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甄素雪学会了先背诵给侍女们听，直到慢慢提醒着，她也才渐渐背的越来越顺。
染画抽个空出来，看着自己家大小姐依旧不动如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大小姐，你也瞧见了。看看这素雪的样子，奴婢们觉得挺解气的呢！还是大小姐您有办法，感觉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素雪小姐，以后估计见了你就害怕了。而且还绝对会听你的话的！”
甄妙宁唇角一勾，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忽而一笑。
“我在想……接下来要不要让你们也参与进来，毕竟……背书这种事情，对于你们而言，也很重要。”
“……”
染画本来还得意的笑，忽而就僵住了。
那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大小姐！可千万别啊！我这可是一点儿都不会看书，像是我们这么一个不会读书的人，若是天天这盯着课本看着，我一定会疯掉的啊！”
甄妙宁唇角一勾，看着自己的丫头吓成了这个样子，顿时笑了笑。
“成了，逗你们的。”
染画顿时松了口气，此时也不敢在自己家小姐的跟前得瑟了。
指不定接下来的大小姐怎么一个不开心就把她给折腾死呢！如此，还是悠着点儿比较好。
甄素雪气得牙痒痒，只是此时的她很显然也已经改变不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了。
还是得背书。
不过好在甄妙宁这里的茶水和糕点还是不错的，她倒是心情舒服了许多。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许是甄素雪认真了，接下来背书就用功了许多，原本很多一开始她以为自己背诵不下来的课文，倒也是都背诵下来了。
“这一次，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背错！”
甄素雪扬了扬下巴，得意地看着甄妙宁。
甄妙宁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只吩咐人去将甄素雪的贴身侍女红书叫来，让她将自己的主子给好好送回去。
红书倒是性格还算是个不错的。她亦向来不爱出面惹什么是非。
听了甄大小姐的吩咐，便只是过去将自己家的大小姐给接了，而后送回去。
这看着甄素雪背书都看了大半天，甄妙宁又洗漱收拾，又一定是完成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功课，这么算下来，就已经是亥时末了。
染画不由得有些心疼。
“大小姐，我听隔壁院子的丫头们说，二小姐回去之后，也就练习了个把小时的琴，倒是一点儿都不辛苦的样子，反而折腾了你。二小姐戌时中就已经躺下了的。”
这中间足足比大小姐早睡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想想就懊恼。
甄妙宁伸出手指戳向了染画的头：“成了，既然是知道了我如今已经是晚睡了，那还不少啰嗦会儿？难不成你还想要再折腾我一会儿不成？”
染画一堵。
想一想倒也是如此，便伺候着甄妙宁早早地躺下休息了。
……
一夜无眠。
朦朦胧胧中，甄妙宁似乎有感觉到自己的床边有一人站着。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甄妙宁，你只觉得自己苦，只是你的苦你真的觉得不应该？你善妒，不仁！毫无任何慈悲之心！你将我的侍妾害成了那么一副模样，你可对得起我？”
又是崔二郎。
甄妙宁急急地站起来，拉住了他解释：“二郎，我对你一片真心，又如何不能算对得起你？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配叫我二郎！不配！若是还能再来一次，我必然不会再娶你！”
“……”
声音似乎很缥缈，又很遥远。
甄妙宁明明是情绪激动的，却又仿佛觉得这样的一个甄妙宁并不是她自己。
“大小姐！大小姐！卯时末了！”
忽而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声音，瞬间这一刻将甄妙宁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甄妙宁倏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
刚刚她以为自己看到的二郎，不过就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样的梦一醒来，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其实没什么好计较的，也没什么好想的。不过……就只是一场无聊至极的梦境罢了。
“已经卯时了，大小姐今日怕是很有可能会迟到的。”
旁边的染画提醒着甄妙宁，她还有些担心。自己家大小姐可是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表情，更不会迟到，这样看着，反而让人觉得她有些柔弱。
“大小姐……是不是做了噩梦了？”
甄妙宁看了她，忽而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无妨。也算是噩梦，也算不得噩梦。不过就是瞎做个梦罢了。而且稍稍有些晦气。”
没什么事儿的，她却偏偏梦到了那个让她极度不喜欢的男人。
这如果说不晦气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别今天上课的时候，再遇到了崔二郎就好了。
只是这学堂怎么说也都是崔家二郎的，若是说不碰到他也不可能。之前若不是因为崔二郎因着之前的事情觉得有些丢脸，故意在躲着甄妙宁，他们也不知道早就上了八百节课了都。
“晦气不怕。今天奴婢给小姐您做了好多好吃的！”
染画笑眯眯的，拿出了放置糕点的木质餐盒。
甄妙宁唇角微微勾了勾，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忽而有些想笑。
“你就主子是去上课的，你拿了这么多的吃食，小心会被夫子给骂了。”
“那怕什么！若是夫子想吃，大可以给夫子也分一些呗。”
甄妙宁又伸出了纤细的手指戳了下染画那个丫头的额头。
“你啊，这个丫头，就知道皮。云夫人不比其他的夫子，她的性格，向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染画吐了吐舌头。
……
崔家大夫人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崔家主公。
“胡闹！赶紧让二郎继续上学堂读书去！哪里有如此任性妄为的？他做事有他的道理，别人做事就没有别人的道理了？你就是会宠着他，这以后还不是要害了他！”
崔大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崔夫人一时倒也跟着就恼了。
“我什么宠着他了！你是不知道那个甄家的大小姐有多丢脸！她闹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让咱们二郎闹了个大没脸，这么一个人，若是让她再缠着咱们儿子，那以后儿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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