕澄澄,神色格外自然,“表妹,虽然你在帮我澄清,可母妃还是觉得我欺负了你这个表妹的,母妃罚的有道理,毕竟你是客人,可是你却因为我而受到你表哥的惩罚,于情于理都是我这个主人待客不周,所以母妃罚我,我自然不会有丝毫怨言,母妃,您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宁北枝笑眯眯的,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随意。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把刀,狠狠刺在吕澄澄的心口。
客人,她只是一个客人……
而宁北枝却是这里的女主人!
该死的,该死的!
她不甘心!
韩太妃双眸微眯,那精锐的双眸之下却有着异样的光芒在闪动,但片刻她便恢复原来的样子,对着宁北枝似笑非笑,“你不用和哀家玩这些文字游戏,既然你认罚,那便三个月内不得出屋子半步,因为你接下来要养伤。”
宁北枝挑眉,一点都不介意韩太妃的话,反而是轻描淡写地回应,“看来是要上刑了。”
吕澄澄也连忙看向韩太妃,她张了张唇,还不等说话,韩太妃就已经冷冽开口,“没错!”
宁北枝嘴角微勾,没有说话,等着韩太妃继续说下去。
可是吕澄澄的神色却有些难看,她望向韩太妃,摇了摇头,“姨母……不,表嫂不管做什么,都是因为她有一颗爱表哥的心,所以……澄儿都能理解的,也不觉得表嫂哪里怎么样,您,您就不要罚她了好不好?”
如果韩太妃今日罚了宁北枝,她纵然心底高兴这个贱人总算是受了皮肉之苦,可是……她却格外不甘心,更会让府中的下人以后更加否定她的身份!
因为,宁北枝刚刚那一番话说的非常到位,韩太妃更没有否认,所以,宁北枝接下来的受罚的名头会改变,待客不周,待客,客!
她是客!
到时候她在这个府中,就没有容身之地了,她怎么能允许?!
然而……
韩太妃却轻轻拍了拍吕澄澄抱着她手臂的手,韩太妃慈爱地笑笑,“丫头,你且不用想那么多,哀家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吕澄澄的神色越发难看,甚至她都有点控制不住了,韩太妃从始至终都不解释那些,是不是觉得她身为太妃,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想要惩罚就可以随便惩罚的?
自己的姨母是不是因为先帝去世多年,所以……所以才忘记了这些名声的事情?
不然她怎么不反驳宁北枝刚刚说的话?而自己现在反驳不仅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显得她太过矫情。
气死了,她真的快要气死了!
吕澄澄不敢表露出来,却不停对着韩太妃摇头,“姨母,不要……”
“好了。”
韩太妃不想和她继续说那么多,只是淡淡开口,“来人!将皇妃拿下,三十鞭!”
众人面色骤变,三十鞭!
那是三十鞭啊!有的人可能二十鞭都撑不下去,可是太妃这一罚,就要三十?!
太妃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吕澄澄也跟着傻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姨母居然如此雷厉风行。
她顿时有些着急,而宁北枝则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什么,看了一眼周遭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的下人,她好整以暇道:“动手啊,没听见母妃的命令吗!”
众人心口一颤!
可却也忍不住嘴角抽动,他们府中的女主人是不是疯了?正常来讲,不都应该是她跪下来和太妃求情的吗?可是为什么到她这里,居然还笑呵呵的让他们动手?
他们真的没有听错吗?!
韩太妃站在台阶之上,明显有些累了,转眸看了一眼碧玺,“去给哀家搬一把椅子过来,哀家要亲自看着。”
亲自看着?!
众人再次震惊,韩太妃是有多么的看不上这位新入门的皇妃啊,怎么会这个样子……
而他们的皇妃……
淡定的就好像她是接下来的主导者一样,就好像是她盯着别人受刑一般,简直……让人有一种提醒她的冲动。
并且告诉她接下来受刑的是她啊!不是别人啊!
下人们本来还有些胆怯,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宁北枝都已经提醒,他们只好准备刑具。
很快一个长条凳子被两个下人搬了过来,同时一个下人还拿着鞭子,犹犹豫豫地往前走着,因为接下来,他才是行刑的人,如果打下人,他不会有任何停顿,可是眼前的人……那可是皇妃啊!
