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张格外普通的脸也展现在落河骁的眼前。
不过这平凡的脸却配不上她那璀璨的双眸。
落河骁面色一变,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仔细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却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易容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他并没有感觉错,可是眼前这个女人……
宁北枝淡淡地望着落河骁,纵然帷帽已经落在地上,她也没有急着去捡,反而看着落河骁。
“看到我的真容,太子殿下满意了?”
宁北枝那略带讽刺的目光,让落河骁心口不自觉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一定是哪个环节弄错了,可是浓厚的失望却从他的心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呼吸都有些难受。
当感受到自己有这样的心态之时,落河骁心里狠狠一颤,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宁北枝和乾枝是两个人,他本来就希望这样的结果,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
可为什么!
当他知道自己所猜测的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实际上却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两个人之时,他又感到格外失望?
看着落河骁如此复杂的面庞,也不像刚刚那样怀疑自己了,宁北枝心底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准备周全,知道落河骁对自己起了疑心,早早来到医馆的同时还准备了易容用的工具。
她的易容技术还是很高超的,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什么原有的样子,包括眼光如此毒辣的落河骁都被她骗过了关,宁北枝的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宁北枝没有再看落河骁,反而低下头捡起帷帽,纵然屋子内收拾的很干净,宁北枝也没有将帷帽戴在头上,反而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儿经常准备的丝巾,遮挡住她眼睛以下的部位,露出平凡的额头。
不过那双眼睛却格外的璀璨,让人看了都舍不得移开双眸。
落河骁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实,狼狈地转身离去,甚至给宁北枝的感觉,他仿佛是逃走的。
宁北枝怔了怔,没有再说其他的,迈步向着皇后的病房走去,今天还没有看皇后的情况。
她敲了敲门,发现开门的是霍思思。
“枝枝你来了。”
宁北枝对着有些奇怪打量着自己的霍思思点了点头,她知道霍思思为何这么打量自己,肯定是因为落河骁拉着自己离开的缘故。
眸光扫视了一圈儿,并没有落河骁的身影。
皇后见只有宁北枝一人进来,不免有些意外。
“乾姑娘,太子去哪儿了?”
宁北枝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摇了摇头,“民女也不是很清楚,刚才太子好像很失态,不知道去哪儿了。”
皇后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听到自己儿子失态,她顿时不可置信地望着宁北枝。
“刚才他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宁北枝微微皱眉,但还是把刚才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添油加醋,也没有减少什么。
霍思思讶异地看着宁北枝,难怪她刚刚戴的帷帽,现在却变成了丝巾的。
皇后没空去管这些细节,反而一把抓住了宁北枝的手腕,竟然和落河骁抓着自己的地方重合。
之前的痛楚本来就没有恢复,被皇后这么一抓更痛了,宁北枝微微皱眉,皇后却没注意这些,冷冷的看着宁北枝,“他为何突然会这个样子?”
宁北枝不解地摇了摇头,“抱歉,民女并不知情。”
因为今日露出了眼睛,她只能表现的平淡无波。
皇后竟然打探不出来什么,终究收回了目光。
也是,这女子每日只是在医馆和自己的儿子见面,又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又怎可能知道儿子想的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皇儿怎会把这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可是太妃的寿宴。
一时之间,皇后想不到什么结果,只能作罢。
倒是宁北枝为皇后检查了一番之后,就对着皇后轻声说道:
“娘娘,您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接下来可以不用留在这里,回去好好养病即可,若娘娘想要在这里养到康复,那民女就一直让人照顾着您。”
霍思思高兴极了,“真的吗?我姑母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宁北枝眼中都是笑意,并且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自身体质就很好,只要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弄坏伤口就好,等到七天之时,民女会亲自去皇宫为您拆线。”
皇后肚子上的伤口是缝线的,她早就和这几个人解释过,听到拆线的说法,也没有人有意外。
皇后对着宁北枝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那本宫便回宫养伤,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宁北枝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我的份内之事,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如此客气。”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但因为担心自己儿子的情况,便也没有继续留在这病房之内,让心腹准备一下便回宫了。
当落河骁排解完自己的心态回到医馆之后,发现病房内已经没皇后和霍思思的身影,他眉头紧皱,连忙找到了这里的下人问道。
“皇后娘娘呢?”
那人一看是太子殿下,连忙恭敬的行了个礼,也不敢含糊,“乾姑娘说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宫养伤了,皇后娘娘没有等您先行回宫了。”
落河骁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认为是这个女人在躲避自己,所以将母后给赶走了,但想到她身为医者,而且对自己母后病情的每天汇报,终究压下了那额外的偏见。
他揉了揉额头的青筋,白想要见乾枝一面,但终究压下,克制着自己的想法,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宁北枝此刻并没在一楼诊病的地方,反而和琪琪躲在一个房间,自然发现了下人和落河骁交代的过程,直至看见落河骁毫不犹豫的离开,宁北枝这才松了一口气。
琪琪走进来,拿着一个崭新的帷帽递给了宁北枝。
“主子,这个是新的。”
宁北枝点了点头,一把扯下脸上的丝巾,琪琪看到之后惊讶极了。
“主子……您的脸!”
宁北枝神色平静地戴上帷帽,“不这样如何骗过他?”
琪琪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却满是狐疑地望着宁北枝。
“主子,您还会些什么?一口气告诉奴婢吧,您总这样奴婢吃不消啊。”
这么完美的一种技术,琪琪这等被人称之为高人的易容大师,在宁北枝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足以证明宁北枝弄的有多么好了。
宁北枝挑了挑眉,“你又如何得知,这是我自己弄的?”
琪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宁北枝,“至少在以前奴婢的这种技术敢称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
话语听起来是那么的自信。
但也间接的表达,如果真的弄易容的话,落瑾北一定会让琪琪来弄。
而落瑾北也找不出比琪琪艺容技术还要高超的人。
所以琪琪不得不怀疑这易容技术出自宁北枝的手。
“或许你的主子易容技术也不错哦。”
宁北枝对着琪琪笑了笑,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却让琪琪微微呆滞了一下,皇叔会易容吗?
琪琪呆萌地眨了眨眼,应该会的吧,毕竟他是一个神人!无所不能!
他们这边危机总算是解决了,可是另外一边却危机四伏。
茶楼的一家包间内,气氛简直沉浸到极致。
只见吕澄澄和宁北诗,相对而坐,那两个婢女则是远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吕澄澄眉头紧皱,“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多少没有处理好。”
宁北诗握紧茶杯,也不像之前和吕澄澄谈合作那样的淡定自若。
宁北诗死死地皱着眉头,没有回应,却反问着吕澄澄。
“那你呢。”
声音严肃到极致,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吕澄澄皱了皱眉。
“我不确定。”
这次在宫中做出这样的事情,找了好几拨人,有的是吕澄澄靠着和韩太妃关系接近从而联系到的人,有的是宁北诗联系到的人。
两个人都插了手,谁也不干净。
宁北诗神色顿了顿,“再如何也会有背锅的,只是这些狗奴才怎么就那么蠢!”
说的时候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要多愤怒就有多愤怒。
吕澄澄一听到这个,刚平静下来的神色,又一次的冷下来。
“好好的,心脏怎么就能偷停!”
两个人都气得咬牙切齿,宁北诗却皱起了眉头。
“宁北枝什么时候有医术了!”
吕澄澄没有说话,但却也跟着深思,对于宁北枝在皇宫时说什么看见乡下医治的方式,跟着学习之类的话,两个人谁都没有相信。
那都是骗鬼的。
停顿了片刻,吕澄澄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死死攥着手中的手帕,恨不得这手帕就是宁北枝,她亲手将其撕碎。
吕澄澄抬头,看向宁北诗,“这个女人,再对付可就难了。”
“对付她本来就难,不然的话,我如今怎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吕澄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宁北枝,她现在还可以完好无损的住在皇叔府。
可现在却被赶出了府邸,以后都不能再去,说出去谁信?
谁都知道她和皇叔和韩太妃的关系非常好,因为这层关系都没有几个人敢得罪她,可现在……
全都因为宁北枝!
“砰!”
吕澄澄又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眼中的阴毒尽显,“我不甘心!我要杀了她,亲手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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