皇叔有多么宠爱这位女主人,大家有目共睹,这要是打一下,命还能有了吗!
然而……
就在他想拖一会儿,万一皇叔回来还有余地的时候,宁北枝竟然如同好奇宝宝一样,“这个凳子是怎么回事?要我趴在这上面吗?”
穿着家丁的深蓝衣服的行刑之人,此刻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唇瓣颤抖着,愣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韩太妃淡淡看了她一眼,耐心回了一句,“没错。”
宁北枝微微皱眉,趴在这上面,被这么多人看着,那多出丑啊,她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必,我站着即可,动手吧。”
说完,宁北枝就走到正中央,面向韩太妃等人站着。
行刑的人:“……”
他真的要哭了!
皇妃,您好歹是皇叔的妻子,就不能反驳两句,不受刑吗!如果您强行不受刑,按照您往日的性格,太妃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而且您就没看出来表小姐打从心底不想让你受刑的吗?!
然而,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拿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
太妃冷冷地看了一眼宁北枝,“你别以为你在府中有足够的地位,他们就敢对你放水,站着,哀家怕你一鞭子就趴在地上,那样还不如在长凳上留点颜面。”
韩太妃坐在椅子上,一手有节奏的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北枝。
而她的话,让宁北枝顿时嗤笑出声,“母妃既然想要当众惩罚儿媳,不就是想要儿媳颜面尽失吗,所以不过趴在那里,儿媳都没有什么好果子的,所以,无所谓了。”
韩太妃双眸悠然转冷,“放肆!”
吕澄澄咬了咬牙,心底的恼怒越来越浓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不管怎么么样!她今日都落得不好的名声,而这个宁北枝……纵然被打,也能够被下人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太妃纵然不喜欢她,可却也承认了她是这个府中女主人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她也愿意被打三十鞭子啊!到时候表哥就是她的了,这完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她紧紧咬着牙,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愤恨。
韩太妃扫了一眼吕澄澄,吕澄澄当即身子一僵,连忙收敛所有的没有暴露多少的情绪。
并且往韩太妃的身边靠了靠,“姨母……”
韩太妃眉头皱了皱,同时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你呀,你总是这个样子,如果能得到喜欢的人喜欢?”
吕澄澄:“……”
她微微愣了愣,姨母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要和自己暗示什么吗?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姨母。
姨母,那会不会因此向着自己啊!
她的心口都在不停地颤抖,明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她的心底都在期待着,如果……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她该怎么做?
表哥……
表哥啊……
韩太妃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一眼,不过转眸看向那行刑的人,竟然还没有动,她面容之中都划过了无尽凛冽,“还不动手,等着哀家动手吗!”
声音是那么的凛冽,让那拿着鞭子的人身子一个踉跄,鞭子也没有攥紧,一下子就……就掉到了地上。
家丁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着,“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太妃原谅……”
他声音听起来也在不停的颤抖,除了求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韩太妃眉头紧皱,“滚起来!行刑!”
韩太妃身上的威压如数释放。
“是……是……”
家丁口中颤抖地说了这么两个字。
同时也哆哆嗦嗦地捡起鞭子。
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相对于韩太妃的凛冽,宁北枝随意多了,就算即将被抽,她也没有丝毫的の惧怕,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着男子。
“怕什么,本妃也不会责怪于你,你放心,皇叔那边本妃也会和他说的,绝对不会因此而迁怒与你,放心的动手。”
宁北枝眉眼弯弯,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
而家丁……
刚刚起来的身子竟然再次抖了一下。
皇叔真的发火,谁能扛得住?
就算他的妻子被人欺负了,妻子劝他不要和别人一般计较,他也不会同意啊!
更何况是权势滔天的皇叔?!
再看太妃,那凛冽的眸光,根本不是他所能犹豫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眸之后再睁开便没有了刚刚的复杂,“皇妃……得……得罪了。”
说完,他便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韩太妃唇角微勾,那雍容的姿态此刻倒是带着几分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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